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士刚想转身进厨房英格兰就又开口了:“在那之前,你先和我上去看看十三州。”
“费舍尔要塞不太好拿下吧?”
“还行,法国佬防守的差劲。”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十三州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几个词,他将“费舍尔要塞”记下,不知为何,他感觉那会有用。
停在十三州房门前,英格兰迟疑了片刻,普鲁士拿着蜡烛站在他身边,忽而感觉身边的人矮了一截。
“你……?”普鲁士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英格兰变女体的样子不多见,不,可以说是十分少见,如果有什么东西记录下来,应该能卖出天价,普鲁士心想。尤其是他的那两个“好兄弟”——法兰西和意大利,绝对会买,可惜没有那种东西。
“差点伤到他的人是男性吧?”英格兰抬起手,变成女体后衣服显得太大了,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不太舒服。
“……我以为你不喜欢女体。”普鲁士,包括欧洲其他国家,大部分也都是这么想的。
“……只是不想在某些国家面前变成女体。”英格兰语气淡淡。
“那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普鲁士看着英格兰推开十三州的房门,站在原地不动。
“你不在那个范畴之内,不过……你先在外面也好。”英格兰回头从普鲁士手上取走了正在燃烧的蜡烛,火苗在她绿色的眼眸中跃动,给她及腰的褐色长发添了一层明亮的光茫。
普鲁士忽然仰起头,想起某次会议上意大利发出的慨叹:“英格兰和法兰西还真是漂亮到了极点啊。”
那时英格兰冷冷地看了意大利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而法兰西则明显不满:“就这点评价?你平常写诗的文辞呢?”
意大利的话……倒也不能说错。
柔软的手搭上十三州的额头,英格兰坐在床边,看着十三州即使在睡梦中也略显不安的模样,将被子给他拉上。
暂时没有发热,英格兰摸了摸十三州金色的头发,将蜡烛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Daddy?”十三州将眼睛撑开一条缝,这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不会是属于普鲁士的。
“嗯,我回来了,还难受吗?”尾音清透的女声让十三州愣了一瞬间,他看着身边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有些迟疑的眨了眨眼。
“……有点想吐。”十三州那双蓝眸在柔和的蜡烛光茫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璀璨,也更加脆弱。
但是比起身体上的不适,十三州对英格兰现在的样子更加好奇:“Daddy,你怎么……”
“不习惯吗?”英格兰问他。
“不是……”对十三州来说,英格兰就是英格兰,无论什么形态,可是现在英格兰的模样过于新奇,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
“躺着,别起来。”英格兰捏了一把十三州的脸蛋:“……下次感觉不好就别让人靠你那么近。”
女体的英格兰手指比平常更柔软娇嫩,反正十三州没有觉得痛,他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可是……那是我的人民啊。”
想起那个微笑温和的男子毫不犹豫的模样,反胃感又重新涌了上来,那个男人,似乎连动手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十三州猛的坐起身将头朝向另一边,忍不住干呕。
“我亲爱的,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做到被所有人民喜欢,该有的防备你不能丢。”英格兰语气温柔,轻轻顺着十三州的背。
十三州胃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他干咳两声,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怎么办呢?”英格兰将十三州轻轻带入怀中,掩饰住眸中的不快,连他都是成年后才遇到这种事的,十三州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竟然有人敢对他下手。
十三州的头刚好倚在英格兰肩膀上,他眨巴眨巴眼睛,其实他心里是有那么一两分庆幸的,他不是普通的孩子,那把刀就算落在他身上,他也不会死。何况他身边还有普鲁士,普鲁士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要是他的人民之一呢?一个普通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十三州不敢想象,他更不敢想象这对那孩子的父母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所以……还好是他,幸亏是他。
“十三州,你在想什么?”英格兰轻轻吻了吻十三州苍白的脸颊:“你的性命不比任何人轻贱,你明白吗?”
普鲁士看着房间内温情的一幕,无奈地笑了笑,英格兰明明比谁都更宠着他。
十三州迷迷糊糊地点头,可能是英格兰身上的玫瑰味道太另人心安,他靠在英格兰肩上睡着了。
明明就没听进去……英格兰轻声叹气,将十三州轻轻放到床上,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将蜡烛拿上,转轻带上门。
“走吧,明天得喂他吃点东西,哪怕他吃了再吐出来也好。”英格兰皱着眉下楼。普鲁士看着他原本合身的衣服变得松垮,有些迟疑,“你要维持女体多久?你有女装吗?”
“当然有。至于时间,看我心情。”英格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建议你也变成女体,我这衣服还不少,都是新的。”
很有英格兰的风格,无论如何她都是先提出让对方改变的方案。
“不过……你似乎不喜欢变成女体?”英格兰低头思索片刻:“那也无所谓,反正十三州不可能抗拒你。” 英格兰耸肩,下到一楼将蜡烛放好。
普鲁士确实不太适应女体,以前经常受伤,女体又较为敏感,影响动作,久而久之普鲁士就不习惯变成女体了。
“……已经很晚了,随便吃点东西就睡吧,如果你给十三州准备的还有剩,就别另做了。”
“你不是不喜欢过甜的东西吗?”
“……偶尔也可以接受。”
“不用勉强,我准备了另一种。”
“……”英格兰道:“你还真是考虑周全。”
照十三州那种情况,其实吃点有盐分的东西更好,所以普鲁士准备了两锅粥。因为十三州实在吃不进肉粥,普鲁士无奈之下给他喂了甜粥。
“我没尝过,可能会有点淡,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再回去……”普鲁士从厨房里端出两碗冒着热气的肉粥走出来,将其中一碗放到英格兰身前。
“不需要。”英格兰打断了他,接过那碗温度正好的粥。
几点碎葱点缀在浓稠的粥上,肉香扑鼻,英格兰抿了一小口,心想,难怪十三州最近忽然不像以前那么挑食了。
不管吃什么,英格兰都是优雅且矜贵的,普鲁士其实并未感觉女体的英格兰和平常有什么区别,性别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
在普鲁士过来准备收碗时,英格兰却抢过了他手上的碗,连带自己的一起,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单词:“……不管怎么说,谢谢。”
普鲁士:“?”
“你说什么?”普鲁士有那么一瞬间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说谢谢。”英格兰站起身走向厨房,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带着女性特有的柔和。
普鲁士还没来得及产生什么情绪,就忽然意识到,英格兰是拿着碗进厨房的。联起到十三州的表现,普鲁士并不敢对英格兰抱有多大的期望。
“等……”普鲁士话音未落,“啪塔”一声,那两个碗不出普鲁士所料,光荣牺牲了。
把碗交给十三州相行于宣告了碗的寿终正寝,现在看来,交给英格兰也差不多。
“下次还是我来吧。”普鲁士无奈地看着一地碎片,不免有一个猜测,England到底有没有洗过碗勺之类的东西?
英格兰皱眉:“它为什么会掉呢?”她似乎想从碗身上找出原因。
普鲁士还真没猜错,就连英格兰的宿敌法兰西,都是一边讽刺奚落一边十分自觉地把碗洗了,更别提其他国家了。
至于英法一起用餐的次数为什么多得惊人,嗯……只能说以他们的关系,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明天我来收拾,你赶紧回去睡觉,你不睡我还要睡,你在这儿会打扰我。”英格兰先一步上了楼,和上次说普鲁士浪费蜡烛一样霸道蛮横,并未因性别转换就有什么变化。
“……知道了。”普鲁士无奈道。
英格兰毫无睡意,就算他知道今天他胜利后法国佬肯定会寝食难安这件事也无法给他带来半分喜悦。
“啧”英格兰翻了个身,想他干什么,不吉利。
另一边,法兰西确实是寝食难安,但不完全是因为失败。
英格兰胜利之后走得很快,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让法兰西有些怅然若实。他也迫切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匆匆忙忙地赶回家。
轻轻推开门,法兰西下意识看向黑暗中的某处地方,盯了几秒后才无奈开口:“Spain,你非得每次都这样吗?你不知道很像闹鬼吗?”
沙发上一个人形坐着动也不动,屋子里又一片漆黑,换常人来早尖叫了。
“什么鬼吓得到你?”西班牙恹恹地开口,他想着今天的事本来心里就有点堵,又胡思乱想到和他一起经历过这种事的葡萄牙以及……尼德兰,他就压根睡不着了。
尼德兰遭遇这种事的时候,西班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当时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空照顾这个小殖民地的心情。后来,一切都结束了,是真的结束了。
西班牙自嘲地失了两声,他知道尼德兰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越是清楚,越是难受,尤其是看到尼德兰下意识对他微笑的时候。
“……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笑什么?说真的,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啊,我出钱行了吧。”法兰西点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火苗提供了些许光亮。
“思考国生。”西班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法兰西这才看清他手中的书——《西班牙史》。
于是他问:“你闲得没事看自传?”
“不可以?”西班牙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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