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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哈利成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英雄,弗雷德和乔治大胆地对《唱唱反调》的封面施了放大咒,把它挂到墙上,哈利的大头像俯视着全场,时而洪亮地喊出魔法部是糊涂蛋和乌姆里奇去吃屎之类的口号。】
詹姆斯几乎念得要站起来了,谁都看得出来他恨不得自己去做这件事。
莫莉没有在批评双胞胎,她只是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弗雷德的耳朵。
【赫敏不觉得这多么有趣,说是妨碍了她集中思想,最后给烦得早早回去睡觉了。一两个小时之后,哈利也不得不承认大头像不那么有趣了,尤其是当说话咒开始消失,它只会喊屎和乌姆里奇等不连贯的词时,间隔越来越短,音调越来越高。它开始让他头痛,伤疤又针扎般地疼起来。于是他宣布他也需要早点儿睡觉,令围坐在他身边无数次让他重温采访经过的人们发出失望的抱怨。】
詹姆斯不知道这些为什么会让哈利感到疲惫,人群的目光只会让他觉得轻松愉快,被一群人围起来则让他精力充沛。
显然哈利并没有,哈利像是水生的藻类,他需要阳光,但他又只想些微的触碰它们,最好隔着模糊不清的深水。
詹姆斯已经不再去思考这是如何造成的了,他只想在这个空间里多看哈利两眼——起码他们现在是快乐的。
【宿舍里没人。他把额头贴在床边冰凉的窗玻璃上,感觉伤疤舒服了一些。然后他脱了衣服躺到床上,希望头痛能够消失。他还感觉有点恶心。他侧过来躺着,闭上眼睛,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我看这疼痛可不是因为那聒噪的癞蛤蟆海报。”小天狼星皱着眉头。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意料之中的,伟大的哈利波特又忘了清空他的大脑。
哈利显然察觉到了这点,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老校长,但好在邓布利多没有露出要责怪他的意思,他松了一口气。
“爸爸你简直就像个伏地魔专属视频通话app。”小阿不思吐槽,“还是强制接通那种。”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app是什么东西,剧情又变得沉重了。
【他站在一间挂着帘子、只有一支蜡烛照明的黑屋子里。他的手抓着椅背,手指长而苍白,仿佛多年没见阳光,抓在深色的天鹅绒椅背上,像苍白的大蜘蛛。椅子前面,昏暗的蜡烛光中,跪着个穿黑袍的男子。
“看来我上当了。”哈利的声音尖厉而冷酷,怒气冲冲。】
“你们注意到那个称呼了吗——哦我是说,教授……”赫敏不安地挪动着身体,她看了看老校长又悄悄地看斯内普。
小天狼星很是紧张,但介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他又忍耐地坐了回去。
斯内普的眉毛彻底打成了一个死结,他看上去异常地恼火。
老魔王着恼地听着,他完完全全推出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他的老朋友偏偏像只小心翼翼的蜗牛,偶尔触碰之后又将触手缩回了壳里,他甚至不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年迈的格林德沃转了转眼睛,他决心主动一点。
【“主人,求您恕罪……”地上那人嘶哑地说。他的后脑勺在烛光中闪烁。他似乎在发抖。
“我不怪你,卢克伍德。”哈利用那冷酷的声音说。】
“卢克伍德,是那个逃狱出来的食死徒。”德拉科说。卢修斯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有时候真想对这孩子的脑袋用个阿拉霍洞开,好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他放开椅背,走近那个瑟缩发抖的男子,在黑暗中立在他的跟前,从比平时高得多的角度俯视着他。
“你的情况可靠吗,卢克伍德?”哈利问。
“可靠,主人,可靠……我——我毕竟在司里工作过……”
“埃弗里对我说博德可能会把它弄走。”
“博德决不可能拿,主人……博德应该知道他不能……这无疑是他竭力抵抗马尔福的夺魂咒的原因……”】
穆迪冷冰冰的目光划过斯莱特林们的脸庞,最后定格在了卢修斯强自镇定的脸上。穆迪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老校长制止了他。
“首先我们诸位最好都要明确这本书里的事情在此时还没有发生,其次我想马尔福先生在这些天里也有了一些新的感悟。”年迈的邓布利多微笑着对卢修斯说。
金发的男人挤出一个了孱弱的笑。
【“站起来,卢克伍德。”哈利轻声说。
跪着的男子急忙从命,差一点儿栽倒。他站起来背还是有点弯,好像鞠躬鞠到了一半,恐惧地瞟着哈利的脸色。】
德拉科的脸色更苍白了。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出哈利此时的样子,他不想这样。
【“你报告得很好,”哈利说,“很好……看来我白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可是没关系……我们现在重新开始。伏地魔感谢你,卢克伍德……”
“主人……是,主人。”卢克伍德松了口气,嘶哑地说。
“我还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能提供的所有信息。”
“当然,主人,当然……在所不辞……”
“很好……你可以走了。叫埃弗里来。”
卢克伍德躬身快步倒退,从一个门中退了出去。
独自留在黑屋子里,哈利转身对着墙壁,阴影中挂着一面裂了缝的、污渍斑斑的镜子,哈利走过去,他的模样在黑暗中渐渐变大,清晰起来。……一张比骸麟还白的脸……红眼睛里的瞳孔是两条缝……】
“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老魔王轻描淡写地说。“他现在对身份错乱的感知已经越来越强。我想你们的课程安排并不奏效。”
“不如把他交给我。”老魔王自然地说。
“没门。”斯内普面色铁青。
莉莉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大朋友,她以为他可想把哈利甩开了。
“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年迈的格林德沃用一种危险的语调问。
“凭什么交给你?!”年轻的格林德沃突然一拍桌子。“好像这里就你一个人会大脑封闭术似的!”
“哦,刚炸了学校的毛孩子能做好什么事吗?”老魔王冷笑。
“不好意思,请问这个年头满身老年斑的犯罪分子也有发言权了?”金发少年掏了掏耳朵。
“是这样的,我们一般不给抱着小熊才能入睡的脆弱未成年交付任务。”老魔王抱着手臂道。
年轻的邓布利多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
“你们能不能……”他试着说。
“不能!”格林德沃们坚决道。年轻的邓布利多磨了磨牙。
大部分人都开始对桌面的纹理产生了极大兴趣,而纳西莎的眼睛亮晶晶的。
斯内普青筋暴起。
就在核武器准备开始加入混战前,年迈的邓布利多说话了。
“这件事押后再说。”他冷冷地做了结语。
两个格林德沃几乎同一时间翻了个白眼。
哈利缩在椅子的一角——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受欢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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