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英灵召唤实验开始——”
男性,六岁,资质普通的半成品,为了测验仪器十分能够正常运转的实验品。连实验都算不上,只能称得上是正式投入运行前的仪器验证。被随意选中、普通到就这样死去也不会有人在意的素体,被判断已经没有成长空间的消耗品。
他是诸多失败品的一个,又是极为幸运地被选中参与仪器的验证。
这是罗玛尼第一次来到亚从者计划执行现场,并非正式执行,除必要的、如观测仪器数据波动和素体身体数据的职员外,其他一律不准围观。罗玛尼作为医疗部长,负责监控素体身体数据站在此。
所谓英灵召唤实验,本质不过是使英灵和素体融合取得兵器。但这只是注定失败的仪器验证,连圣遗物都没有准备。
但它成功了。
紧急启动最高防御,开启戒备攻击模式。因为召唤出的英灵具有高度的攻击性。
男孩的粉发被染白,睁开的眼睛是瑰丽的紫,他身披残破的斗篷,服装极端的简洁。像是某个毫无名气不知名的英灵,对迦勒底来倒可以称得上是意外之喜。然而……
被召唤的英灵挣脱铁质的手铐,搬起作为筋骨的铁床就砸向那个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家伙,即马里斯比利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极为狂躁的英灵,他只用一眼就看透了整场的情况,目标直白地向马里斯比利攻击过去。
过分优秀的敏捷与力量,对于激光的攻击完全不懂闪避,直到□□受伤才反应过来想要暴力拆解机关。脑子不大灵活,还是对自身过分自信?罗玛尼看到有研究人员在旁记录。
但是,怪异感如影随形,在看到对方的瞬间生出奇怪的愧疚感。罗玛尼抑制着这种情绪继续旁观着。
放弃防御和闪避,一心攻击,刚启动的屏障轻而易举被打破。陌生英灵的身体上出现好几道深入骨髓的伤口,可他视若未见,力度凶狠地击打屏障。过重的伤势对他没有任何削弱,反而随着他伤势变重,下手的力道更加强劲。
可能是和身体融合度提高,也可能是英灵特性。罗玛尼看到研究员的笔记。那无端的愧疚感好像更重了。
直到最后一道屏障也岌岌可危,毫不犹豫落拳的英灵口中艰难吐露出几个字:“请、不……”
男孩的表情挣扎,那双紫色的眼睛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淡的厌倦感,他张开嘴,这次是英灵的答复,冷酷而果断:
“括噪。”
英灵没有再落拳反而是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恶狠狠地把自己的头撞进地面,罗玛尼能看到对方满身的血迹。仪器传来素体生命体征快速下降的警报声,马里斯比利从容不迫地启动在素体后颈注射的芯片。
那个陌生英灵终于被迫停下动作,尘埃落定后,罗玛尼与一双半掩的紫色眼睛对上。浓重的厌恶残留在未闭的眼中,罗玛尼莫名的心慌。却大胆伸出手合上了他的眼睛。这并没能让他安心,近距离看到男孩满身的伤口,更令他的心情蒙上一层阴翳。
陌生英灵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马里斯比利只让罗玛尼进行了简单的止血措施,就喊其他人把男孩锁紧层层束缚的监控室内。为了防止对方暴走,让其他医护人员在对方四肢处都注射了控制芯片。
仪器验证很成功,破坏也极其巨大,需要修复的东西很多,恐怕下次实验要推迟三四年才能安全进行。这次的验证也为迦勒底提了醒,对英灵的预估不足,需要筛选性格平和的英灵,防御系统也需更加改进。对素体的控制也要加强。
罗玛尼带着薄薄的报告纸离开,却在夜晚被噩梦惊醒。和往常的噩梦不同,这次的噩梦只有一个死气沉沉的白发男孩以憎恶的目光盯着他,这更令他背后一阵冷汗。心生无尽的愧疚。
因为......
他看见男孩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呼唤他:
“所罗门王。”
罗玛尼从噩梦中惊醒。
罗玛尼一周都没睡好觉,哪怕犯瞌睡闭上眼,梦中都是那双满载恶意的紫色眼睛。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去找马里斯比利想要知道那个素体的情况,出乎他预料马里斯比利的办公室竟然能直接看到禁闭室的监控,男孩身穿厚厚的金属束缚衣,双腿被沉重金属链子锁在椅子上,只要稍有动作就会高压电击。罗玛尼甚至能看到他衣服是暗红色,是血的颜色。
这是必要的措施。理智如此告诉他,马里斯比利所做没有任何问题,罗玛尼只觉得更加愧疚。
沉重的愧疚仿佛将他压垮,他完全一时冲动地说出想要成为对方的专属医师,马里斯比利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答应他的所有要求。可他的沉重心情没有任何减轻。
罗玛尼站在禁闭室的门口,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他蹲下身子试图和坐着的男孩平视,却直直对上陌生英灵的眼睛。白发英灵有着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他在看到迦勒底员工时是明显的厌倦和恶感。
可当他看着满脸沉重的罗玛尼时,厌倦逐渐转化成好奇,他眼里的恶意骤然堆积,展露一个兴奋又难掩其中恶意的笑容,他张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男孩的表演并不走心,罗玛尼却在瞬间脸色发白,他无法分辨对方的口型,但男孩缺失的声音在梦中罗玛尼听过无数遍。
他在呼唤自己的真名,他认识自己。那么,
他是谁?
他是谁呢?不记得我的了吗?被神宠爱的孩子就是幸福。像我/我们这样的残渣果然不配被记住啊。
白发男孩难得心情愉快地轻哼着温柔小曲,电击在瞬间传来令他身体的每一处都疼痛的发麻,隐约还能闻到烧焦感。真是脆弱的躯体啊,英灵听着意识中男孩痛苦的求救声心情更加愉悦了。
太阳会记得某颗星星曾存在于他的身边吗?你是否又回头看过追随在你身后的孩子呢,所罗门王?
英灵极好的视力看到粉发青年摘下了他门口贴的数字编号,换上了一张身份名牌。
罗森-基列莱特
旧文拿来修修做序,开新文。
设定是玛修和A组一起重伤的平行世界,男立香和暴躁学弟的离谱组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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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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