傍晚,菲尔内维尔和维塔利在夕阳下告别。
就像正常的朋友一样,他们没有太多的纠缠。菲尔走的时候和维塔利互换了声再见,就在哥哥加里内维尔的呼唤下走远了。
斜阳把兄弟俩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一直拖到维塔利脚下。维塔利看了看他们的背影,也很快转身离开了。
太阳低垂,温暖的橙霞将所有归途的行人包裹,使得人们的精神迎来短暂的舒适的放空。
维塔利慢慢地走回了自己在卡灵顿基地周边的住所,关上门,所有暖色被隔离在外——那种视野中突然的色彩变换让人心情不由低落下来。
他甩了甩脑袋,把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挥散,然后回卧室洗澡准备休息了。
一切收拾停当,换上绿色的睡衣,维塔利坐在了床边。
就在他洗澡的时候,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卧室外面黑洞洞的,房间里也只有一盏壁灯在散发幽光。
乌克兰人软软地靠在床头板上,有些茫然的发着呆。短短的头发挂着细细的水珠,慢慢润湿头皮,然后在体温的烘烤下蒸腾成柔软的水汽。
突然,维塔利莫名其妙地拿起了电话,却抬着手不知道打给谁。
迪迪埃?他们仍然在冷战。菲尔内维尔?他们关系尚浅。
他想了半天,最后打给了经纪人路易。
“晚上好,路易——”
“维塔哥哥!”
“嗯?晚上好,夏尔!今天怎么还没睡?”维塔利抬头看了眼钟。
“爸爸妈妈今天带我去游乐园啦!我们刚刚吃完饭回家!”
“嗯,玩的开心吗?”维塔利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开心!我跟你讲,我可厉害了,这次买了全价的票,终于不用再买半价票了!——是维塔哥哥!”
"维塔利?"路易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
“你好,路易。"维塔利清了清嗓子,"今晚有星星,你看到了吗?"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几秒,"没有,但你确定曼彻斯特能看到星星?发生了什么?"
"只是想找个人聊聊。"
"说吧,我在听。"
维塔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上,"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找寻合适的措辞,"我只是感觉有点孤独。"
“孤独?你在曼联没有交到朋友吗?”
“我感觉交到了。”
“感觉交到?”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而且他的朋友不喜欢我。”
“那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
维塔利没说话。
“维塔,不要害怕交际。”
“我不害怕。”
路易叹了口气。
“所以还是因为迪迪埃吗?”
“不是因为他。”
经纪人先生又叹了口气。
“试着交朋友,维塔。你的人生不止于爱情,努力让它丰满起来好吗?”
“嗯……我知道了。”
“试着去在训练之外和朋友们一起玩。你们可以在教练允许的时候一起喝点酒,一起吃顿饭。好吗?”
“好。但我不会喝酒怎么办?”乌克兰人一直境遇不好,没有怎么接触过酒精。
路易一拍脑门:“喝饮料好吧,喝饮料。”
“那能喝什么饮料啊?”
经纪人先生被气笑了:“有本事你拉他们一起喝牛奶。如果他们真的愿意和你一起喝牛奶了,那你们大概率真的是朋友了。”
“哦,好吧,谢谢你路易。”维塔利揉了揉自己半干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打扰了路易的亲子时间,“帮我和夏尔说声晚安好吗?”
“当然——”
“维维哥哥!晚安!”对面的小夏尔从爸爸手里抢过了话筒,脆生生地喊道。
“晚安,夏尔!祝你好梦!”
“嗯嗯,哥哥,也祝你晚上好梦!”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维塔利扯过一张面纸在自己头上揉了揉,感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就躺了下来。
寂静的夜晚中,他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乌克兰。
他想念那个温暖的家,想念那些曾经的朋友。
他闭上眼睛,试图在心中描绘出他们的脸庞,但记忆却逐渐模糊。
突然,一缕熟悉的香味飘入鼻端。
那是夏天的青草香气,混合着泥土的清新味道。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辽阔的田野。金色的阳光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远处的河流波光粼粼。
维塔利站起身,走向那片田野。他感觉到自由和宁静,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
时光从夏天来到秋天,地广人稀的东欧平原上种植着漫无边界的谷物。每当农业大丰收的时候,党和政府会积极的动员党员干部和城市居民下乡收割。
当时尚且年幼的他也和父母一起去到了乡下。那时的他就像一只打洞的兔子,用一个可爱的小剪子坐在田里剪着麦穗。不远处,他的父母挥舞着镰刀,收割着黄金般的劳动果实。
旷野上传来风声以及斯拉夫语的呼喊声,让人感到热闹和亲切。
“叮铃铃,叮铃铃。”
秋风还带来了了电话铃声。
等等,电话铃声?
维塔利醒了过来。他一边伸手去够电话机,一边直起身子坐起来。
很快,他摸索到了电话,坐起身接听了它。
精神了点的他把听筒凑到耳边,试图倾听来人的话语。
“维塔。”
泪水从维塔利的脸颊上滑落,沾湿了他胸前的睡衣。
1,现实中没有统一的斯拉夫语,只有关系较近的斯拉夫语族,现实中乌克兰是乌克兰语和俄语都用,所以统称斯拉夫语
2,关于小麦收割季节的问题,我没有查,错了大家在评论区纠正一下
3,本章有点短,轻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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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夜间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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