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猜猜我在哪里呀？”
怜星先是用手挡住了脸，然后又打开手心朝我笑。
你滚。
有什么好笑的，看见你就觉得烦。
不就是逗个孩子吗，你怎么笑的比我还开心。
我无聊的开始吐口水泡泡，觉得不笑才不会露陷。
江湖上有不少关于邀月怜星绝世美貌的传闻，小道消息总是喜欢用一些四个字组成的词，什么风华绝代姿色绝伦，显得他们颇有文喻。
这点我承认，他们长的确实很美，但是美的诡异。
就说怜星吧，之前的他年龄小的时候姿容娇俏，灵动的眼中却是满满的稚气——像是孩童一样纯粹单纯的稚气。
也是这种稚气，最为残忍致命。
因为在孩子的世界里，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万事的对错皆由他自己掌控。
现在的怜星年岁到了也是大人了，但是那股稚气却还没有褪去。配着这幅皮囊，真的是说不出的诡异违和感。
他不知道让谁给他梳的发髻，前额垂下了许多散发，遮了大半的脸；但就是这样，我还能看得见他藏在头发后面黑的发亮的眼珠，就像是玛瑙一样。
一眨不眨。
长这样还逗孩子，我没被你哇的一声吓哭就不错了好吗？好的。
像是读懂了我的心一般（也可能是我这么久还笑不出来的缘故），怜星猛地抖了一下，然后慌忙地用手遮住了脸，声音颤抖道：“对不起……”
“对不起……”
他捂脸捂的突然，原本宽大的衣袖悄然滑落，露出了残疾扭曲的左手。
我看到了，忍不住 “啊” 了一声，而这声音又吓得怜星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男人慌忙地拉下衣袖，狼狈地连滚带爬地缩在了角落里蜷缩了起来；他抱住了自己的双膝，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呜。”
闷而破碎的哽咽声传了出来。
“我错了，檀娘…” 怜星在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忘记了，你不要这样子看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要…我不要你这样看着我…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会很乖的我听你的话，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不要走对不起……”
“你又在哭什么，怜星。”
我有些不耐烦地从书卷中抬头，看着面前抖的像筛子一样的少年。
“我只是让你不要老是盯着我看，这样很吓人你知道么？谁说我讨厌你了？”
他还在抖，说话也带着哭腔，只能说出几个破碎不成句子的词。
“可是，哥哥，哥哥说……”
“邀月？” 我皱眉想了想，又低头去看手上的经书，“谁在乎他说了什么啊。”
雨声到现在也没停过，滴滴答答响了一夜。空气闷热又潮湿，鼻间充斥着泥土和腐木的味道，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都被扭曲成了灰黑色。
我讨厌雨天，更讨厌身上因为夏日闷热黏糊糊的感觉。
看着怜星，我觉得骨子里那种被糊住的恶心感又出现了。
——尤其是在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用那双瘆人的乌黑眼珠盯着自己看的时候。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看着我的眼神很恶心，总是揪着衣袖的样子很恶心，一瘸一拐像是鸭子的走路姿势很恶心，每句话都要说上几声“哥哥”很恶心，像狗一样摇首甩尾很恶心……
“我错了檀娘，” 少年仰起头，颗颗泪珠从眼角滑落掉在了衣襟处，“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不要我——”
他哭的漂亮，艳的是眼尾和唇，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
———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泛了上来。
“……”
烦死了。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脸变得扭曲阴沉，手掐着书，骨节用力到发白。
“你够了没有？”
你凭什么可以这样？
“闹脾气也得有个程度吧？怜星？”
不要来烦我了，这也不行吗？
“我同你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你不属于任何人——你是你自己！能不能不要总是说邀月让你这样邀月让你那样的，勿相他人依靠，然而非彼，需自当自律——这个道理我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会懂？！”
……
“呜……”
谁要自当自律。
为什么就不能依靠别人呢？
依靠别人不是很好吗？依靠着檀娘他很幸福，在檀娘之前他不停地练功受着折磨，每日动尽心机也只是苟活罢了；但是遇到檀娘以后自己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在她的后面当一只只会摇尾巴吐舌头的狗就好了，这样一直下去不可以吗？
当怜星真的很累，很累，没有檀娘的日子他每天醒来都没有任何知觉，只有看见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一生苦难，难道现在连这个愿望都不可以实现吗？
他哭的更厉害了。
“那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怜星撑着地，挣扎地从地上爬起，踉跄着朝我走了几步，“你说过会跟我，跟哥哥，在移花宫永远在一起，这些都是假的吗？是骗我的吧？是吗？”
废话，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你们兄弟二人就会这样放过我吗？
他又猛地向我逼近，左手从我侧腰擦过，狠狠的撞在了我身后的墙上；右手抢去了我捧读的经书，径直甩了出去。
“喂！你干什么————呃？！”
这个疯子！
居然敢在我身上使明玉功？！
身体里的内力不断流失，我也逐渐失去了力气，只能冷冷地看着怜星，而他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浑身颤抖地扑了过来。
颈部有点湿润—他把头埋进了我的肩膀处，可能是哭了，也可能是冷汗。总之我一时间无法抬头，只能艰难地向后仰，因为后脑抵着墙，根本没有留下人任何空位。
走投无路之际，我只好偏着头努力躲开脖颈处湿热的气息，余光瞥见少年垂在一侧的手，很快的，那只手如同蛇一般缓缓攀附到我的腰上，硬生生的圈住我，让我不能再动弹。
真是个疯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冷静了下来。
“怜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颤抖的身体顿了顿，没有回答。
“怜星。”
“……呜。”
“怜星。“
"...…"
…
我很有耐心。
钓鱼尚可等上数个时辰，而这——
也不算什么了。
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我也记不清说了多少甜言蜜语，怜星总算停止了抽泣，而我等的时机也到了。
我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而手指同时温柔地抹去少年纵横的泪痕，怜星瞪大了眼睛，恍惚地伸出了舌尖，唇齿纠缠不清，分开的时候拉扯出了一根银丝。
我反胃地想吐。
那又如何？
“同我说说吧，为什么这样做，”我的指腹碾过怜星的下唇，眼神黏腻如蜜，“怎么了？我不是说会一直爱你的吗？"
“我......”
“你们在干什么。”
我有些怔愣地抬眼向前看去，白衣少年死死地盯着这边，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憋的我胃痛，考试复习准备到现在还没搞完，实习上班也是当狗，好不容易凑出时间写出一章也跟狗屎一样我只能说我业余爱好水平也就这点了。
另外男童篇我是真无力，答应的十章写了五章，还没写完就跟那篇文的灵感来源直接断联说了拜拜，之后找不到替身muse的我真的是写不出来，也不知道要沉淀到什么时候（哭闹阴暗爬行啃自己脚丫子
但是其他文不按时更新，弃文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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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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