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任务

“好吧,”雅克自言自语道,“我也是时候去面对自己本该面对的现实了,那简直太糟糕了……凯文,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周末。”

“你也一样,现在我们去哪?”

“我也一样?谢谢你,但是大可不必,我得去警察局偷一把枪出来,手/枪应该不够,或许还得试试莫兰上校的气/动/步/枪,你觉得汤普森怎么样?还是说我去整点高浓度的伏特加,做个简易的莫/洛/托夫燃/烧/瓶?”

德布劳内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和雅克进行交流了,估计是斯拉夫男人的轿车把雅克的魂都给撞飞了,才能让他说出来这一串具有冲击性的武器名称:“你难道要去纵火吗?”

“要是可以的话,那太好了,我恨不得把那一整个村庄都献给上帝,虽然圣诞老人不会同意这个选择的。”

“我也不会同意——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我要饿死了。”

雅克快速地窜起来,然后努力地从自己的牛仔裤的裤兜里掏,掏了半天,手里紧紧攥着两张纸钞,咧嘴笑着说:

“二十欧元,我才赚到的,你想去什么地方吃饭?吃点什么?”

“汉堡就行。”德布劳内说,“里面别加芥末。”

————

雅克需要面对的现实是什么呢?

他们家居住的那个村庄很小,没有直达的巴士,除了少数的燃油的交通工具,更常见的是人腿和自行车轮子,雅克比较奢侈,他拿自己吃饭剩下的那点钱叫了出租车,因为他没打算在那对夫妻面前显示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搞来了一辆新的自行车——哪怕自行车的轮胎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土,上帝的两位忠实信徒也不肯相信那是他借来的。

反正也不是我借来的,雅克从出租车的窗户往外看,那是他年轻时候早就习惯了的一望无际的翠绿色。而壮观的山丘顶部点缀着白垩,雅克甚至能够记起来自己小时候给一个个山头都取了什么名字。这是“小猫咪”,那是“夏威夷果”,因为有一条长痕,就像是夏威夷果开启时的缝隙。

“咱们到了,”出租车司机说,“在这儿下车?”

“你可以再往前开一点。”

雅克付了钱,然后下了车,走在这条并不宽阔的道路上,这里远离城市,也远离各种玩乐场所。

他曾经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当然,现在也一样。

我可是有一张任务清单的,雅克想,今天的日常任务还没做呢,周末任务,奖励要丰厚一倍。

1.说二十句话,必须包含“请”“谢谢你”或“抱歉”

2.拥抱你的亲人,跟他们表示你的爱意。

3.享受一顿大餐。

奖励:两次免费抽奖

这是圣诞老人给他的周末任务,而雅克自己也有一张任务清单,那是他在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列下的“死前必做事项”。

而其中的第三十二条是这样的:

“踹开那对沙比夫妻的门,然后狠狠地问候他们,如果可以的话,记着拿你的好伙伴们。”

雅克面无表情地敲了敲门,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把手里的灭火器打开往前喷,然后把灭火器甩开,狠狠地把面前的男人掼在地上,搂住他的脖子,说:

“我爱你,父亲。”

我觉得我不应该cue灭火器,但是至少这比酒精枪要安全些

七夕番外——

雅克·迪吕波放在保险箱的信(其一)

我浏览了一些书,其中包括某些一刀切的学问。但是现实可没有办法给你一套通用的理论,让你照着行动,然后就能发财,或者还能获得很高的地位。有这样的理论吗?你知道吗?如果你知道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事实上,我觉得可以把这个类比于踢足球,球员们总是不能通过某种理论就做到某些事情的,别以为我都忘记了,东西时时刻刻都存放在我的脑子里呢。

理论能够帮助自己来选择一部分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人总不能跟着理论生活,那简直太痛苦了,没有比这个更加痛苦的事情。

我有跟你说过我的童年吗?这是肯定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我们俩少年的时候就分别了,那个时候的我对自己的家庭充满了憎恶(事实上现在也差不多),我讨厌跟别人说起我的一切,我愿意讨论的是我在球场上的表现,但是这肯定不包括我的天主教爸妈——他们俩是虔诚的信徒,所以选择生下来了我的哥哥,那是个噩梦。

我哥哥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于唐氏综合征了,我因为这件事,特地还去询问了相识的医生,他热情地向我介绍了一些有关于智障的研究,这不是在骂人,这是正经的研究,就是听着有点像是在骂人:“你真是个唐氏综合征患者”,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言论?

但是因为我哥哥的去世,我童年的时候,我的家庭总是充斥着悲伤的气氛,这对我来说不错,因为爸妈沉浸在悲伤之中,至少他们不会过来管我,无论我是做了什么错事,他们都还只是“沉浸在悲哀之中”,但是在我七八岁之后,我喜欢的“悲伤气氛”就不复存在,我妹出生了,这是个噩耗。

经由对我妹妹的教育,这对夫妻终于意识到了我有多么不对劲,我既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圣诞老人,唯一相信的就只有我唯一的收音机,收音机上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曾经特别怕死,因为收音机上把死亡描述的十分可怕,简直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我因为害怕死亡,还会躲在家中黑暗的橱柜里,期盼死神能够放我一马(这听起来十分滑稽,但是事实如此),我可能是患上了幽闭症吧,症状就是喜欢藏在幽暗的角落,然后吓别人一跳。

幸亏我头发是黑色的,要不然这很难做到!

雅克·迪吕波放在保险箱的信(其二)

我总是沉浸在过去的生活中,我是指来到美国之前的童年,还有少年在比利时的时候,那时候的我身上存在两个问题,两个十分严重,并且不应该出现在孩子身上的问题。

首先,我感受不到爱,尤其是来自父母的爱;其次,我找不到解释一切发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简而言之,我找不到一套合适的理论来解释世界,用更简单的话说,我没有一套合适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这是马克思的哲学经常提到的。

对于这两个问题,说实在的,现在我也没能找到答案是什么。爱?来自别人的爱?谁爱我?他们为什么要爱我?面对一些人们司空见惯的说法,比如:“父爱和母爱是天生的”,我只想笑一声,然后?还需要什么然后?哦,或许我会解释我为什么会笑:但是在一对天主教夫妻的眼中,上帝要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难道不是吗?

还有,解释一切本身就是一个过于宽泛的话题,我是说,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非你是唯心主义,无论是主观唯心主义还是客观(我讨厌后者,前者谈论起来其实挺好玩的),你难不成想要用物质来解释一切吗?那似乎有些冰冷,但是能够解释一切的东西,似乎本来就应该是冰冷的,真奇怪。

我不知道自己又写了些什么,反正你也看不见,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呢?你能给我我想要的那一份爱吗?我好像在很些年前感受过,我好像没有出错,但是很短暂,但是那些爱似乎确实是真实的,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可能又是胡言乱语吧。

你儿子长得很像你,我喜欢金色的头发,我的黑头发显得我阴沉沉的,当然,更有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家伙,我天天都挑着眉毛,笑也不正经笑,让学生们总是谈论我,这不太好玩,哈哈,但是我喜欢在即将受到恶作剧的时候,用公文包把门砸开,然后水盆里的水哗啦啦地洒在地上,却只溅到了我的皮鞋尖。

我是说,可能这就是我解决一切问题的方法吧,毕竟学生们也没有给我我能感受到的爱。

我不认为恶作剧是爱一个人的表现……但是我不确定。

假如恶作剧的那个人是你,我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用胡乱的黑线划掉了)

————

我真不行了,拜拜,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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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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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
连载中椰风金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