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你终于回来了!”
光之国港口,梦比优斯拉住十万火急的赛罗,激动得无以复加。
“一会儿再来叙旧,我着急去银十字。”
赛罗挣脱被拽住的胳膊,像一阵旋风刮过,眨眼就不见了。
银十字,光之国的医院,由奥特之母玛丽直接管理,赛罗径直闯到玛丽的办公室,这会儿不忙,这位慈蔼的奥特曼正指导着年轻一辈学习医疗技术。
赛罗急切得不行,一应礼貌规矩都忘了,说:“奥特之母,快帮我救人!”
玛丽放下手边的活,望着赛罗,惊讶道:“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没事,是我的人间体,他快不行了!”赛罗简明扼要,“全凭我跟他一心同体才吊着最后一口气,用生命固化技术想想办法!”
玛丽半掩着面,正要说什么,门口又乌泱泱进来一群奥。是奥特兄弟们,除了佐菲忙于宇宙警备队的事务没来,其余都到场了,赛文走在最前面,步子迈得很急,一把抓住赛罗的手,捏得很紧。
“这五十多年,你到哪里去了?”
什么?五十多年?
赛罗顿住了,震惊短暂地夺走了他的语言能力,微微歪脑袋,道:“我落到了别的时空,那边的时间才过了大半年......”
这......
赛文同样惊住了,不同时空时间流速有差别他知道,赛罗以前去别的时空一走大半年的事情也常有。可这两个时空之间的流速相差七十倍以上,这边的三天不过那边的一个小时,真的有点超出接受范围了。
“啊啊啊......”赛罗胡乱地挠头,又急又燥,“这不是重点,先把佐助救活啊!”
赛罗快急冒烟了:“老爹,详细的经历后面再跟你们说,佐助对我很重要,我不能让他死。”
赛文顿了一秒,曼拍拍赛文的肩膀,赛文慢慢点头。
玛丽说道:“那就着手准备吧,梦比优斯请希卡利来银十字,生命固化技术他最熟悉。”
玛丽引着众奥来到银十字的急救室,房间的墙壁和里面的所有器具都是由特殊的晶石构成的,墙壁泛着柔和的白光,中间一张莹绿的石台,石台的正上方吊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灯的中心闪烁着暖黄的光团,生命能量盈满其间。
梦比优斯携希卡利奥特曼匆匆走进来。
希卡利走到赛罗面前,说道:“人类没办法承受这个装置的能量,必须以你为媒介将生命能量一点点渡给他。”
赛罗满口答应,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快开始吧!”
他的时间宝贵得不得了,海帕杰顿还在那个世界肆虐,戴拿一个奥根本对付不了海帕杰顿的,多浪费一分钟就多酝酿一分灾难。
“那你睡上去吧。”希卡利说,“开始之后你会被催眠,进入那个人类的精神世界。人类的□□被摧毁后,灵魂也会游离彷徨,将光带给他,就能带他回来。”
得到指示,赛罗嗖一下躺上石台。玛丽和希卡利一人站在石台的一边,抬手对准水晶灯输送柔白的光流。水晶灯被激活,光团更亮,黄色的光照进赛罗的额灯,赛罗顿觉意识沉重,眼灯慢慢熄灭。无边的黑暗中,一团鹅黄的光缓缓燃起,精灵似的上下漂浮,意识再度回笼,赛罗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他在一处阴暗的洞窟里面。
滴答滴答,水珠自突出的岩石上滴下,在赛罗的肩膀上打散,碎沫溅到他的脸上,阴湿黏腻不散。
赛罗抹把脸,变成诸星真的模样,跟着光团朝洞窟深处走去,行了大约一刻钟,光团停在了一扇木门门口,赛罗推开门,佐助正坐在里面。脸色冷得似清霜似刀尖,一袭白衣,淡淡地瞥了一眼赛罗,草薙剑就送到赛罗的脖颈。
“你是谁?”
“赛罗。”
“无聊。”
佐助撤剑,转头面对墙壁,迈开步子。
“佐助!”
赛罗伸手急忙伸出手想拉住佐助,不想那灰色的墙壁竟然像水幕,佐助一脚踩进去,泛出圈圈涟漪,转瞬就没了身形。光团紧跟着佐助钻进去,赛罗也闯过那面墙,窒息感和黑暗一齐扑上来,赛罗下意识闭眼,等到不适感消散,白晃晃的天光透过眼睑刺激眼球,耳畔传来鸟儿啾啾的叫声。
一片森林,赛罗循着光团走,没一会儿走到一处空地,三个孩子和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大人落入他的眼睛。黄色头发的孩子被绑在木桩上,樱色长发的女孩和身着蓝色高领短袖的男孩一左一右站在木桩两侧,赛罗眼尖,一下认出蓝色衣服的男孩是佐助,约莫十二三岁的大小,立刻跑上前去。
“佐助!”赛罗半蹲着看向佐助,“跟我回去!”
佐助拽拽地略一眼赛罗,慢慢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刚刚碧蓝如洗的晴空瞬间堆满浓厚的乌云,闪电在云间翻滚,雷声像巨石滚落山崖震颤人心。
狂风乱作,天光晦暗。
轰——
紫色的闪电仿佛一条巨龙直冲地面,那龙翻腾着咆哮着,一下一下撕扯着天与地。飞沙走石迷乱了赛罗的眼睛,他紧紧拉着佐助,忽然有液体滴到他的脸上。一滴两滴,赛罗以为是雨,正擦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钻进鼻腔,赛罗细看,竟是沾了满手的血!
“佐助!”
赛罗来不及惊骇,佐助灵巧的小手蛇一样脱出赛罗的手掌,往风沙尽头跑去,赛罗拔腿跟上,跑了两步,狂风和雷鸣竟然都停歇了。静谧无声,似是无尽的黑夜,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跳着昏暗的光,长长的街道弥漫着腥臭的气味,远处天空的月亮诡异地泛着红光。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弱小的身影闯了进来。
“爸爸!”
“妈妈!”
“哥哥!”
六七岁的孩童,斜跨着单肩书包,慌张地一路哭喊。
佐助!
赛罗立刻上前,牵住佐助的手。
孩子泪眼朦胧,茫然地问道:“你是?”
“我是赛罗,快跟我回去吧!”
佐助闻言一愣,随即飞快地摇头。
“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说罢,佐助拼命地往前跑,拖拽得赛罗不得不屈膝缀在佐助身后跑。啪啪啪,脚下踩着一滩滩液体,刺鼻的腥臭味就不停往鼻子里面钻,赛罗皱眉,心想这条街道别都是人类的鲜血。
终于,长街的尽头,一栋古朴的日式宅院静静伫立,佐助停在门口大喊:“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佐助小鸟一样轻快地跑进院子,赛罗也跨过门槛踏进去,一进门,迎面铺天盖地的白光晃得赛罗睁不开眼睛,等白光散去,一对年轻的夫妻牵着小小的孩童,温和地对他笑着。
是更小的佐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
小佐助仰头看着富岳和美琴,问道:“爸爸妈妈,这个大哥哥是谁啊?”
美琴温柔地回答:“是来接佐助的人哦。”
佐助沮丧地撅起嘴:“我哪也不去,这里才是我的家。”
“佐助,这是你曾经的家。”赛罗向佐助伸手,耐心地说,“快跟我来吧,你的新家不在这里。”
“新家......”佐助喃喃着。
“对,你和你哥哥的新家。”赛罗说,“不过你哥哥暂时搬到火星去了,你目前跟我待在一起。”
“哥哥在火星......”佐助的眉毛拧在一起,稚嫩的脸露出迷惘,“你是谁?我为什么和你待在一起?”
“赛罗!我是赛罗啊!”
赛罗迫切地向佐助表露身份,心念一转,变成本体奥特曼的样子,维持着人类的大小。
“你忘记了吗?我们俩一直是一心同体的!”
“我和赛罗......一心同体......”
佐助看着眼前的奥特曼,红蓝交织的身躯,银白色的面盘,锐利的黄色眼灯,锋利的头镖,眉毛拧得更深了,他下意识地朝着赛罗走去,嘴中喃着:“赛罗......”
身后,富岳的声音响起来:“去吧,去完成你的使命。”
佐助还是不解:“我的使命......”
赛罗急道:“你忘了吗?海帕杰顿还没消灭呢!”
海帕......杰顿!
佐助猛地睁大眼睛,虽然还是孩童的模样,但眸子里面没有一丝稚气,严正清明。
赛罗笑开:“佐助......”
鹅黄的光团漂浮着融进了佐助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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