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荷兰三剑客

乔瓦尼本以为自己会在柔软的床上直接昏睡过去,因为身下的床垫比福利院的破床铺要好上一万倍。

马尔蒂尼夫妇并没有将他安排在客房,而是让少年住进了他们儿子的房间。在他们看来,比起无人居住、显得冷清的客房,一个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空间更能帮助乔瓦尼适应新环境。

“别担心,乔,以后这间房就是你的了。”玛丽莎语气轻松,“保罗搬走时已经把他需要的私人物品都带走了,剩下的东西你都可以随意使用。”

尽管她这么说,乔瓦尼却丝毫不敢乱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一洗漱完他就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

“约翰”,他轻声开口,“给我讲讲AC米兰吧。”这是乔瓦尼第一次主动要求幽灵教练讲述足球俱乐部的故事。在此之前,他对这些毫无兴趣,上次去AC米兰试训也根本没好好听工作人员讲解,唯一记得的就是餐厅的免费冰淇淋。

但今晚餐桌上巴雷西与切萨雷的交谈,以及他们眼中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让他不由地对即将加入的俱乐部生出了几分好奇。

克鲁伊夫早已看出男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等着他开口。

“我对AC米兰了解不多,姑且算是一家豪门吧。”

乔瓦尼翻了个身,很记仇地刺了一句:“你还说我上次去米兰内洛不仔细听,你不是也没记住吗?”

克鲁伊夫却用一副理所当然地语气说道:“我记那些做什么?又不是我去AC米兰踢球。”

乔瓦尼从未吵赢过他的教练约翰,只好回归正题:“你之前不是说过这里有什么‘荷兰三剑客’吗?那就讲讲他们?”

“哦,那个啊。”克鲁伊夫应道:“弗兰克·里杰卡尔德跑圈时总偷懒,会假装咳嗽溜进第二组,就为了少跑一圈;路德·古利特那头脏辫跑起来就像转个不停的电风扇扇叶;至于马尔科·范巴斯滕……”克鲁伊夫顿了顿,“他和我闹掰了,说我是控制狂,还总喜欢刻薄地批评人。”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而乔瓦尼听完只觉得,那个叫范巴斯滕的人说得可真对,他的幽灵教练虽然长了一张嘴,但确实不会好好说话。

“你是他们的后辈吗?”乔瓦尼忽然问道。

克鲁伊夫立刻轻笑了一声,刚要反驳,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之力猛然扼住……他差点忘了,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话,都被那股神秘力量严格禁止。

他只好把话咽回去,转而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早就发现,这股力量只约束他,却丝毫不限制乔瓦尼。所以,如果这孩子哪天自己猜出来了,那可不能算他违规。

乔瓦尼打量着他的幽灵教练,就算对方带着面具,但他还是能通过体态和裸漏在外的皮肤判断对方的年纪,应该比巴雷西还要年轻一些。

“刚刚巴雷西说过,范巴斯滕已经退役了,但你这么年轻,而且还来自未来,年纪肯定比他小不少。”乔瓦尼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克鲁伊夫一时不知该怎样回应,因为他们确实也算是阿贾克斯和国家队的前后辈关系,只不过顺序完全被这孩子搞反了。但既然提起了范巴斯滕,克鲁伊夫认为有些话还是得提前告诉这个刚刚接触足球不久的孩子。

“虽然马尔科退役了,但是他情况特殊,现在年纪也不大。”克鲁伊夫说起这件事也很惋惜,“他是因伤而提前退役的,作为一名足球运动员,他的运动生涯本不该如此短暂。”

“他是出了车祸还是遭遇了什么意外事故?”乔瓦尼对于踢球受伤还没什么概念,毕竟在这一年里他连拉伤都没有过。

那是因为你的启蒙教练是我。克鲁伊夫有些无语,这小孩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他的机遇是多少年轻球员挤破脑袋也得不到的。

“他在球场上被人从背后铲断了脚踝,治了很久也治不好,只能退役。”克鲁伊夫的语气不太自然,像是在隐藏某种情绪。

乔瓦尼很难想象脚踝被铲断会是什么情况,他至今踢过的比赛还没出现过如此凶狠的防守:“裁判不管吗?踢比赛又不是打架……”

克鲁伊夫想了想,国际足联将背后铲球视为严重犯规是从1998年的夏天才开始的。

“很遗憾,乔。至少目前针对这个危险的动作,你不能指望裁判保护你。”克鲁伊夫抱着胳膊,“但是我想说的是,你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在球场内外都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要做任何可能威胁到你职业生涯的事情。同时,也不要为了胜利去恶意伤害其他球员。”

马尔科·范巴斯滕,始终是克鲁伊夫最引以为傲的弟子之一,即便他们后来闹掰了,这一点也从未改变。

“乔,你拥有许多人求而不得的天赋和机遇。不要挥霍它,要认真对待你的每一次训练、每一场比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终点会在何时突然来临。”克鲁伊夫知道现在的乔瓦尼是一个勤奋的孩子,可一旦进入青训营,他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同龄人,见识更复杂的世界,心态和习惯难免会受到冲击。克鲁伊夫并不完全了解AC米兰的青训体系,但他见过太多有天赋的年轻人在训练场外迷失方向,白白浪费了时光。

“我明白的。”乔瓦尼渐渐有了几分睡意,他轻声说道:“直到捧起大力神杯的那一刻,我都会保护好自己。”

少年话音未落,只听卧室门“咔哒”一声轻响,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乔瓦尼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走廊昏黄的夜灯勾勒出一个高大男人的轮廓。他背光站在门口,似乎也被床上突然坐起的人影吓了一跳,动作瞬间僵住。

乔瓦尼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他能肯定这绝不是马尔蒂尼家的男主人切萨雷。

男孩瞬间从床上翻滚而下,敏捷地躲到远离门口的床侧,一只手下意识地在地上摸索着,试图找到任何能充当武器的物件。

克鲁伊夫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就认出了来人的面容。他看了看全身紧绷、已进入全面防御状态的弟子,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轻轻笑道:

“放轻松,这位是切萨雷的儿子,保罗·马尔蒂尼,也是这个房间真正的主人。”

关于意大利寄养制度:

制度规定,寄养应作为家庭外保护的一种辅助措施,而非永久替代,鼓励儿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保持与原生家庭的联系。儿童可能因家庭虐待、忽视、功能障碍或紧急保护需求而进入寄养体系。寄养主要分为两类:一是家庭寄养(affido familiare),儿童由经过认证和培训的寄养家庭照顾,可为全日寄养或临时/部分寄养;二是机构寄养(affido istituzionale),儿童安置在儿童之家或机构,通常用于紧急情况或寄养家庭资源不足时。

制度的核心目标是为儿童提供安全、稳定和关爱的环境,同时支持教育和社会融入,在可能的情况下最终实现回归原生家庭,若无法回归,则考虑收养等长期安排。

一些关于荷兰三剑客与克鲁伊夫的新闻报道片段:

一、范巴斯滕:

1.范巴斯滕15岁时第一次见到他的偶像约翰·克鲁伊夫,并想告诉他,他们有一天会成为队友——但他失去了勇气。仅仅几个月后,范巴斯滕就替补克鲁伊夫出场并在阿贾克斯首秀中进球。

“克鲁伊夫是最优秀的球员之一,他是我的英雄,我的榜样。”范巴斯滕说。

2.2015年范巴斯滕公开批评克鲁伊夫在阿贾克斯的“克鲁伊夫计划”,该计划是克鲁伊夫发起的一项全面改革战略,旨在彻底改革阿贾克斯的运营方式,包括任命前球员担任管理职务。克鲁伊夫此后驳斥了范巴斯滕的观点。

3.这位前AC米兰前锋也承认自己有着巨大的遗憾,至今仍困扰着他:“我没能与约翰·克鲁伊夫和解。他是我的偶像,我的老师,我的朋友,在我告诉他这对我有多重要之前,他就去世了。”“……我去见他,却被赶出家门。我再也没能和他说话,我很想念约翰。 ”

二、古利特

1.古利特刚满20岁时,就已经在费耶诺德与克鲁伊夫并肩作战。“我当时特别好奇”,他回忆说,“因为他加盟费耶诺德时已经36岁了。有时我心想:‘好吧,现在我要把球从他脚下断下来。’但我始终没能做到。我又想:‘他36岁就这么厉害,那24岁时得有多强?’比赛中,他会指挥球员们该站在哪儿、该怎么移动,带领大家完成配合。”

“我非常感激他,因为他一直照顾我。当然我们之间也常有争论,因为他愿意听取我的意见——尽管约翰总是想要自己是对的。他就像一个十二岁的天才孩子,因为比教授们更聪明,不得不提前上大学。他的思维总是领先好几步,以至于很多人几乎难以跟上。约翰是独一无二的。”

2.2000年至2012年,古利特与克鲁伊夫的侄女结婚,并育有两个孩子。

二、里杰卡尔德

1.“在训练中,只要约翰做了什么动作,我就能看到奥尔森和范巴斯滕也会跟着去做,之后在比赛里也会展现出来。所以在最初,我们通过睁大眼睛观察,从约翰身上学到了很多。”

2. 问:1985年,约翰·克鲁伊夫成为了你的教练。1987年,你与他发生冲突后决定离开阿贾克斯。这个矛盾是怎么产生的?

答:“约翰对我提出了一些要求,但那时我还没准备好。……他希望我在场上表现得像一个领袖,而我当时更倾向于做一个调和者——礼貌地提出建议,总是寻找解决办法。那时我身上没有那种强硬的东西。但约翰却不断在这一点上强调……我决定离开,其实也是出于对约翰的尊重。后来我才明白,足球并不总是只关乎快乐,它同样要求你敢于对彼此说出真相。约翰在这方面对我影响很大,帮助我真正认识到了这一点。”

3.“我们都在想念他,不是吗?一个民族需要自己的偶像。现在在南美我们也能看到这一点。自世界杯以来,梅西拥有了和马拉多纳一样的地位,那里的每个人都从中汲取力量和勇气。约翰对我们荷兰的体育爱好者来说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他所取得的成就,尤其是通过他的基金会,影响远不止于此。他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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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荷兰三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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