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继续往下念。
【“不关你的事!”海格火了,“现在如果你们问完了愚蠢的问题,就跟我走!”
他转身大步走进森林。大家似乎都不大愿意跟进去。哈利望望罗恩与赫敏,他们叹了口气,点点头。于是三人带头跟在海格后面。
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一处林木茂密、暗如黄昏的地方,地上一片雪也没有。海格吭哧一声把那半头牛撂到地上,退后两步,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许多人都用树干做掩护,紧张地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似乎在防备随时受到袭击。】
“他们在面对神奇动物保护课时都比面对食死徒要谨慎。”穆迪恼火地说。
德拉科面如死灰,他倒觉得后者更要安全些。
【“靠拢,靠拢。”海格鼓励地说,“现在,它们会被肉味引来,但我还是叫它们一声,因为它们喜欢听到是我……”(小阿不思的眼睛亮晶晶的,隐约有些崇拜)
他转过身,摇摇脑袋甩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发出一种古怪的、尖厉的叫声,在幽暗的林子里回响,像是巨鸟的鸣叫。没有人笑,大部分人似乎都吓得不敢出声了。】
“酷!”詹姆斯兴致勃勃地说。
【海格又叫了一声,一分钟过去了,学生们一直在紧张地窥视四周,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当海格第三次甩开头发、扩张他那宽大的胸脯时(雷古勒斯不适应地怂怂鼻子,就好像海格扩张的巨大胸脯正挺在他鼻尖似的),哈利推推罗恩,指了指两棵粗虬紫杉之间的暗处。
一对发亮的白眼珠在那边渐渐变大,随后是龙一样的脸、颈子、骨骼毕露的身体,一匹巨大的、带翼的黑马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它朝学生们看了几秒钟,甩了甩长长的黑尾巴,然后低下头开始用尖牙撕咬死牛。】
“喔,夜骐。”老魔王玩着手指,兴致缺缺地说。
“那是什么?”小阿不思问,哈利也看了过来。
他撇了这两父子一眼。
“一种吃绿眼睛男孩的马。”他说。
老校长似乎想狠狠瞪他一眼,但最后他只是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手指——要麦格教授说,自从从摩天轮上下来,这两人(她很不想把他俩并列),这两人就怪怪的。
【哈利感到如释重负。现在终于证明这些神兽不是他的幻想,它们是真的:海格也知道。他急切地望着罗恩,但罗恩还在朝林间张望,过了片刻他小声问:“海格为什么不叫了?”】
“他把我说得像个傻子。”罗恩指出。
赫敏眨了眨眼睛,她只觉得有些可爱。
【大部分同学也带着像罗恩一样困惑而紧张的表情东张西望,但就是看不到站在几英尺外的黑马。只有另外两人好像看到了:高尔身后一个瘦瘦的斯莱特林男生正在看黑马吃肉,脸上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纳威的目光在盯着那条不停甩动的长长黑尾。
“哦,又来了一位!”海格自豪地说,第二匹黑马从林中出现了,收起皮革一样的翅膀,低头贪婪地吃起生肉,“现在……有谁看见了,举个手。”】
“我们真的非要学这种东西吗?”德拉科崩溃道。
莉莉的语速慢了下来。
【哈利举起手,非常高兴终于有机会了解这些怪马的秘密了。海格朝他点点头。】
“这就是天选之子!”詹姆斯快乐地说。
但他发现他的朋友们都没有附和他。他们看上去心情都有些低沉。
【“嗯……,我知道你会的,哈利。”他严肃地说,“还有你,纳威?还有——”
“对不起,”马尔福用讥讽的口气说,“我们到底应该看到什么?”】
纳西莎挑了挑眉,她指挥那过于硕大的茶壶,给她的傻儿子倒了杯茶。
德拉科感动地看着她。
【海格指了指地上的死牛作为回答。全班盯着它看了几秒钟,有几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帕瓦蒂尖叫起来。哈利知道为什么:一块块肉自动从骨头上剥离,消失在空气中,看上去一定非常诡异。
“什么东西?”帕瓦蒂退到离她最近的一棵树后,恐惧地问,“什么东西在吃它?”
“夜骐,”海格自豪地说,赫敏在哈利旁边领悟地“哦!”了一声,】
“这世界上没有你不认识的东西了,是不是?”罗恩恭维道。
赫敏不自在地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霍格沃茨这里有一大群呢。现在,有谁知道——?”
“可它们非常、非常不吉利!”帕瓦蒂插嘴说,看上去很惊恐,“会给看到它们的人带来各种可怕的灾祸,特里劳妮教授有次跟我说过——”】
“那只闪闪发光的报丧鸟。”麦格教授冲邓布利多抱怨
【“不不不,”海格笑道,“那只是迷信,没什么不吉利,它们很聪明也很有用。当然,这一群没多少事可干,主要也就拉拉学校的马车,除非邓布利多要出远门但不想用幻影移形——又来了一对,瞧——”
又有两匹马悄然显现了,其中一匹从帕瓦蒂身旁擦过。她浑身发抖,紧紧抱着树干说:“我觉得有东西,它好像在我旁边!”
“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海格耐心地说,“现在,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
赫敏举起手。
“你说。”海格对她一笑说。
“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她说。】
“噢。”詹姆斯愣了一下。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是的,当然。
塞德里克。
他察觉赫敏搂紧了他的胳膊。
“谢谢。”他说。
“说什么傻话。”赫敏拧了拧他的手臂。
【“对了,”海格严肃地说,“格兰芬多加十分。夜骐——”
“咳,咳。”
乌姆里奇教授来了。她站在离哈利几英尺远的地方,仍是绿帽子,绿斗篷,手拿写字板。没听过乌姆里奇假咳的海格有点担心地望着旁边的一匹夜骐,显然以为是它发出的声音。】
“我开始喜欢这个傻大个了。”年轻的格林德沃轻挑地说,“要是他能带着他的动物朋友们把这癞蛤蟆碾碎我会更喜欢他。”
他红发的朋友警告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咳,咳。”
“哦,你好!”海格微笑道,发现了怪声的来源。
“你有没有收到我早上送到你小屋的字条?”乌姆里奇还是像她前一次对海格说话时那样,说得又慢又响,似乎对方是个外国人还智力迟钝,“说我要来听你的课。”】
弗雷德看上去需要一个巨大的痰盂好装载自己的呕吐物。
“别!”乔治夸张地制止他。“还没到时候!”
【“哦,收到了,”海格爽朗地说,“很高兴你找到了地方!你看——我不知道——你能看到吗?我们今天讲夜骐——”
“对不起,”乌姆里奇教授把手放在耳朵边握成杯子形状,皱着眉头大声说,“你说什么?”
海格显得有点疑惑。
“呃——夜骐!”他响亮地说,“大马——呃——带翅膀的,你知道!”】
赫敏绝望地捂着脸。
【他急切地把粗胳膊扑扇了两下。乌姆里奇教授朝他挑起眉毛,在写字板上边写边念,“要靠……笨拙的……手势……”】
大家看上去都很需要痰盂。
“我们一般只有在照顾残疾人的时候才会这么体贴。”小天狼星冷冷地说。
“你只会把人照顾残疾。”斯内普平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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