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德意志终于还是缓缓松开了美利坚,低声道:“……好。”
可那是美利坚希望的,所以德意志会答应他,会如他所愿。
八月九日,日本长崎。
“喵呜——喵呜——”日本听见了细微且不安的猫叫,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他忍不住靠近声源,可那只猫却忽然不叫了。
“好了好了。”清脆的少年声音安抚着这只猫的情绪,他说:“又没人和你抢,吃这么急干什么?”
美利坚。日本步伐一顿,他倚在墙边,做贼似地往刚刚传出猫叫的小巷望去。金发蓝眸的少年抱着一只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灰头土脸的小猫,用另一只手喂它吃着小鱼干。日本没有叫他,美利坚也不知道日本在与他相隔不远的地方。
“……下辈子要投胎的好一点,去一个会为你的死亡而哭泣的家庭,他们会好好爱你,不会让你流浪街头。”美利坚轻轻抚摸着那只可怜的猫咪。
和三天前一样的蘑菇云升腾在长崎上空,刹那间就吞噬了一切。
……那个老头不是告诉过你,让你短时间内不要再次死亡了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美利坚?不是怕火又怕痛吗?来这里干什么呢?有什么意义吗……怎么可能不恨…
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
苏美与朝鲜半岛会晤。
“……值得吗?”苏联神情复杂地看着不久前才接连丧命两次的少年,这件事在整个世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美利坚面色苍白,可那双蓝眸一如既往地闪闪发光。
“嗯?你刚刚说什么?”美利坚目露疑惑,苏联声音有点小,他没听清。
“…不,什么也没有,我们划分军事领域吧。”苏联转移了话题。
“那就按华盛顿和莫斯科说好的北纬38度。”美利坚点了点朝鲜半岛的详细地图,再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地标,“嗯……这么说的话,这里应该是你的军事目标区,那我走了。”
“不,等等。”美利坚刚转过身就忽然折返,“你不同意波兰实行民主政治?”
“他和你告状了?小资本家。”苏联看着他。
“什么告状,那是事实,我就说你这个**独裁的邪恶政权干不出什么好事,你凭什么干涉波兰的内政和他们的选择?”
“你们不是已经默认东欧是我的势力范围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我们是在什么状况下同意的?而且那又如何?怎么?你的势力范围之内的国家或地区都不配享有民主?你以为你真的能永远控制他们?”
“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呢小资本家,你控制的土地比我少吗?东欧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哼,我们走着瞧,现在去军事目标区比较要紧,我没时间和你多说,但波兰的事绝对还不算完,你一天不给他民主政治,我们一天就不会善罢甘休。”
苏联和美利坚再次不欢而散。
沿着北纬38度以南走,没过多久美利坚就看见了一个……蛋?
椭圆形的蛋,大概有60cm,雪白的壳上有蓝色的花纹,美利坚看不出那具体是什么花纹,他围着那蛋走了两圈,忍不住上前摸了摸,触感温热而光滑。
“这什么东西?”美利坚敲了敲蛋壳,“能吃吗?”
像巨型鹅蛋,美利坚心想。
既然都看见了,那就是他的了,美利坚理所当然地把它运到了自己家里。
华盛顿眉头紧锁,“……爹,这是什么?”
“不知道,先放着吧。”美利坚把蛋放下,嘱咐了一句,“让他们别把这蛋吃了。”
这玩意儿一看就不像能吃的样子,华盛顿眼角一抽。
以前美利坚捡东西回来那至少还是个生物,这次他捡了一枚……蛋?还是这么大的蛋,华盛顿不能不担心,至少他得知道这是个什么品种。
9月2日,德意志还是在做苦力,华盛顿还在家里琢磨着这个蛋究竟是什么生物,纽约坐在蛋旁边翻动物百科大全,南卡罗莱纳在用小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着这个蛋。
美利坚则在日本接受他的投降。
日本没有看他,在投降书上签好字后就坐在原地不动,似乎对外界毫无反应。
东京抓着日本冰凉的手,“之后……”
“你们由我单独占领。”美利坚抿起唇,“……日本他…怎么了?”
“那就好。”东京松了口气,被一个国家单独占领至少避免了分裂的命运,转而他回答美利坚,“我爹他可能是因为接受的负面情绪太多,一直没缓过来。”
“……那应该怎么办?”美利坚问他。
东京摇摇头,他只是盯着美利坚。
以前也是这样,然后美利坚把日本从封闭的深渊里拉了出来,既然美利坚可以成功,那就说明也只有他能成功。
美利坚忽然间就明白了东京的意思,他迟疑地说:“…可我……”已经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日本应该恨我的。”他说,“我不行的。”
“您当然可以。”东京认真地凝视着他,“我爹他一定不仅仅是恨你。”
在这种时候首都意识体和国家意识体的区别就显现出来了,日本承担了人民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让东京还能处理其他事。
由于东京还要留在这里处理些别的事,美利坚得和日本单独回去,他小心地戳了戳日本的手臂,“牵个手?我怕你走丢。”
日本没有理会他,美利坚当他默认了。
可日本却甩开了他,当美利坚牵上他的手时。
“……哦。”美利坚低下头,“那我们就这么走吧。”
“看路。”美利坚拽了一把险些撞上树的日本。
回到那座熟悉的日式庄园,日本很自觉地找了个角落抱膝坐下发呆。
美利坚:“……”那,那不就和以前一样了吗?
美利坚挨着日本坐下,撕着轻盈的棉花糖往嘴里塞,但是他路上买的,他第一次感觉这棉花糖居然是苦的,他有点吃不下去了。
美利坚扯了一小角棉花糖下来,小心地递到日本唇边。
“……滚。”日本推开他的手,棉花糖跌落在地。
美利坚愣住了,日本似乎瞥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他也推倒在地,和棉花糖的下场一样。
日本当然不是真心想让他滚,否则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可美利坚不知道。
身体倒下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花结从美利坚身上掉了出来,美利坚慌忙把它捡起来握在手心。
这次换成日本愣住了,那就是先前他送给美利坚的,用头发编成的花结。
“……对不起。”日本听见美利坚小声说,然后少年站起来,拍拍身上,离开了。片刻后又进来清理了地上的棉花糖,再次离开。
随即一个下午,日本都没有看见美利坚出现在他眼前。
他那么骄傲,会觉得难堪吧,然后,就会走了吧。日本心想。
虽然他明明不希望美利坚就此离开。
大概是晚餐左右的时间,日本听见外面传来东京诧异又略显焦急的声音,“美利坚?!”然后再无下文,他们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
……然后呢?怎么了?日本忍不住胡思乱想。然后在心里抱怨自己的首都,东京你说话为什么只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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