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潜下去？”吴邪向幽深不见底的水池里张望了一眼。
“恩。”哑巴张不多话，向水池走去，吴邪也忙跟上，突然，走在前面的哑巴张站住了，直直盯着水池。
水池里开始往上咕嘟咕嘟地冒泡，胖子见状，轻声道：“该不会是开始的那个小粽子……”
“刚才谁说粽子不会游泳的？”吴邪揶揄道。
“指不定它觉着上面空气新鲜就浮上来了呢？鱼也得喘气儿不是？”胖子紧张地举着手电筒，随时准备一筒子敲过去。
水里并没有冒上来什么面目狰狞的粽子。水面开始缓缓下降，露出光滑的池壁，渐渐能看到通往下面的台阶。
哑巴张率先踏了上去，走了几步，皱眉道：“我记得这里。”
“小哥，你来过？”吴邪问。
哑巴张不理会他，开始飞跑起来，在湿滑的台阶上竟如履平地。吴邪追上去，一个趔趄，要不是他手快扶住墙壁，早就一溜烟滚下去了。
前方被浓雾笼罩，哑巴张很快不见身影，后面的胖子跟了上来，扶着墙一步一滑地挪过来：“我说这墓主人怎么想的，这台阶也不凿几个防滑孔，存心不让胖爷我好过啊！”
吴邪道：“别忘了你是个盗墓贼，还指望人家敲锣打鼓迎接你不成？”
“嗐！怎么说话呢，我是摸金校尉，岂是一般的小毛贼能比的！”胖子在这一点上很是坚持。
吴邪也不跟他废话，往前方的雾里张望，已经完全看不到哑巴张的影子了，于是加快了脚步，胖子在后面“哎哟！”一声，摔了一跤，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吴邪的裤脚才没有摔下去。
吴邪忙提住自己的裤子：“死胖子！你干嘛呢！”
胖子正要爬起来，忽然盯着一处石雕瞧：“小吴，他娘的这里竟然有洋文！”
“啊？你别是看岔了，古代怎么会有ABCD？”吴邪不信，也猫了腰去看，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嘀咕道，“真他妈是洋文！这是怎么回事？”
“有外国人来过了？”吴邪的脑筋转得很快，“我爷爷说过，他的时代就有不少洋人来中国倒斗，我第一次在鲁王宫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跟洋人合作的吧？”
胖子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才承认：“我那不是担心洋人不懂行，弄坏了明器吗，有胖爷我跟着，至少明器没事儿是不？”
“谁跟你提明器。”吴邪恨铁不成钢道，“谁会刻下这些呢？”
“要是洋人，进了这么一个诡异的斗，就甭想出去了，怎么一路走来连尸体都不见一具？”胖子显然对洋人的倒斗水平不抱希望。
“说不定不是洋人干的，你看，这几个字母都刻得极其潦草，说明时间很紧，如果换成你，在时间不够的情况下，是选择刻洋文还是中文？”
胖子火了：“你这不是拿我取笑吗？谁稀罕那洋文，它高兴认识我，我胖爷还不高兴认识它呢！”
吴邪立刻就明白了胖子不懂英文。
他又猫下腰去仔细研究那几个匆忙刻就、痕迹还比较新的字母，却也认不出来，只好转头问胖子：“你有什么办法把这个拓下来吗？”
胖子问：“你要干什么？出斗以后根据这洋文找洋人家属啊？”
“不是。我总觉得这是个线索。”吴邪沉吟了一会儿，“你想，在这么一个特别的海底墓里，几千年都来不了一个人，我们进来之后却发现在一个刻字最困难的地方有着洋文记号，这说明什么？说明最近才有人开始对这个古墓感兴趣，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但第一批人进来的时候却并不顺利，所以才有了我们的这趟行动……”
“等等！”胖子叫停，“你说什么？难道你怀疑我们是被利用的？”
“恩。从一开始我就是被三叔的消息骗过来的，而实际上，从接到阿宁的电话到下斗之前，我都无法联系我三叔，不能求证到底是不是他让我来这里的。我觉得这里面还有阴谋。而且是关系到我三叔的阴谋。这些洋文可能就是线索，它也许来自洋人，也许来自中国人，但不管怎样，它都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这个墓里的某样东西，是地上的某人急需的，所以才这么急地把我一个菜鸟叫过来。根据阿宁他们办事的缜密度，不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只下过一次斗。如果我们能把墓里的某样东西取出来，大概就有机会查明真相了。”
胖子被吴邪的一长串话绕晕了，只能叫停：“胖爷我身上没带别的东西，要是哑巴妹子在还能给你张纸抄一抄……”
“哎！我怎么忘了！”吴邪叫了一声，拍了下脑袋，“哑巴她下斗之前给了我一张防水纸和马克笔，走散了好留记号的。”说着就费劲地去潜水服里掏，把几个洋文依样画葫芦地描下来之后，又塞回去，大概硌得难受，皱了皱眉，忍下了。
“看来，玄机还在下面。”胖子看了一眼浓雾弥漫的阶梯尽头。
“要快点跟上小哥才行。”吴邪担忧地嘀咕着，“别让他又失踪了，没他我们可出不去。”
“也是。”胖子拍拍屁股就往前走。
下到底之后才发现，底部还积有不少水，大概没到小腿处，一抬腿就哗哗响，在空旷的墓室里格外清晰。
吴邪走了几步突然脚一崴，用手电筒照了才发现脚下都是碗口大小的进水洞，跟被偷了盖子的下水道似的。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手电筒照着，在浓雾里前行。还好走在前面的胖子出声叫他：“在这儿呢！”左前方手电筒的光晃了一晃。吴邪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也顾不得刺骨的冷水了。
走到近前，发现原来这里有四只石猴，围着一个青色石碑。碑前的基石上刻着文言，吴邪仔细辨认着，一边看一边翻译道：“我于此处修建天宫一座，通路位于石碑之中。有缘人得见，经此门登天。”
“天宫？”吴邪立马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壁画，“真的有天宫？”
“谁知道有没有，要真没有，胖爷我只要明器就够了。”胖子说着叹了口气，“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这里连个门都没有，要怎么去主墓室？”
“问问小哥吧……咦，小哥呢？”吴邪刚刚还看见哑巴张蹲在石碑前研究，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又没啦？”胖子打着手电筒转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哑巴张。
吴邪一看他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急匆匆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轻声唤道：“小哥，小哥？你怎么了？”
哑巴张的神情带着浓烈的绝望，他缓缓调整了目光的焦距，盯着吴邪，一字一顿道：“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大体思路出来了，还想到了几个有爱的小段子，日后会一个个写出来……可能会有遗漏，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情节会扭成什么麻花样儿……
啊对了，我心情好低落，去查己巳年发生的那件事，居然找不到任何可靠资料。
共·产·党万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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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曲径通幽处唯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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