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巴西的象征,也是里约热内卢的象征。
慈爱、万能的父,祂悲悯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世间,永恒。
(63)
欧洲杯结束后,克罗斯回到了马德里。
他的新房子位于拉芬卡区。
这是一栋占地超过2000平方米的住宅,配备了游泳池、健身房、水疗中心、网球场和家庭影院等设施。
C罗和本泽马是他的邻居,他们也同样在这个街区生活。
由于房子太大、太空旷,克罗斯决定养一条狗。
在品种选择上他没有过多犹豫,而是在互联网上填写了关于退役实验比格犬领养的申请表。
一个月后,他的申请获得了通过,他有了一条属于自己的狗。
出发去接狗的日子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星期一。
上周日他们刚踢完西甲第7轮联赛,和埃瓦尔,一家建队76年的乡村级球队,这是他们升入西甲的第三个赛季。
最后皇马1-1战平。
接下来有为期两周的国际比赛日,全欧洲53支球队需要分成9个小组参加世界杯预选赛,以此来争夺13个出线名额。
德国足协给出的归队日期是10月6日,也就是本周四,克罗斯大概有三天的自由活动时间,所以他选择周一去接狗。
比格犬实验基地坐落于比利亚韦德地区(Villaverde),位于城市南部,从拉芬卡开车过去大概要花上一个小时左右,不算特别近。
由于克罗斯先前在申请表中提供了充足的证明材料,当然,这可能跟他的“名字”也脱不了关系,毕竟在马德里,谁不认识Toni Kroos呢?
所以整个领养过程十分顺利,志愿者只花了十分钟就把狗狗带到了他的面前。
“它很乖。”
志愿者向他介绍道。
克罗斯看向面前的这条狗,这是一条退役的实验比格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001229。
这串数字印在它的耳朵上。
它有着四只短胖的爪子,两个大耳朵像蒲扇一样垂下来,眼睛圆圆的,黄褐色的毛发均匀地覆盖在大半个身体上,尾巴尖有一点点白。
看见了自己的领养人后,它正在欢快地摇着尾巴。
它的胆子很小,性格温驯,也不怎么叫。
听志愿者介绍,这是一条参加植牙实验的狗,三岁,一直养在笼子里,从来没有洗过澡,也不会下楼梯。
“它被人碰到以后基本上不敢动。”
“所以需要主人耐心一些。”
克罗斯将手递上前,让狗狗低头嗅闻,待双方互相熟悉后,他这才轻柔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就叫巴迪(Buddy)怎么样?”
说着,他挠了挠比格犬的下巴,给对方带上了项圈和牵引绳。
就这样,小狗狗巴迪正式成为了家庭一员,克罗斯还专门请了一个狗保姆来照顾它,以应付他本人不在马德里时的情况。
养狗之后的日子是很快乐的。
与此同时,皇马在16-17赛季上半程的状态堪称爆棚,联赛、欧冠、国王杯多点开花,12月18日他们踢完了世俱杯决赛,这次的对手是鹿岛鹿角,一家日本俱乐部,皇马4-2轻松取胜。
时间来到圣诞节。
不过这一次,菲利克斯并不打算回家。
他说他的工作正在步入正轨,事务繁忙,所以自然没有空隙能够抽出时间返乡一趟。
但克罗斯是照例要回家过节的。
于是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克罗斯太太打电话给大儿子:“要不你去慕尼黑看看菲力吧,反正也顺路,就当关心弟弟了。”
一个请求说出口后,第二个请求就更顺理成章了。
这还是外出野餐的时候,德雷克斯勒太太向克罗斯太太抱怨,于是克罗斯太太也就顺势跟克罗斯唠叨,她说:
莉莉可能进入了迟来的叛逆期,上了大学以后行为反而有点“古怪”。
类似于半夜去酒吧喝酒,以及逃课去玩高空跳伞和海上冲浪。
当然,年轻人肯定有喝酒的自由,也有跳伞和冲浪的自由。
但毕竟极限运动有很大的风险,更何况莉莉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还孤身一人待在慕尼黑念大学,这种行为肯定会让父母很担心。
“她以前最听你的话,有空你跟她说说。”
“不过得注意方式和方法啊。”
电话中,克罗斯太太这样说道,她倒是对大儿子很有信心。
克罗斯听后哭笑不得。
他还没来及反驳,没想到另一头的母亲又有了更好的主意——
“要不这次圣诞节,你就和莉莉坐同一班飞机回来吧,她在慕尼黑,刚好你也要去慕尼黑看菲利克斯,多巧啊。路上你还能好好开导她,省的让特蕾莎和汉特来回跑了。”
“妈妈。”克罗斯无奈开口:“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你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大哥哥嘛,哥哥关心妹妹多正常,听话啊,托尼。”
雷厉风行如克罗斯太太,很快就敲定了这件事。
(64)
第七次告白发生在莉莉十八岁的时候,克罗斯二十六岁。
但与其说是告白,其实与争吵无异。
事情的起因是克罗斯太太建议大儿子在去慕尼黑的路上,可以顺道看看邻居家的女儿莉莉·德雷克斯勒。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很好,他们一起去野餐、度假、看世界杯,为什么不延续这份关系呢?
友谊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
2016年是莉莉读大学的第一年。
克罗斯太太几乎是看着她长大,从刚出生时一个粉嫩的小婴儿到后来蹒跚学步、考入大学,莉莉日渐成长为一个活泼、美丽的姑娘。
怀孕后,克罗斯太太基本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她生了两个孩子,又都是男孩,自然要为一家四口的衣食住行操心。
随着托尼和菲利克斯先后步入青春期,他们有了各自的人际关系和秘密,自然和母亲产生了距离,这让克罗斯太太万分失落。
而这时,莉莉的出现却恰好填补了这份空缺,可以说,在克罗斯太太心里,前者已经和她的“亲生女儿”无异了。
所以她发自内心地为莉莉的现状而感到担忧。
也是真的认为:或许大儿子的到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孩子们之间的事还是要交给他们自己来解决。
莉莉很少一个人出远门。
她人生的前十几年都是在格赖夫斯瓦尔德度过,除了偶尔会和父母一起外出旅游,去法国、意大利之类的周边国家。
她不像她的同学,那些女孩会结伴出行,一起去遥远的别州、别国看演出和游览名胜古迹。
她们拎着超重的行李箱,奔波在机场和异国他乡的街头上,哪怕不会说当地的语言也没有关系,就像一阵风,自由地吹过十八岁,奔向充满希望的明天。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莉莉才在十八岁、她正式考上TUM之后,后知后觉地开始“叛逆”起来。
或许说叛逆这个词也并不准确。
“喝酒”是叛逆吗?“逃课”是叛逆吗?
难道背离社会时钟、做不符合大众期待的事就是叛逆吗?
听话和乖巧。
这是莉莉在过去十八年的人生中,最被人所称赞的两个优点。
就连学校里的老师也会笑眯眯地夸她是一个“good girl”,她是模范女儿、模范邻居、模范学生,长辈们都喜欢她。
可难道这是两个很好的词语吗?
good girl,sweet heart,honey,darling。
她听过太多这样的话。
事实上,就连关于大学和专业的选择,德雷克斯勒夫妇和女儿也是有冲突的。
他们一是觉得慕尼黑太远,为什么不选柏林呢?洪堡大学不好吗?地理位置上还近一点。
二是认为为什么要选“汽车工程”呢?
肉眼可见,这个专业会学得非常累,他们只有莉莉一个女儿,家境也不算差,并不指望女儿赚钱养家。莉莉的Abitur考试得分甚至高达1.1,所以为什么不选个能让自己的人生过得更轻松一点的专业呢?
但莉莉非要报考TUM,也非要选汽车工程。
在这一件事上,她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执拗,谁劝也不听。
德雷克斯勒太太似有所感。
最终,作为父母的他们妥协了。
时间回到2016年12月。
德雷克斯勒太太先是跟女儿打了声招呼,她对莉莉说:
这一次圣诞节,你小时候一直都很喜欢的“托尼哥哥”会跟你一起坐飞机回来,毕竟旅途遥远、中途还要更换交通工具,只有这样做,她和德雷克斯勒先生才能够放心。
当然,如果莉莉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
那样就不麻烦克罗斯了,他们会去慕尼黑接她。
德雷克斯勒太太给女儿发去了短信,然后半个小时后,莉莉给出了回复。
她说:“好的。”
一切准备就绪。
克罗斯通过和母亲的交流确定了莉莉所在专业的放假时间。
他还要留出半天给菲利克斯。
于是他订了12月19日早上的机票,从马德里直飞慕尼黑,还有酒店房间。
莉莉是12月20日离校,其实她本来17号就可以回家了,但因为要参加一个教授的课题组又在学校多留了几天。
克罗斯久违地给莉莉发了短信。
在WhatsApp上,她居然还没有把他拉黑。
短信中,他详细地说明了自己订了几号的机票,以及他和她两个人可以先在哪里见面、吃点东西之类的话。
但莉莉只回了一个哦。
看上去她似乎还在生气。
一场历时两年、至今仍然没有完全消失的陈年旧“气”。
克罗斯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他从未处理过这样的问题,他甚至不知道如果一个女孩子生气,那他应该要如何处理。
但本质上,他对于问题的根源其实心知肚明,只是这一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退让。
托尼·克罗斯就是这样的人。
他是那种做出深思熟虑的决定后,就不会回头的人。
*摘自史铁生《我与地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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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关于莉莉人生当中的八次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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