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梦做的很长,醒来时还恍如隔世,有一种还身处魔法学院的不真实感。晃着混沌的脑壳走去洗漱,往脸上泼点凉水让自己清醒起来。
孤儿院只有凉水,洗澡的水也一样。洗完澡孩子们就趿拉着鞋子钻进被窝,生怕受风着凉——那样连药都没得吃。
“薇娅,我又梦到霍格沃茨了!”我叽叽喳喳的和薇娅汇报:“你在梦里成为了一个追球手!简直太帅了!”
“听起来真棒!”
“要是我也能坐在扫帚上飞一飞就好了,梦里我错过了机会……”
灌下一小碗稀粥和一块面包,我们从院长夫人手里拿过一叠报纸,把它们带到不远处的镇子上售卖。
“孤儿院总得有资金供孩子们吃饭……你们可不能在这里光吃饭不赚钱!”院长夫人说,往手指头上沾了点吐沫清点报纸张数:“拿不回钱就没有饭吃。”
我们拉着手走到镇子,这附近有一个巨大的工厂,工厂烟囱吹出的雾霾像雪花似的飘落,在整条街撒下灰蒙的阴影。街道的石砖凹凸不平,坑洼里积满尘土,当有车辆经过时,扬起的灰尘让行人皱眉躲避。
我还在叽叽咕咕地说梦里的事,冷不丁被尘土扬了一嘴,连忙转过头呸呸呸。
薇娅拉着我走向旁边,拿出帕子让我捂住口鼻:“这儿的雾霾太重了,拿手帕挡一挡。”她拉起自己的衣领掩在脸上,露出两只浅金色的眉眼。
我们沿着路向前走,手里的报纸只卖出很少的几份,与手中的一大摞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我不禁有些气馁,不知道拿着这堆报纸回去还能不能吃到午饭。
“——有一个美国人叫巴菲特,他曾经靠卖报纸赚了5000多美金——后来他成为了百万富翁,被称作股神。”薇娅试着激起我的斗志。
我不知道美金是什么,但着实兴奋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成为百分富翁呢?”
薇娅带着我来到一间报社,交了两个先令,我们便拿着一叠厚厚的报纸出了门。这些报纸和原来的报纸几乎装满了我的布包,我们背着报纸山来到茶馆酒馆等地方,把一部分报纸分发给里面的客人。
“先发孤儿院的这些,报社的可以带回去退掉……一会我们来收费,如果他们给钱就收,没给也不用强要……现在我们沿着街道走,询问店家是否需要报纸。”
我们对着街上的店家们露出笑容兜售报纸——那是让所有人都无法抵抗的笑容(当你见到漂亮的双胞胎女孩眨着大眼睛看你的时候,你也会不由自主的满足她们的小心愿),客人们都爽快的掏出便士,我们手中的报纸肉眼可见的减少。
兜售一圈我们又回到原来的“据点”,那里的客人们已经看完了报纸,他们通常都会给出几个零钱,甚至还有女士送给我们两块糕饼。
“没给钱也没关系,他们已经看完我们的报纸了,不会再买其他人的……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明天我们提早来这里占下地盘,然后推行送报纸上门的服务……”
我们坐在茶馆的小板凳上,啃着糕饼看报纸上的内容。我玩着报纸背面的填字游戏,还记下来好几个单词。
薇娅翻开书(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开的),用柔和的声线讲述哈利的故事:
马尔福邀请哈利决斗,哈利半夜到奖杯陈列室赴约,却没想到费尔奇守在那里。他们惊险的逃开,却没想到进入了那条“禁止入内”地走廊——
等他们回过头,发现那房间里竟然站着一只长着三个脑袋的大狗——它六只凶恶的眼睛看着哈利他们,留着口水长着尖牙的大嘴呼出腥臭的气体——
我也紧张起来,凑过去看着书上的字符,焦急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他们立刻返回走廊里,撒腿就跑,简直是在飞奔……”
听到他们逃离了地狱恶犬,我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差一点梦里的绿眼睛男孩就要命丧犬口了,说不定我晚上睡觉能直面他的葬礼。
——葬礼真是可怕,从父亲的葬礼离开之后,我再也不愿面对那个阴森肃穆的场面,那里就像有什么在侵蚀到你的希望、信念、生机似的。
“第二天,马尔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看见哈利好端端地坐在餐桌上……猫头鹰们像往常一样拥进大餐厅时,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由六只鸣角枭驮着的细长包裹吸引住了……”
我把头枕在餐桌上,又开始泛迷糊。
……
猫头鹰清脆的啼叫在耳边响起,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赫然坐在霍格沃茨的长桌上——这次刚好梦见吃饭,简直太棒了!
我撸起袖子准备大吃特吃,几只猫头鹰驮着包裹飞进来,其中两件细长的包裹摔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一件在哈利面前,一件在薇娅面前。
他们对视一眼,薇娅拿起包裹上的卡片,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
[里面装着你新的飞天扫帚光轮2000……奥利弗伍德今晚七点在魁地奇球场等你上第一堂训练课。 ——麦格教授]
我兴奋极了,无比期待夜晚的到来。薇娅倒是表情平淡,就好像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没有什么能激起她内心的波澜。
夜幕逐渐来临,我坐在看台上,薇娅和哈利正在球场上拿着新扫帚训练。我努力睁开眼睛向下瞅——因为夜盲症的原因我看不见什么东西,球场在我眼里就像一只漆黑的大嘴,把薇娅和哈利全都吞进去了。
“维可——”薇娅在球场的肚子里大喊我的名字。
我站起身茫然的向她挥了挥手。
她想到什么一样懊恼的咒骂一声,然后念了一句咒语:“Lumos(荧光闪烁)——”
黑暗中亮起一点光芒,薇娅像夜幕上的一只流星那样落到我面前,扫把带起的风吹起我的刘海,我情不自禁眯起双眼,终于看清薇娅在扫帚上的身影,她手里握着的魔杖发出柔和的白光。
“这个咒语真棒!我学会就可以减少夜盲症的影响了!”我惊叹着,困扰多年的疾病终于有了治疗的好法子。
薇娅笑着对我伸出手:“要坐扫帚上兜个风吗?”
“非常乐意!”
我走在薇娅身前跨坐在扫把上,她从背后揽着我向前飞行,耳边响起风的呼啸声——地面的建筑只剩下朦胧的黑影,天上璀璨星河静静流淌,苍茫辽阔之间仿佛只剩下我们而已。
哈利骑着扫把追上来,两个扫把像箭矢一般追逐。我们饶过球场边的金属球框,在各色院系的观众席上拂过,低飞至可以看见脚下毛绒绒的翠绿草坪,高升至可以感受凉丝丝的淡薄云雾。
等我们从扫帚上跳下来时,耳朵和手指已经被吹的冰凉。我和薇娅互相用手搓对方的耳朵,帮它们回复温度。
伍德拿出一只黑漆漆的球和球棒,让薇娅把那只球打倒球场一侧的球框里——那球框上金色杆子顶上的圆环,模样就像小孩吹泡泡用的塑料棍。
哈利和薇娅的训练不同,他要抓到伍德扔出的高尔夫球,不管球被从哪个方向扔出去他都得抓到才行。
两人训练了好久,薇娅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每只球都完美飞入球框。哈利也百发百中,接下各种角度刁钻的球。伍德高呼自己得到了两个宝藏队友,兴高采烈地说要赢下今年的魁地奇冠军。
我以为一觉醒来就回到茶馆了,没想到梦境格外长。我和薇娅挤在厕所里洗漱,学校的水竟然是温热的。
魔咒课的老师是一位小个子的先生——弗利维教授。他看起来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矮人,但薇娅说‘人不可貌相’,这位先生其实是个决斗大师。
决斗大师对纳威的□□施咒,让它在天上飞来飞去。学生们都眼巴巴地等着学这项新技能。在一番讲解过后,大家开始对着羽毛练习“漂浮咒”。
“Wingardium Leviosa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大家此起彼伏地念起来。
“薇娅,真是太完美了!格兰芬多加五分!”弗利维教授对着薇娅的羽毛惊叹不已——她不禁让羽毛飞起来,还让它在半空中旋转,像有生命似的跳起舞来。
赞美完薇娅,弗利维教授又转向我鼓励道:“维可,你也试试——”
我清了清嗓子,把魔杖对准羽毛念出咒语:“Wingardium Leviosa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羽毛像个利剑一样直冲冲地飞了出去,它的羽管直接插到天花板里,看起来格外凶残
——反正和漂浮咒一点也不沾边。
“咳,没关系女孩,魔咒都要强加练习……”弗利维教授又发给我一只羽毛。
我尝试用魔咒把天花板上的羽毛拉下来,然而未果,遂放弃。
薇娅在魔法上颇有天赋——不只是魔咒课,还有魔药课,她总是第一个完成药剂,变形术课上她也成为了变出最完美的针的学生。
和她相比我简直就是个小废物——傻丫头的名号传满了整个学校。
不过我并不在乎。一来,这不过是个梦,是我脑子里的幻想。二来,我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笨得光明磊落,蠢得人尽皆知。
别人打招呼叫我傻丫头时,我甚至还会开玩笑的回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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