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大会的抽签仪式上,御幸用他稳定发挥的签运给大家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首战对帝东?这是什么手气啊?”
听到新队长福井带回的第一手分组情报,稻实众人都忍不住吐槽。
白河更是当场冷冷道:“正好,赶紧出局,远远消失吧。”
“也许是帝东运气不好呢。”鸣把玩着手里的棒球,说出一句让全场安静的话。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他皱起眉头:“干嘛?你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青道有种谜样的信心。”
“确实确实。”
“同感。”
瞪了瞎起哄的队友们几秒,鸣大声道:“我只是客观分析而已!别人的比赛怎么样都无所谓,这该死的雨能不能想想办法啊?球场都没法用了!”
就算还能在室内场馆做投球练习或者负重训练,但就是很不爽啊!
“比赛当天别下雨就不错了吧?”
不同于为恶劣天气躁动不安的鸣,卡尔罗斯悠闲到甚至有些慵懒地发表观点。
*
讨厌的雨。
用毛巾擦掉头发和脸上残存的水珠,御幸顺手敲醒放松过头径自在选手席打起瞌睡的降谷。
秋季大会第一场就抽到帝东,尽管他自己不太在意,但直面东东京地区的夏季冠军多少还是让队友们有些紧张。
前面降谷的超水准发挥可是帮了大忙,只希望他的状态不要因为比赛的中断而有太大的起伏。
御幸看向选手席外,大雨依旧在不停浇灌已经很泥泞的球场,没有停止的迹象。
少棒时期他也曾经历过类似的雨中苦战。
那一次的雨势更大,而且考虑到中学生的体质问题,才到第七回合就被提前终止了。他的队伍没来得及反攻,本来摩拳擦掌准备下个打席三振他的鸣对此也很失望。
“如果没有提前终止,我一定能压制你的。”
“你跟我说这个也没用啊。”
“不管,总之你记住了,我们今天没有分胜负!啊!混账老天!”
记忆中,鸣指天大骂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御幸活动了一下筋骨,让自己保持住竞技状态,暂时别分心去想第三轮就能对上稻实这件事。
雨势似乎减弱一些了。
几分钟后,裁判宣布比赛重新开始。
对帝东的这一战青道打得并不轻松,但赛后收获却不少。
其中最突出的就是证实了泽村的外角球在实战中也是可以使用的武器,同时,成功完成关门任务的川上也彻底告别了夏季最后关头被人击出安打的心理阴影。
带着这股气势,第二轮对七森学园的比赛中,青道串联起来的打线配合克服YIPS的泽村,拿出了11比0五回合提前结束比赛的好成绩。
万事俱备,只等在大田体育馆比赛的稻实淘汰对手,双方就能在本周日继续夏季的对决。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整,鸣的状态应该基本恢复了吧?而己方持续进步的三名投手,这回是否能压制住稻实的新打线呢?
御幸安静思考着这些问题,乐在其中。
“诶?稻实……输了?”
听见队友从渡边那儿问到的最新战况,御幸惊讶回头。
本来是大胜而归的日子,青道众人却神色凝重地集合在食堂里看渡边拍回来的比赛录像。
稻实对鹈久森一战,先发上场的是一位叫平野的替补投手。虽然对方和捕手多田野树都明显有经验不足的问题,但至少直到第七局为止都保持住了1比0的领先优势,没有被鹈久森攻破。
而后第七回合下半局,一直待在左外野的鸣被调回投手丘。
显然国友教练是希望他能够打破滞涩的局面带动队伍的士气吧?
自从自己成为队长后,御幸对于教练们调整队伍阵容的思路就有了更清晰的解读。稻实的新队长表面上是板凳球员福井,实际的绝对核心却毫无疑问是鸣。
鸣和自己一样,都承担着在局势对队伍不利时必须有所表现的责任。
御幸明白这份责任的重量。
可是,这也不是不听捕手意见一意孤行的理由。
御幸能从多田野树的配球中看出对方要通过直球给打者梅宫留下深刻印象,最后则用变化球将之解决的想法——毕竟球速落差巨大的变速球才是鸣最厉害的杀手锏。
思路略微保守,但踏实稳妥。
然而,没有被鸣采纳。
或许是顾虑着随时可能继续盗垒的跑者,或许是看轻了球数落后的打者,也或许是对自身的直球过于有信心……总之,鸣在最关键的时刻,犯了不该犯的低级错误。
“成宫这根本就是自我毁灭。”
无视捕手的暗号,想要凭一己之力赢下比赛吗?
“如果我是捕手,绝不会容忍他这样任性妄为。”御幸说出从观看录像时就反复在心中翻腾的话。
青道食堂里安静了好几分钟。
直到樋笠不太确定的指出“你好像在生气”,御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失控了。
“我没有。”他飞快否认。
“明明很生气啊!”其他人也附和道。
无法辩驳的御幸只能选择沉默。
生气吗?确实。
毕竟在他看来,稻实不该在第二轮就出局,退一步说就算要败,至少也不该是因为鸣发挥失常输掉。如果自己是捕手,在他任性的时候……
不,对无法改变的事再做假设也没有意义。
听见队友们的分析重点还放在稻实身上,御幸按捺住个人的情绪,从客观的角度提醒道:“总之,阻碍我们夺冠的最大障碍已经消失,我们可以把这视为有利的事……就此吞下鹈久森的气势吧!”
*
鸣站在窗边看着操场的方向发呆。
这个时间,青道和鹈久森的比赛应该已经快结束了吧?听说树被派去和阿福一起旁观了……国友教练还真是残忍。但也是拜他的严厉所赐,自己这次清醒的速度比上次快得多。
轻视敌人,狂妄自大,不信任队友……昨天教练的批评还在耳畔回响。
每一个字都像一支利箭扎在鸣的心上,而他只能选择直面这种痛苦,不这么做就不能成长。
认真说起来,昨天的事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阿树。
他平时都那么拼命的对自己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接住球,比赛的时候也很努力尽其所能给自己配球了,但自己却没有给他沟通和证明能力的机会。
鸣反省着。
他听说昨天自己在选手席崩溃时,休息室里的多田野树也哭得很惨。但事后再见面时,这个学弟却红着眼睛向他道歉。
明明该道歉的是自己才对……
估算着多田野和福井回来的时间,鸣半开房门,想着如果阿树因为旁观青道和鹈久森的比赛受到打击的话,作为前辈,自己多少要开导一下对方。
没多久走廊里传来其他人跟多田野打招呼的声音。
“嗯,青道赢了,8比7。”
赢了是当然的,看到我们爆冷门,青道肯定会提高警惕啊。如果两家都连续输给鹈久森,那才是大笑话了。
鸣靠在门边,一边默默吐槽一边酝酿要说点什么。
多田野终于经过他的房间门口。
“鸣、鸣前辈。我会继续去看青道的比赛,向御幸前辈学习的!”
“哈?”
鸣想好的话一句都没来得及出口,多田野已经干劲十足的向他鞠躬然后跑开了。
不对,你要跟那个腹黑学什么啊?
这个问题就此悬在鸣心里。
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忍无可忍给御幸发了邮件——
你比赛里到底做了什么,把我们家阿树都教坏了,他今天居然给我说冷笑话哦!超冷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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