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切斯科，这孩子怎么样？”
面试官听到路易又在问他，立即转向旁边的助教：“我觉得不错，阿利盖利你说呢？”
助教抬头看了眼面试官，知道又是自己唱白脸的时候了：“组织调度能力暂时还看不出来，但盘带和防守能力明显欠缺，只能说时机把握的挺好，速度挺快。”
“可他毕竟反抢了一球，助攻了一球。”
“先前那球确实很有灵性，但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是灵光一现。况且他实战时射门一般，要不是皮耶罗补射，球早就被后卫们解围走了——”
“莫罗尼。”面试官打断了助教，然后又转向经纪人先生，“路易，不是我不帮你，阿利盖利也说了，他在球技上确实差了点。我毕竟也是尤文的人，不能随便把一个潜力不足的球员带到竞技场（尤文图斯竞技场在意大利也被直接称为“竞技场”）。”
经纪人没说话，他知道马切洛这家伙的不粘锅属性。
他敢收他的钱就不会不办事。这下的推诿显然是乌克兰人确实没有打动他这样在尤文图斯见过众多天才的官员的天赋，因此怕招进来后被上面发现追责。
“这样吧，我以尤文图斯的名义把他推荐到布雷西亚，有我作保他大概率能有几次首发机会。先试试看能不能在意乙把技术磨练好，积累点比赛经验。一方面收入比青训高，另一方面等踢出来了，俱乐部可以再以合适的价格把他买回来。”面试官马切洛商量到。
经纪人沉默了一会儿，向马切洛示意要去打个电话和维塔利家人商量一下，就立即走远一点打电话给了德尚。
德尚听了也不好说什么。身为尤文图斯更衣室里的老人，他更加清楚豪门的情况。况且想想就知道阿涅利家族给俱乐部投这么多钱不是来做慈善的。
“那就先这样吧。不过不要去布雷西亚，他们虽然是升降机，但更衣室竞争也很激烈，不如干脆去博洛尼亚。”
“好，那就这么定了。”
“嗯，谢谢你了路易。”
“没事，我只是跑个腿罢了。要努力的是他自己。”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路易。”
“行了，我挂了。”
“嗯，再见。”
“再见，迪迪埃。”
经纪人通完电话，回身又走近面试官：“弗朗切斯科，你觉得博洛尼亚怎么样？”
“意乙中游水平，他想去那里？”
“是他家里人想让他去那里。”
“行吧，我到时候请人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送过去。”
路易眼见面试官马切洛回身准备进办公室打电话，立即上前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请别把这些事情告诉维塔利，他家人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
“我懂我懂。”马切洛点点头，打了个手势。路易松开手，他就转身回办公室去了。
看着面试官的身影消失在走道的尽头，路易盯着尽头的墙面出了会神，然后扭头看向了球场。
春日温柔的阳光撒遍亚平宁半岛，让都灵城亘古的荣光焕发，将尤文图斯竞技场包裹在伟大的辉煌之中。
球场上，维塔利依然在阳光里奔跑着，尽力展现着自己的天赋和球技。他神情专注，眼神坚毅，浑身是少年的无悔和青春的喜悦。此刻的维塔利像沐浴在希望与幸福之中，但面试官已经离开，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经纪人路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男孩，轻轻叹了口气。
他清楚能被德尚赏识的人绝对是有闪光之处的，但就像许许多多天才一样，即便天赋异禀，糟糕的生活环境依然会埋没这些。
他本来还埋怨为什么这样一件事会让身处最恐同的足坛的德尚摊上，但这时候他有些不敢想象如果维塔利当时遇见的是别人会怎么样。
如果维塔利的天赋不能被开发，以他单薄的学历，他将沉沦在社会底层永世不得翻身。而一个经济不能独立的移民将继续从事那些不能算入gdp的“服务业”，更不用说什么爱情与幸福。
“哔！”
场边的助教吹起了终场的哨声，男孩的队友们立即抱了上来。那个叫皮耶罗的青年更是趁机跳上维塔利的背上。维塔利艰难地用肩顶住他，让他立得高高的。
“那小子不是在一线队踢主力吗？怎么跑青年队来了？”
“他呀，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售货员，人家是都灵人，他今年就待在了都灵。这不闲的无聊就来很青年队一起训练。”
男孩们打闹了一阵，维塔利终于从人群中挣扎出来，走向了路易。
路易远远就看见维塔利被汗水打湿得亮晶晶的睫毛下那双美丽眼睛里的喜悦与快乐，像一只可爱的大型犬。
等男孩凑到面前，那种**小狗般感觉更加强烈了。阳光的照耀下，路易甚至幻视出一条金灿灿毛绒绒的尾巴在男孩身后摇啊摇。
“怎么样？”
“很棒！维塔利，你踢的很棒！”
路易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仰起头，踮脚给高大的乌克兰人擦汗。
乌克兰人低着头，眼睛眯起，被表扬的快乐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马切洛先生呢？”
路易帮维塔利擦完了汗后，维塔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消失不见的面试官先生。
“他觉得你很不错，想把你推荐到博洛尼亚去。”
“但我们不是来试训尤文图斯的吗？”
维塔利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不够优秀，没有打动面试官，不由沮丧了起来。
“不是，我是说博洛尼亚也很好了，我至少能自己赚钱了。”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问题似乎语气太冲了，维塔利立即补充道。他知道自己的小情绪不该漫溢到德尚的经纪人身上。
路易的视线落在男孩的脸上，看着男孩勉强的微笑，不由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背：“别担心，你要是在意乙踢的好，依然可以被重新带到尤文图斯和迪迪埃一起踢球。”
听了经纪人的安慰，乌克兰人一下子振作起来：“那我们现在——”
“去博洛尼亚，去意乙！”
皮耶罗是1974年生人，主角1978年生人，皮耶罗于1993年升入尤文一线队，1995年取得绝对主力位置，现年22岁。
呜呜呜，别人军训都在抓紧休息时间玩，就我在艰难挤时间码字，来点评论和营养液安慰安慰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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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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