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滚开!”一声厉喝惊醒了紧盯着美利坚受伤的手的法兰西,他迷茫地抬头,苏格兰正把美利坚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法兰西。

爱尔兰动作轻而迅速地为美利坚刚刚被捏碎骨头的右手做了简易的固定。

威尔士拿着纱布和伤药简单处理着美利坚的左手,至少先止血。

美利坚眼眸空洞,从始至终都像个布娃娃似的令人摆弄,连威尔士用柔软的手帕轻轻擦拭他脸上的血迹也毫无反应。

苏格兰冷冷地看着法兰西:“你赢了,如你所愿。但他不是参战国,你没有任何权利留下他。”

他们不会责怪法兰西几乎踏平了整个欧洲,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敌人,他们组建反法同盟攻击法兰西时就做好了会被回击的准备。

他们不会让法兰西把英格兰还给他们,即使他们真的很想这么做。

可美利坚凭什么呢,他凭什么遭到这种对待呢?

“如果你当时晚清醒一秒,你就要把他给虐杀了,我没说错吧法兰西?”爱尔兰状态并不好,英格兰的死让他陷入了极端虚弱之中,但他仍旧那么死死地盯着法兰西。

“所以我一点也不放心让美利坚跟你走,你也没有任何资格让美利坚跟你走。你在他面前亲手杀掉了英格兰,你以为他还会愿意跟你走?”爱尔兰语气很冷。

“既然你说你和英格兰没什么关系,那你就给我记住了,你们以后真的没什么关系了。”苏格兰冷哼一声。

“以后你和英格兰就各自安好,我们不会再让英格兰和你有任何接触,这样你满意了吗?反正他对你来说,不就是一个敌人吗?”威尔士语气淡淡。

他们在场,只不过由于大不列颠的特殊性,在给英格兰力量参战之后,他们就丧失了作战能力,才迫不得已在暗处观战。

而英格兰消亡之后,他们也处于虚弱状态,否则早就上去砍人了。

法兰西面色苍白,一声不吭,心尖细细密密的疼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想到英格兰和美利坚现在的模样都是拜他所赐,自我厌恶感就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美利坚?”威尔士放轻声音,他抬手碰了碰着美利坚的眼眸下方:“不要这样,英格兰一定不会想看见你这样。”

“我们带你回去疗伤好不好?美利坚……别这样,你睡一觉,起来就可以见到英格兰了,我保证。”苏格兰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他将声音放得很温柔。

哪怕在早期收税的时候,在独立战争,本英格兰亲手杀掉,他们都没见过美利坚这副失魂落魄,像个洋娃娃一样空洞的模样。

美利坚对他们的话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那么呆呆地看着前方,感觉一切都离他很远,包括手上的疼痛。

他眼前只有欧洲各个国家在他面前如同泡沫般消散的场景,他当时是没有勇气回头看着这一幕,但他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把,马萨诸赛他们还给我。”美利坚看上去似乎很疲倦,他语气疏离而冷淡。

法兰西感觉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美利坚甚至没有骂他,没有对他说任何重话,可他那对待陌生人一样的态度比任何东西都要打击法兰西。

“……好。”法兰西后退两步,他感觉一阵眩晕,甚至要站不稳。

他在美利坚面前做了什么呢?说自己不应该支持他独立,要求他给自己道歉,囚禁他的州威胁他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然后……在他面前杀了英格兰……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在美利坚心上捅刀?

因为这个天真的孩子从始至终都很相信他,和自己谈判,他甚至连武器都没带,可他……对美利坚做了什么呢?

他是活该,是自作自受。美利坚双手的伤,这份失魂落魄的模样,都是他的杰作。

明明……美利坚受不住疼痛的。

法兰西现在只敢从美利坚的角度回忆,而仅是如此就让他的心泛起一阵痉挛般的疼痛,他很想晕倒在这里,可他觉得自己不配。他要清醒地承受美利坚这份疏离和冷淡,因为这都是他应得的。

“他囚禁了你的州,以此为威胁让你来欧洲?”苏格兰眼底的冷意似乎更重了:“法兰西你真是好样的,这么对付一个新生的国家,怎么?忘记了是你支持他独立的吗?”

“美利坚,这是个圈套,你不该来的。”威尔士轻声叹气:“不过你和英格兰一样,都是不听人说话的性格。”

“走吧,我们和你一起去把你的州接回来。一切都会过去的。”爱尔兰的语气近乎哄着美利坚。

“吱呀——”沉重的大门被重新推开,里面的三人被久违的光亮刺了刺眼睛。

原本南卡罗莱纳还在提议能不能挖地道出去,被弗吉尼亚评价为做梦,马萨诸塞在四处敲敲打打,似乎指望这里有什么机关一类的东西。

但现在他们都顾不上那些了,光亮过于刺眼,他们一时之间无法辨别来人,只能警惕地看着门口。

“……美,美利坚?”南卡罗莱纳喃喃自语,他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幕。

美利坚略微垂着眸,金色的头发无精打采地垂下,一双向来澄澈纯粹的蓝眸空洞无神,贴身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取了魂魄一般,像个精美脆弱而无生机的瓷娃娃。

可是……他们才一天没见美利坚,美利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们能接受自己被囚禁,但他们不能接受美利坚变成这样,在这一瞬间,他们就恨透了法兰西。

“……美利坚,你看看我们啊,我们没事,一点伤都没有。可是你呢?我们能把自己照顾好,你能不能也照顾一下自己?”马萨诸塞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有点模糊了,心里又酸又胀。

可是美利坚仅仅是睫毛颤动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别的反应。

“……法兰西,我一定,一定要宰了你。”南卡罗莱纳咬着口腔里的软肉,直至一片鲜血淋漓也不肯放开。

美利坚忽然伸手拉了拉南卡罗莱纳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你们,没事就好。”美利坚松了一口气,没有这最后的支撑在,他毫无顾忌地晕了过去,被弗吉尼亚小心翼翼地接住。

美利坚的脑袋无意识地靠在弗吉尼亚手臂上,似乎还有些不安。

“……真是个傻子,所以你才能把他骗过来。”爱尔兰冷哼一声。

一交接结束,苏格兰就马上带人走了,你显示连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法兰西站在原地良久才机械地朝一个地方迈步前进,现在没有人了,他亲手把对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推远了,他就是活该。

法兰西来到自己的画室,没来得及找位置坐下就瘫软在地上,他不敢回忆有关英格兰的事,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开始回忆,他肯定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继续走路了。

英格兰当时……在想什么呢?

法兰西只要稍微一想就感觉心里又酸又涩,他不敢想象英格兰当时的心情。

他们从那么小的时候就认识,一直到现在,他怎么能擅自忘记英格兰?

……喘不上气,法兰西呼吸略微急促,他捂住心口。

英格兰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当时会在想什么呢?法兰西不敢知道。

但法兰西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以后,恐怕很难碰剑了。

英国庄园内

弗吉尼亚轻轻将美利坚放到床上,他的面色实在过于惨白,让人碰都不忍心再碰一下。

苏格兰半蹲着,将美利坚右手简单的固定拆除,同时皱眉:“腕骨碎了……恢复时间不短。”

爱尔兰同样半蹲着,给美利坚左手的剑伤轻轻放药,同时低声道:“只是普通的剑伤,没有伤到骨头,就是会有点疼。”

威尔士给他们打着下手,轻声叹息着:“比起身上的伤,他心里受的打击可能更大……唉,还真是和英格兰一样不给人省心。”

重新细致地包扎一遍过后,他们没有再打扰美利坚,而是轻轻地退出了房门口。

“你们家的首都呢?”南卡罗莱纳一直有点恹恹的。

“伦敦吗?之前巴黎是不是质问你们没教养来着,都质问你们了,不就相当于质问美利坚,那这么问美利坚不就相当于质问英格兰。伦敦咽不下这口气,似乎去找巴黎吵架了。”苏格兰解释道。

“……你们也好好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有点太多了。”威尔士看着面前尚且年轻稚嫩的三个少年,他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们一定恨透了法兰西,但他们更恨弱小的自己。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被囚禁,美利坚本来可以不用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入夜,迷迷糊糊的睡梦之中,美利坚感觉有谁轻轻托起了他受伤的手,小心的拆开白天的纱布,然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被撒在了伤口上,随即伤口又被小心地包上。

……没有恶意,美利坚身体机制没什么反应,他也就没有恢复意识。

美利坚第二次苏醒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抬起手,看见被重新包扎了一番的伤口。然后他抬起头,看见了熟悉的房间。

他还在十三州时期,这房间的布局就是如此,可他明明独立了,这房间为什么……还在这?

美利坚重新躺下后却辗转反侧也睡不着,明明他的身体非常困倦,他干脆直接起身,拐进了英格兰的房间里。

英格兰的房间并不上锁,即使这样也没人敢进,但美利坚从小就在里面进进出出了无数次。

英格兰睁开眼时第一眼就看见了美利坚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趴在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另一只手垫着脑袋,呼吸均匀。

“……?”英格兰脑袋空白了一瞬,美利坚……确实是独立了,而这里也不是北美吧?他应该没记错吧?

“…怎么在这儿睡?”英格兰轻轻将手搭在美利坚金色的头发上,他稍微眯了眯眼睛,窗外的晨曦刚好打在美利坚的头发上,清晨的鸟鸣让人心情愉悦,今天是个好天气。

英格兰下床将椅子上的少年抱起来放到床上,期间美利坚仍然牢牢地抓着被子,导致被子被他连带着一起拽起来,英格兰也随他。

“唔……”躺在柔软的床上后,美利坚十分自觉的翻了个身。

英格兰趁势将被他紧紧抓住的被子扯过来盖到他身上,看见美利坚左手上渗着血的纱布时目光一凝。

“……手都受伤了不知道去床上睡吗?”英格兰有些无奈,他在房间里找到药粉和干净的纱布,重新处理了一遍美利坚手上的伤口。

将医药箱放回原处,英格兰不经意瞥到自己书桌上的信件,目光一顿,那是法兰西以前寄给他的信。

……呵,是啊,所以也只是以前了。英格兰有些自嘲地想着。

英格兰把窗帘拉上确保光线不会让美利坚觉得刺眼,他轻轻带上门,从头到尾,他都不认为美利坚进他的房间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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