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下来,没有再跟他并肩:“好啦,亮介快回家吧。反正你二号就回来,也没有几天嘛。宿舍的书我会看完的!在你之前把结局看完!”
小凑亮介转过身来看你,抬手把脖子上的围巾扯松些许,正想说些什么,你忽然往前一步,解下他的围巾又重新帮他系上一遍:“真是的,天气很冷诶!不要着凉了哦!”
他惊讶于你可以触碰到这种程度,而你心心念念着不想让他生病,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幽灵小姐。”
小凑亮介其实很少这么喊你,但难得的,他的语气非常认真。你的手还抓着他的围巾,他抬起手,没有与你直接触碰,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空气,尽可能地贴近你。
“新年快乐,等我回来。”
“···好啊。”你把手收回,背到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下。
“新年快乐,亮介。”
小凑亮介回家了,这下青心寮真的变成了你一人的小天地。你把地上积起的薄薄一层雪收集起来,想要趁这段时间为几天后回青心寮的小凑亮介制作一个惊喜。
你撸起袖子加油干,结束后认真看了一遍成果,最后心满意足地飘回小凑亮介的宿舍,抱着猎奇小说继续往下看,没有再离开过房间。
而几天后过完新年回到青心寮的各位惊讶地发现门口旁边模样可爱的雪人,正扬着笑脸欢迎他们回来。
没有人知道这个雪人出自你的手笔,除了小凑亮介。
你悄悄告诉他,你其实想堆一个“小凑亮介”出来,可惜雪比较松,不如冰块直接雕刻好使,堆了一半你就放弃了,转去堆最简单方便的雪人。雪收集得有点多,于是不想浪费的你又多揉了几个棒球放着。
“这就是你在雪人头上、手里、脚边都放了棒球的理由?”
你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明明很可爱——虽然没有亮介···呃,帅气!”
6.
虽然这个幽灵小姐像个笨蛋一样,但小凑亮介听到你的话后还是免不了一阵心动。
7.
日历上的日期一天天多上一个红叉,青道的球场经历了新生入学、红白战和一军选拔,又经历了魔鬼般的夏季集训,今天轮到青道与大阪桐生的练习赛,再加上是新组成的一军磨合后的第一场比赛,无聊了一个星期的你表示想看看集训后的守备和打线,便跟着一同来到训练场。
现在是第四局下半,青道进攻,你兴致勃勃地和小凑亮介一块站到休息棚角落的位置,整个身体探出去,看到御幸一也直接把球送到对方投手的手套时跟不远处的泽村荣纯一唱一和:“御幸!你这家伙在做什么啊!”“投手前滚地球——垒上无人的话御幸君也太不靠谱了!”
小凑亮介下意识想给你个手刀,但挥空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沉默地望着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的你,整理好情绪后笑眯眯地凑过去,在你耳边低语,竟有些暧昧:“笨蛋,安静点。”
“青道的恶魔亮介——”泽村荣纯取的称呼实在顺口,你往旁边躲了躲,哼了一声。
很好。小凑亮介在心里给泽村荣纯记上一账。而毫不知情的一年级左投突然感觉后背一凉,打了个哆嗦。
奇了怪了,这不已经夏天了吗?
8.
第一学期宣布结束,而棒球部的部员们还要继续参加之后的夏甲预选赛,这说明比赛当天你要到快晚上的时候才能见到小凑亮介了。
认识了小凑亮介以后,你貌似再也忍受不了寂寞。期盼已久的汽车总算开到青心寮外,你一边喊着“亮介”一边朝小凑亮介扑去。但小凑亮介并没有等待到来自人体的温度,而你也直接穿了过去,突然想起你根本碰不到他。
“算了···”你非常遗憾,“晚上的复盘我会跟你们一起看哦!”
复盘是你唯一能看到小凑亮介在夏甲预选赛的表现的途径,对此,比赛复盘对于你的吸引力仅次于小凑亮介本人。
“噢噢噢!亮介好会选球!”
“这个跑垒也太帅气了!”
“铁壁二游间!防得好!”
每当小凑亮介的身影出现在视频里,你都小小声地夸赞,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小凑亮介就坐在你旁边,打心底觉得这个场景真是地狱级别。只希望胸口处一下又一下传来的震动能够别那么明显,也别让你听到那明显到令他不安的心跳声。
笨蛋,别夸了。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刻体会到所谓的“如坐针毡”究竟是什么意思。
9.
决赛那天,你习惯性地等在门口,期待着今天的复盘。巴士朝这个方向驶来,远远的,透过窗户隐约瞧见里头的场景,你却感觉不到那里有一点胜利的喜悦。
说起来,去年也是这样。
你后退一步,转头离开了大门,匆忙之下险险避开即将撞头的树枝,找到目标地后整个人埋在草坪里,在野草中闷头寻找着什么。
回到青心寮的小凑亮介找不到你,大概猜到了你已经知道青道这次没能得到甲子园通行证的消息。
小凑亮介不需要安慰,但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一年多以来对他抱有极大期待的你,而这个晚上,你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决赛的第二天,作为三年级的小凑亮介为了跟家人打声招呼而早早起床准备回家,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你站在门口,还被突然开门的他吓了一跳。
“亮介!”
同宿舍的后辈还在宿舍,小凑亮介反手关上门,看了下周围才对你说:“去外面聊吧。”
你乖乖地跟了过去,最后在训练场附近停下。
“昨晚去哪了?”小凑亮介的语气很温柔,但没来由地,你还是感觉到一些压迫感。
你把一个晚上的成果——一株小小的四叶草递到小凑亮介面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是不会安慰亮介的哦!这是我昨天无意中发现的。反、反正我也不需要,就送给亮介了。”
小凑亮介有些诧异,最后还是笑起来,接过了那株四叶草:“笨蛋吗你是。”
少年低下头,虚虚挨着你的肩膀,但你知道,你们并没有任何触碰。
“我本来想着,今年一定要进甲子园,然后不管结果怎么样,也要把那里的土带点回来给你。”
“不过,还是谢谢了。幽灵小姐。”
10.
小凑亮介确实不用你担心。
等他从神奈川回来、搬出了原来的宿舍后,你也更换了常驻地。但因为小凑亮介的舍友变成了同为三年级的伊佐敷纯,你在宿舍的行动变得束手束脚起来,没法光明正大地跟小凑亮介聊天。
即将升学的小凑亮介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放到学业上,在通向未来的道路上按着自己的步调继续前进,你依旧陪在他身边,偶尔也会跑到训练场看新的队伍磨合,时不时报告给小凑亮介听。
因为今年有小凑春市在,年末的时候你没有像之前那样一路陪着小凑亮介。但第二年的新年你也像去年一样堆了个雪人放在门口,唯一不同的是今年你多加了球棒和手套,还给雪人捏了顶棒球帽。而经历了去年的惊奇场景后二、三年级的学生们这次都表现得很淡定,还笑着给一年级的学弟们介绍这是青道的校园第八不可思议。
泽村荣纯睁着一双猫瞳,紧张地盯住那个雪人:“雪女!这一定是雪女做的!”
小凑亮介稍稍偏过头,对一旁的你小声说:“这不比花子好?”
听出他在笑去年借厕所的花子之名出现的你,在原地气得跺脚。
“亮介!魔鬼!”
11.
粉嫩的花朵逐渐在枝芽盛开,你看着书桌上的日历,心知离别的日子就要到来。无法言述的心情堵在胸口,你开始躲着小凑亮介,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小凑亮介自然来找过你,但三年级的学业实在重,中间你也特意给他留了张纸条,让他好好学习,别分心。
你坐在树枝上,掰算着卒业礼的到来,靠着树干度过了剩下几天。
卒业礼当天,青道高中的礼堂周围非常热闹。你想看看小凑亮介拿着卒业证书的样子,但你心知自己根本离不开这里,也就没有浪费时间。
但没想到的是,今天正式毕业的小凑亮介特意回到青心寮来找你。你不想见他,一个人躲在树上生闷气,但他还是精准地找到了你的位置。
“不下来吗?”
你把头扭过去,就是不看他:“我不想见亮介。”
小凑亮介笑着反问:“为什么?”
“今天毕业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亮介了。”你的声音闷闷的,“反正以后又要孤零零的,还不如现在就···”
“原来如此,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我是想提前习惯没有我的生活?”
你的身体一震,一副心事被戳中的表现。
小凑亮介低低地笑了几声,让你回头。虽然不想理他,但你还是乖乖转回来,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东西被抛到面前,你手忙脚乱地接住,打开手心一瞧——竟然是一个纽扣。
“亮、亮介?”你不敢置信地扫了眼他的衬衫,领带遮挡住第二颗纽扣的位置,你勉强看到那个位置的缺失,只有些许线头留在那里。
“我可是一结束就跑回来了。”
幽灵是感觉不到温度的,但你确实从那颗纽扣上感受到来自小凑亮介的体温。
你给不出承诺与回应,只说你会好好保管这枚纽扣,而小凑亮介似乎也不需要这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12.
这么耐不住寂寞的话,果然还是抽空多来几次好了。就是可怜一下毫不知情的学弟们。
在你开心地飘下去时,他已经认真地想好以后的事了。
END.
写着写着突然有一种萤火之森的感觉···想触碰到只能通过别的事物的两人(捂脸)
虽然一开始想着写刀,但最后还是下不去手···第一次在美好的情人节做这种饭,也是第一次在一天之内极限码字,时间很赶写得很烂,感谢各位不嫌弃(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看了课表表示很绝望,也不知道上次说的荣纯短篇能不能写完,希望顺利。既然这篇写出来了,就多少也放到合集里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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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唯有你能见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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