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是个奇怪的男孩儿。
在他和跟班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好像打开了奇怪的开关,毫不留情地喷射毒液,会把你从头喷到脚,任何不妥的地方都会被嘲讽一通……然后他就和他的伙伴得意地大笑,好像达成了什么伟大的目标。
在某次魔药课上,德拉科还看着哈利说道:“我真替某些人难过——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我曾以为他就是那样糟糕的小孩儿……但是当他自己一个人出现的时候,反而意外地好相处。
——就比如现在,我正在霍格沃茨瞎逛,正巧碰上那个穿着黑绿色斗篷的男孩走过,他看着我鬼鬼祟祟的举动面露诧异:“傻丫头,研究什么呢?”
我不敢说自己要去厨房开小灶,甚至还为此迷路……而且霍格沃茨有些角落还很昏暗,患有夜盲症的我简直找不到方向
说出来那样他肯定会笑话我。我绞着手指头支支吾吾,偏生脑子笨又编不出什么谎话来。
“让我猜一猜——”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珠一转,随口说:“你想去厨房?”
我目瞪口呆,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谁让你只是个能吃能睡的小傻子。”他嗤笑了一声,甩着斗篷走过,举手投足间颇有他们院长斯内普的风范。
我还在纠结厨房的方向,他在不远处不耐烦地喊:“厨房在这边——”
我赶忙跟上去,随着他左拐右拐,总算看见了点着昏黄烛光的厨房。厨房大小与礼堂相似,周围的石墙边堆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中间摆放着几排长桌,上面摆放着一盘盘小饼干。房间另一头有个砖砌的大壁炉,里面的熊熊火苗劈啪作响。
“哇哦——”我欢呼起来扑到长桌上,然后拿起一个小饼干塞到嘴里——当然没忘了身后的德拉科,我拿起几个小饼干递过去,他带着嫌弃的表情接下来。
小饼干酥脆香甜,带着浓浓的奶味。德拉科仔细端详着那几个饼干:“——这不是我们经常吃的那种。”
“没错,这是圣诞节的礼物饼干。”只听“啪”的一声响指,一个裹着茶巾的奇怪生物出现,她有着绿色的皮肤,个子矮小长相奇怪,声音尖细轻柔。
我被吓的噎了一下,捶着胸口用力咳起来。那位女士递给我一杯南瓜汁,成功化解了我的危机——要是我成为第一个在厨房噎死的学生,那我都没有颜面变成幽灵了!
“啧,家养小精灵。”德拉科表情厌恶地别过脸,好像小精灵脏了他的眼睛似的。
“谢谢你的饮料。”我向那位小精灵表示了感激。她目光无比慈祥,这是个精灵老奶奶:“菲菲不需要学生的感谢……菲菲是一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人类是不会对家养小精灵感谢的……”
这些小精灵和童话故事里的可不太一样,没有好看的透明翅膀,身上还衣衫褴褛。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就像是再说‘我就知道这个小傻子连家养小精灵是什么都不知道’。
噢,他又开始了——只要有第三个人存在,他就会像刺猬一样凸起浑身尖刺。
趁德拉科还没开口,我赶紧问道:“请问这是圣诞节的限定饼干吗?”
“是的,这些只是试做品,菲菲和其他的小精灵们会选出口味最佳的配方,做成姜饼人、圣诞树或者圣诞老人等形状……到圣诞节的时候,这些饼干会送到大家的床头……”
我对这份来自霍格沃茨的礼物好奇不已。毕竟在过去的八年里,我们的圣诞节礼物都是一些肉菜或是一顿饱饭……这些美味的小饼干如何被做成漂亮的形状呢……
“等到圣诞节前,我可以来一起做饼干吗?”我祈求道:“我只做不几个,绝对不会浪费。”
那位精灵老奶奶答应下来,还热情地邀请我试吃盘子里的饼干,帮他们挑最好吃的口味。
见德拉科又要发挥毒舌,我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块到他嘴里——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我心虚地解释:“快尝尝,好吃着呢!”求求您别开尊口。
在美食鉴赏方面,德拉科比我更有品味,每种口味都会被他挑出小毛病:“这个太甜了,这个口感太硬,这个不够细腻……”
我尝了他说的那几款,唔……我的舌头说它不懂,只觉得很好吃。
“你的舌头好灵敏,真厉害!”我感慨道。
这句话把德拉科弄得红了脸——他别扭极了,瞪着眼睛嘟哝说‘你在说什么不知羞耻的话——’急冲冲地离开了厨房。
我赶紧对精灵老奶奶告别,快步跟上他。
“德拉科——”我不太会措辞,就直截了当的问:“我觉得你不是那么讨人厌的人,为什么你和同伴一起出现的时候,会和他们一起欺负人呢?”
他皱着眉睨了我一眼没说话,离开的脚步加快。我就提高速度追上去,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因为他们把你带坏了吗?你们是专门干坏事的小分队?你们干坏事吸引别人注意力?”
他脚步顿在原地脸色阴沉,孩子气的脸上露出了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成熟表情:“你怎么有那么多无聊的问题?”
他一步一步逼近,眼神凶恶就想要下一秒把我吃了。那让我有点儿害怕,后退两步……脚跟撞到墙角,后背也贴上冰凉的墙面……这下完全没有退路了。
“你觉得我那么做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他把手撑在我的耳边,语气有点咬牙切齿:“听着小傻子——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就会发现不这么做就会被整个斯莱特林排挤……”
“当所有人都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如果你不做,你就会被当成群体之中的异类——即便你认为这件事是错的……”
他的眼神复杂到让我心悸。末了,他放下手,像是筋疲力尽一样转过身,仿佛刚刚的话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算了,你肯定是听不懂的。傻子。”
我确实不太明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后来在城堡里找了好久才摸回寝室。
……
圣诞节前夜,我背着薇娅来到了厨房,菲菲和好几个小精灵已经等在这里了,那些小精灵都很年轻,还有点抗拒我的接近。
“人类竟然要帮家养小精灵工作!”一个小精灵警惕地看着我,等我注意到他时,他紧张地钻到了桌子底下。
菲菲和他们比起来更像真正的人——她呵斥了他们不礼貌的言行,然后把我带到一个桌子前,桌面上摆了一大团黄澄澄的面团。
“孩子,你想做什么形状的饼干都可以——”精灵老奶奶说:“菲菲可以把它送到你想送的朋友那儿去。”
小精灵做饼干都是用魔法,他们控制面团分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面剂子,然后手指魔力翻飞,把它们变出精致的图案——
对比之下,我反而不像个巫师。我揪下一小团面,笨拙的用手指将它捏出个形状来:这儿是身体,再捏个小圆饼当头……给它捏个带花边的小裙子……一个穿着裙子的长头发姜饼人做好了!
我又捏出一个差不多的(本来想做成一模一样的,但是我那笨拙的手艺根本做不到),把它们摆在一起,假装这是我和薇娅。
接着我又捏了一个戴眼镜的姜饼人,在它的脑门上画上闪电假装那是哈利。还有卷头发的罗恩,还有波浪发的赫敏……
我把做好的姜饼人一个一个列在大烤盘里,等到好德拉科的姜饼人时,我在它的身上拿牙签戳出一行小字:
[Be yourself(做自己)]
我写字本来就丑,这几个字母歪歪扭扭。纠结了一会儿,我破罐子破摔让它站进烤盘的队伍。
等到做送给麦格教授的饼干时,我想要为她做一个猫爪,可怎么捏都不好看,我便打起了馊主意——
或许,我可以抓一只小猫咪来——
费尔奇正带着他的猫——洛丽斯夫人巡逻,准备抓夜游的学生扣分,一回头发现洛丽斯夫人不见了……
费尔奇:“?!”
我抱着猫咪往厨房跑,手捂住它的嘴防止它叫来费尔奇——这可真是太冒险了,我的心紧张的扑通扑通乱跳。
“洛丽斯夫人,拜托你,配合一下——嘶——”我捏着它的前爪在水池里清洗,它毫不客气的在我手上留下三条抓痕。
“你竟然抓来了费尔奇的猫!”小精灵们露出恐惧的表情,他们好像有点怕它,远远的躲在角落里不敢靠近。
“请问——有猫咪的食物吗?”我问。
菲菲递来一盒猫罐头,我打开罐头喂给洛丽斯夫人,它收下贡品终于愿意安静一会儿了。
我拿着洗净的猫爪轻轻按在面团上,柔软的面饼上便出现一个猫爪印记。
那效果不太好看——洛丽斯夫人的肉垫上好像受过伤,留下了狰狞的疤痕。我拿着那块饼干看了看,把它也放在了烤盘里。
也许费尔奇先生会喜欢它。
给麦格教授的饼干,我捏了几个小圆球按在面团上充当肉垫——按下一个印记之后洛丽斯夫人就拒绝工作了,它灵活的跳下桌子跑走,只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罐头盒。
……
[圣诞节的早晨——]
薇娅打开礼物盒,发现里面是两个拉着手的女孩模样姜饼人,她把它们摆在一起欣赏了一会,叫维可来一起分享它们。
哈利打开礼物盒,发现了那个戴眼镜额头有闪电痕迹的姜饼人,随后罗恩也发现了自己模样的饼干,卷头发的小人儿,衣服上写着‘R’,他低头看向妈妈送给他的毛衣,和饼干上如出一辙。
赫敏打开礼物盒,她立马猜到这是维可送的礼物——拿出一张纸洋洋洒洒写了好长一封回信……
费尔奇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个猫爪模样的饼干,肉球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他惊诧地看向洛丽斯夫人(它正蹲坐在阳台上舔爪子,回味着昨天晚上的肉罐头——它的圣诞礼物已经提前收到了)。
麦格打开礼物盒,猫爪模样的饼干模样不太好看,上面黏住的肉球还脱落了一只……她把那块圆球安回去,含着微笑欣喜了好一会儿。
德拉科打开礼物盒,看着姜饼人身上的[Be yourself]陷入沉默,然后拿起它一股脑地塞到嘴里,把脸颊撑地满满的。
“傻子。”
含糊的声音从圆鼓鼓的嘴巴传出。
索莱娜对待毒舌:你说吧我当没听见
维可对待毒舌:你快吃东西别说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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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圣诞节的姜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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