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白莲女童分尸案;九年前,7.16公交车爆炸案;五年前,新型毒品“天堂”……一件件尘封已久的案卷被再次翻出,它们都在当初案发时,或多或少与长生会有着隐秘牵扯。
上面对此次意外揪出的长生会特别重视,在吕立香被捕八小时后,以刑侦支队队长俞谷为组长,从不同机构抽调精英组成专案组。
北京时间,16:00PM。
公安局内,专案组办公室。
俞谷眉头紧锁,盯着白板上整理的信息,久久未动,他已经在这坐了一下午。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身旁桌面,杨博山在俞谷对面坐下,喝了口自己杯中的热饮提提神,“在想什么?”
“我有些想不明白,”俞谷走到白板前,在写着长生会三字的位置站住,“他们行事一向谨慎,可这次为什么要冒着败露的危险,通过第三方渠道选择祭品?”
杨博山:“你觉得其中有蹊跷?”
俞谷点点头,他开始在白板前来回踱步,如同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向好友阐述憋了许久的问题。
“我现在有两个疑问,首先关于秀秀,她是不是选中的祭品?”
他锐利的视线移至白板上,贴着的秀秀照片的地方,沉声说:“你我都清楚那群疯子对祭品的要求有多严格挑剔,他们选中的祭品,无疑要纯粹、善良、好看,以及毫无污点,这些于他们而言缺一不可。”
“恕我说句难听话,就以长生会那群疯子对祭品的洁癖度,我总觉得他们不会选一个拥有被拐卖‘污点’的孩子。”
“当然,不排除他们改变了选择条件的可能性,但一切确认前,两点又都有可能……所以,我现在非常想知道长生会这次的目标是不是她。”
“其次,也就是第二个疑问,”俞谷拿下白板上贴着的阿尔弗雷德的照片,“如果祭品不是秀秀,那真正被他们选中的祭品,又是谁?”
“他们一般不会牵扯普通人,而与他们牵扯上的又往往不普通。”
“这位琼斯先生,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又会是什么角色?一个真正的路人,还是另有身份?”
注视着俞谷手中照片,杨博山沉默不语。
——
温热的水溢出浴缸,洒在地上,浸湿了阿尔弗雷德身上的浴袍。
他跪靠在浴缸上,一只手轻轻在水中滑动,湛蓝的双眼盯着缸中的清水怔怔出神。自下午见到那张纸条,阿尔弗雷德脑中总是回想起昨天的事,他一遍遍回想从进集市到离开集市这段时间见到的每一人,思索着谁有不对的举动。
可他想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丝毫头绪。
关掉水龙头,阿尔弗雷德扶着浴缸想要起身,结果因为跪坐太久,腿使不上劲而没能一下站起,用力扶着浴缸边缘的手又打滑,让他整个人不受控的向前撞去,眼看要与浴缸来亲密接触,一只手稳住了阿尔弗雷德。
F*k!
他双目瞪大,内心骂了句许久未想起的国骂。
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反握那手,想来个过肩摔,把来人制裁在浴缸中。
有备而来的闯入者没他这个机会,事先有警惕的他反扣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至肩后,将人狠狠压在地上。
“请冷静,我没有恶意。”嘶哑声音的解释,暂先打住了阿尔弗雷德接下要做出的反抗。
的确没感觉出身后人含带的恶意,阿尔弗雷德放松紧绷的神经,任由那人压制着自己,缓慢开口:“先生,要在美国仅凭你擅闯民宅这一点,我完全可以击毙你。”
“很抱歉。”察觉阿尔弗雷德不满,他诚恳道歉。
“既然没有恶意,能放开我吗?你这样扣着我很难受。”
身后人迟疑几秒,松开阿尔弗雷德向后退了一步。
阿尔弗雷德从地上爬起,整理好在刚才弄散的浴袍,盯着面前雪白的瓷砖墙壁,保险起见的先问了句:“我可以转身吗?”
“当然。”
得到首肯,阿尔弗雷德侧身瞧清了来者的模样。
他上身是一件黄色的美团外套,头上戴着头盔,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刚才钳制阿尔弗雷德的双手也戴着手套,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太过严密的着装,让阿尔弗雷德一时看不出过多的信息,收起暗中审视目光,轻揉被握痛的手腕,他同样倒退半步,和面前人拉开距离。
“我敲了很久门没见你开,”他这次吐音怪异,说话一字一顿,不像刚才顺畅,“怕你出什么意外,所以才擅自进来……吓到你了,很抱歉。”
“你撬了我的门?”阿尔弗雷德声调一扬,差点没绷住地往玄关处跑,查看自家门锁损坏成什么样。
他解释:“不,我是用口地毯下的钥匙开的门。”
“你怎么知道那有钥匙?”阿尔弗雷德声音微冷,“你监视我?”
默认阿尔弗雷德的话,将自己包装严实的人声音粗粝的说:“长生会已经开始收网。”
“什么意思?”
“他们盯上的目标是你,不是那个孩子。”
双手怀胸,阿尔弗雷德微眯双目,紧紧盯着他问:“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是谁不重要,但请务必相信,我想保护你。”他说话的语气,坚定认真。
阿尔弗雷德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陌生人没有说谎。
将一堆疑惑按回肚里,他决定先信面前人一次。
身上穿的浴袍在刚才被摁到地上时湿透,潮湿带来的粘腻感使他感到很不舒服,阿尔弗雷德想去换件衣服。
坦然地背对那人,阿尔弗雷德说:“这里不方便说话,你先到客厅等会儿,我去换下衣服。”
不等身后人反应,率先离开浴室。
那人在客厅没等多久,阿尔弗雷德便换好衣服,用干燥的毛巾覆在头顶走过来。
“你不想说自己名字,那告诉我一个假名总可以吧?”
阿尔弗雷德在沙发一侧坐下,“交换称呼,算我们建立信任的第一步。”
他在客厅站立,一字一顿说:“周平,你可以叫我周平。”
“好的,这位周平先生,”阿尔弗雷德点着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称谓,“我叫什么你应该知道,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他勾住旁边的一个抱抌拥入怀里,紧接话锋一转,问:“现在,可以向我讲明,究竟怎么回事吗?”
“很抱歉,我也无法和你讲清,因为我当查到长生会,他们已经盯上你多时。”
“盯上我?为什么盯上我?”阿尔弗雷德眉头皱起。
“据他们说,你是被选中的祭品。”
“选中的祭品……”阿尔弗雷德低声重复一句,他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我可不信你是正义感爆发,当什么黑暗骑士,你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吧?”
“你很聪明。”周平嘶哑粗粝的声音,总算有了一丝算是情绪的笑意。
“我的确想保护你,只不过,我想用这保护与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保护你,你协助我杀一个人。”
“那容我拒绝你的保护,”阿尔弗雷德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他声音惊恐:“协助你杀人可是犯法,我可不想为你陪上一生。”
周平:“你不能拒绝。”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能保护我的又不只有你,我还可以找警察。”
他听后闷闷笑了起来,说出的声音冰冷狠厉,“警察?只要牵扯上长生会,警察可不能信。”
“你根本不清楚,自己面临的是一个多么宏大的怪物。”
“盯上你的长生会已经在国内发展近百年,他们扎根结果,利用时间渗透了每个阶层,腐蚀了不知多少人,根本无法想象他们这些年来构建的保护伞有多大,又有多少……”
“现在,他们盯上了你,针对你的收网行动也全面展开……你除了相信我,根本不能相信其他人。”
他来到坐在沙发上的阿尔弗雷德面前,与仰头望他的阿尔弗雷德目光交汇,“答应我吧,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直到一切结束前,我会好好保护你,我发誓……所以,答应我吧。”
或许是错觉,阿尔弗雷德从周平唯一露出的双眼中,看出了一丝乞求。
“你要杀谁?”
良久安静后,他听到自己声音如此问。
周平在阿尔弗雷德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靠近了,阿尔弗雷德从他眼角看到了细细皱纹。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犯罪。”没了刚才激烈的情感,他的声音再次平静下来。
“从昨天起,你周围聚集了很多监视你的人……我这次能光明正大进你家,是因为知道你家的钥匙还有外卖员的身份,等会儿走后,要再次会面,就需谨慎了。”
“能告诉我有多少人监视我吗?”
“多少我说不准,但绝对不少,而且,还各属不同势力。”
“我这是该深感荣幸吗?”阿尔弗雷德干笑,戏谑道:“竟引这么多人对我‘青睐有加’。”
没理会他的自我调侃,周平继续叮嘱,“不想被监听,从现在开始不要让任何人碰你手机,还有,出门要小心,注意身后。”
一块手表戴到阿尔弗雷德手腕,瓷白色的表带和金白相间的表盘,看起来精巧又好看。
“这上面装了定位装置,如果你遇上危险,我可以通过它找到你。”
“我该走了,”周平起身和阿尔弗雷德告别,“再呆下去他们该起疑了。”
“我送你。”
阿尔弗雷德揽上周平的手臂,“顺便再着帮你圆下戏。”
——
进去许久的外卖员终于出来了,在那小偶像恋恋不舍地送别下。
他们旁若无人地站在门口,耳鬓厮磨。
屏幕前,盯着监控的穆木一口刚入嘴的面没咽进去,全喷了到了键盘上。
“啊——”
不过去上个卫生间,回来却见心爱的键盘惨遭玷污的钟晓玉惊叫一声,“穆木!你见鬼啦!”
捻起键盘抖下上面撒上的面汤,钟晓玉满脸心疼。
穆木手指着屏幕上的人,结结巴巴,“他……他们……这……这……搞男同呀!”
“两个男的!”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刺激的画面。
被痛失心爱键盘的悲伤笼罩了的钟晓玉没搭理他,她拿着纸巾一点点擦拭键盘上的菜汤。
监控中的两人又黏糊一会后,终于告别。
小偶像站在门口,目送外卖员走远,才返回屋里。
文中设定的长生会,它的水很深很深,扎得根也很深,不是一般的那种邪教组织。
接下来随着剧情的发展而扯出的原创人物会越来越多……我喜欢那种有铺垫式的掉马,因为那样会很爽,所以掉马一定会有。
往下……嗯……王耀应该会经常出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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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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