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我看你吗?现在看啊。”
这次换搞不清佐久早到底怎么一回事的我趴回去写作业,懒得理他,耳边又听他说:“背坐直,别趴着写字,对眼睛不好。”
我心想,我真是没事找事做招惹佐久早。
-7-
我的初潮是在开学三个月之后来的。
早上我妈刚教完我怎么换卫生巾,我就信心十足出门上学了。
习惯在我家门口等我一起上学的佐久早和我没走几步路就问我:“你怎么了?”
“嗯?”
“好像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是哪里不舒服吗?”
“才没有!”我气呼呼转过身自顾自朝前跑去,佐久早望着我的背影,突然顿悟过来,明白怎么一回事的他追上我,“走慢点,别跑。”
-
大事不妙。
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按照老妈交代的每节课下课都去卫生间换一下卫生巾。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节下课的时候,我猛地站起身,结果不等我跑去卫生间,坐在我身后的男生发出一声怪叫!
他大声叫出我的名字,问我怎么流这么多血!
我才感觉到有什么暖流顺着我的大腿根部在缓缓流下。
周围其他开始反应过来的男生开始起哄发出一些看热闹的笑声,说着什么好可怕啊她的椅子上也全是血啊这类的话。
这让我变得更加手无足措,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更多是一种尴尬到想要找个洞钻进去的想法。
佐久早就是这时从教室最后排冲过来的,他一下脱掉自己身上的校服迅速系到我的腰上,帮我挡住了下半身,又凑到我耳边问我:“阿姨早上帮你把卫生巾放哪里了?”
“书、书包第二层。”吓坏的我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前座的女生转过身问我:“需要帮忙吗?”
佐久早帮我从书包里找到了卫生巾,递到前座女生的手中,“能麻烦你帮我带她去卫生间换一下吗?我不太方便进女生卫生间。”
“没问题,我知道这个怎么换,走吧!”说完,那个女生已经揽着我的肩膀,我听到佐久早在我身后说:“别担心椅子,我会给你擦的。”
等我回到教室的时候,班里的人似乎也没有人议论这件事,椅子也早已经被佐久早擦干净了。
-8-
中午和佐久早一起吃便当的时候,佐久早见我还是一脸窝瓜相,从自己的便当里夹了我最爱吃的他妈妈做地炸天妇罗到我这边,“吃吧,别想这么多。”
“我是不是完蛋了?”佐久早对我提出的这个问题不太能理解,眉头皱起,“什么完蛋?”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要完蛋,但课间发生的事又令我内心难受。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佐久面前表现出难得的脆弱和无助。
“不知道...”佐久早重复着我说的话,看着失落的我,他突然像小时候那样握住我的手,“没有做错什么,怎么会完蛋。”
听到这句话,我垂下的视线缓缓抬起去看佐久早的脸,那是一张很认真的脸,任何时候都不会撒谎的脸。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世界上的每个女人都会来月经,也会不小心就发生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不要为根本就没做错的事而胡思乱想。”
刚在课间努力忍住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可以没有负担地流下。
佐久早伸出空余的一只手替我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珠,一边说道:“在这件事里,唯一做错的人是那些没有常识大呼小叫,还以此笑你的人。”
“知道了吗?”用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又问我:“下午的课还能坚持上完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痛吗?”
“不痛。”我憋着嘴回答,“但是我想回家,搞到裙子了,不舒服。”佐久早的西服外套也还系在我身上。
我是想着自己请假回家就好了,可是佐久早已经从办公室拿了两张假条出来,“你下午不训练了?”毕竟这可是佐久早,从国小开始,一次排球训练都没有缺席过的佐久早。
“我先陪你回家吧。”佐久早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与其坐在教室里担心你,还不如由他亲自送你回去。
-
我坐在佐久早家里餐厅的椅子上,位置还是小时候我们第二次见面时的同一个位置,看着他正在厨房给我煮红糖姜茶。
两位妈妈似乎都出门不在家了,我在家换了一身衣服就过来了。
无所事事的我走到他一旁,看着锅里的黑糊糊的水问他:“这能好喝吗?”
“甜甜的,有点辣,还行。”佐久早拿着勺子搅拌,舀出一小口吹了吹送到我嘴边让我尝一口,我抱以怀疑的态度,“你怎么知道?”
“我姐说的。”
我才想起已经很久没见过去读大学的我们姐姐,又开始不着边际数着还要几年才去读大学,尝了一口,味道确实还行,反正不难喝。
“你在想什么?”
我从神游中回过神,察觉到右上方佐久早的视线,微微侧过脸将视线上移,没反应过来问回去:“什么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佐久早上上一秒还和我对视着的视线,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又避开我开始盯着地上。
虽然才国中一年级,但佐久早的个头已经窜到了176,我站在他面前,只能到胸口靠下的位置,我伸出手,没有往上抬起,而是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
我问他:“为什么你最近总是表现得奇奇怪怪的?”
“......”佐久早心里承认你说得对,他最近也发觉自己奇奇怪怪的。
脑子里想法很多,那些想法就像魔法世界里胡乱缠绕成一团的魔鬼网,他越想尽快用力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它们就越乱七八糟,甚至还会让他因为思虑过多而造成脑子越来越混乱。
“我也不知道。”佐久早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他觉得让他变得奇奇怪怪的源头是你。
说罢,又觉得很有必要再补上一句,“你不也一样。”
“我?”我指了我自己,“哪里?”
“早上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还有......”
一听到佐久早重提今早,想起他今天确实帮了我,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尴尬的情绪总是会掩盖住其他的情绪。
佐久早似乎话没说完,但又不说话了,挠得我心痒痒,只好追问他:“还有什么?”
“你穿内衣了,这件事也是我前几天才发现的。”
因为佐久早这一句话,我眼睛瞬时瞪大,说起话也结巴起来,“这、这些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我以为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应该无话不谈吗?就像我姐和你姐那样......”
佐久早信誓旦旦的语气,让我产生了一丝的动摇,莫非真是我的问题?
“那你就什么都跟我说了吗?”我刚问完,佐久早马上答道:“当然。”说完,他还打了一副最让我无法抵挡的感情牌,“我们不是说好,永远都是窝瓜军团的团长和副团长吗?”
“是啊!”这话毋庸置疑,但我还是想替自己解释:“只是,我是女生,你是男生,我以为这些女生自己的事情不用跟你说呀。”
听完我的解释,佐久早一秒变成了窝瓜脸。
我发现这家伙挺狡猾的,在其他人面前明明是个不会太过表露情绪的人,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开心还是不开心。
但在我的面前,他就像是挑中了最软的那颗柿子使劲捏,总是在我面前轻易就可以摆脸色,简直不要太过喜形于色!
“那以后我的事情也可以不用告诉你了?”
这家伙绝对是在明晃晃地威胁我,我犹豫了一秒,接着脱口而出:“不可以!你得告诉我。”
佐久早的狡猾之处不仅在于他不仅很会捏我这颗软柿子,还很会见风使舵表演。
他这会儿已经老练睁着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尽可能让眼神显得可怜兮兮,然后就只是望着我,也不说话。
“啊知道了!”我摆了摆手,转过身去看锅里早已沸腾了许久,都快煮干了的红糖姜茶,“以后我什么事都会告诉你的!”说完这句话,尴尬之余的我示意他看锅里,“这还能喝吗?”
然后,我就听见佐久早盯心满意足的笑声,“我马上重煮一锅就好了,你在这里陪我说话,很快就好的。”
“你好麻烦!”
我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我也没想去哪里,而佐久早即使知道我也只是过过嘴瘾,还是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牢牢锁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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