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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到的时候接近半夜,原本他以为到达正确位置需要花点功夫,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指引着他找到了哈尔的房间。
哈尔还没睡,坐在小书桌前奋笔疾书,案前摆着一盏昏暗的小灯。雨水透过窗缝淌了进来,在窗台上积起了小水坑。
他在补课堂笔记。
躺了半个学期,要趁着放假赶上进度,确保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知识点。这不仅仅指的是课本上的知识,如果一个学生听课时不知道记录教授随口一提的扩展内容,那么就很难在考试中拿到“0”的成绩。好在他有一个叫做赫敏.格兰杰的好朋友,热爱学习,尊重教授,认真上课。有些人嫌她“万事通”,但假如他们也在床上躺三个月,他们会很高兴有这么一个朋友的。
“啪!”
一声脆响,哈尔停笔抬头,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正不停地用翅膀拍着窗户,浑身湿漉漉的。接着,雨水一斜,一个浑身湿透,骑着扫帚的男孩凭空出现。
“哈利?”
哈尔吃了一惊,立刻推开窗子。
海德薇先飞了进来。哈利伸手抓住窗沿,另一只手摸索着解下行李箱。
“嘿,小心点,别弄湿我的本子和信。”哈尔接过行李箱,又在哈利犹豫要不要踩桌子的时候靠过来,让他搭着他的肩膀跳下窗台。
室内比较温暖,激的哈利打了个喷嚏。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精神却很好,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转着打量这间房间。哈尔翻出一条浴巾递给他,转身去倒一杯热水。
当他端着水回来的时候,哈利已经裹着浴巾缩在椅子上,好奇地看他桌上散着的信纸。
“喝点热水。”哈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下意识紧张了一下,但随后想起那些都是赫敏的信,好笑地在心里摇了摇头。他紧张什么?他没有不能让哈利看的东西。
哈利捕捉到他的停顿,嘴角咧开,戏谑地问:“苏珊.博恩斯?你在给她写信?”
“博恩斯?”哈尔疑惑地蹙起眉头,随后想起来那堆信纸里还有一封其他人的,“噢,你说那个。我给她写了一封道歉信。”
他走过去在一堆便签纸里捡起一张与众不同的浅蓝色信纸,它来自于另一个女孩:苏珊.博恩斯。哈尔回到福利院之后就写信向她道歉,毕竟她被石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提出想知道五十年前出事的女孩是谁。再考虑到她那作风强硬的姑姑,他的道歉相当诚恳。
“这是她的回信,哈利,如果你感兴趣你也可以看。”
哈利展开信纸。
“波特先生: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那件事不用向我道歉。那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不小心,忽略了可能有的危险。我听说了一些关于彼得.佩德鲁的事,很遗憾我不能透露太多,但我认为你也许会对他的结局比较满意。最后,恭喜你,代我向你的教父布莱克问好,我的姑妈很高兴能让他洗清冤屈。”
“对他的结局比较满意?”哈利惊讶地抬起头,“这是什么意思?”
“摄魂怪的吻,你知道的。”哈尔微笑了一下。博恩斯的姑姑是法律司司长,尽管苏珊.博恩斯语焉不详,“比较满意的结局”已经说明一切情况——彼得.佩德鲁被摄魂怪亲吻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很快就能执行。这是他和哈利,小天狼星的共同心愿。
哈利点点头,又忍不住笑:“她怎么没叫你亲爱的波特?我觉得她不赖呢。”
“哈利!”哈尔向他投去警告的一瞥,把另一条干毛巾扔在他头上,“别开玩笑,我们只是讲过几句话——我还没问你怎么现在来了?”
哈利的笑容收起来了。
“是玛姬,”他不情愿地在后面加上两个字,“姑妈。她来了一周,整天找我麻烦。今天晚上,嗯,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忍无可忍了。”
哈尔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说实话,哈利太冒险了,多比的主人到现在还没找到,外面又下着雨,独自一人对他来说有不小的安全隐患。但当他转过头看哈利时,他又打消了责怪他的想法。
哈利看起来非常沮丧。
“好吧,我会写信告诉小天狼星,让他直接到这儿来接我们。”哈尔放轻了语气,“也许你可以告诉我那个玛姬做了什么?”
哈利起先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几句,但随后就在哈尔逐渐锐利的目光中将一切说了出来:
“她不喜欢我住在德思礼家,经常找我的茬,她随便怎么说我都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可是今天晚上她说了妈妈和爸爸的坏话。”
他垂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受不了,她不能那么说他们,他们是勇敢的,正直的人,而她却骂他们游手好闲,喝醉了酒出车祸——”
哈尔的手无意识地在桌上敲了一下:“然后呢?”
哈利耸了耸肩。
“我掀翻了整张桌子,呃,应该是非常大的破坏吧,”他尴尬地说,“我当时想,如果我不走的话,我和弗农姨父总要有一个人完蛋,考虑到我不能用魔法......”
考虑到不能用魔法,哈利最好的结局是像去年一样被关在楼上。而现在,他好端端地坐在哈尔的小房间里喝茶。不得不说哈利真是让他感到惊讶。对于一个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人而言(而且还是一个善于忍耐,好脾气的人),打破既定规则去反抗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我也会写信给德思礼的。”哈尔对他说,毕竟,哈利接下来还有好几年的暑假要在那里待上一个月,为了安全,这些不定因素需要被解决掉。当然,有了小天狼星,和德思礼谈起来会更加方便。
“我需要赔偿那些碗碟的钱吗?”哈利问。
哈尔笑了,说:“去他的。”
那种有点刻薄的笑容重新回到他脸上。要是他是哈利,他一定会给玛姬来一下子,不管是物理手段还是魔法。他又不是没有作用稀奇的魔药。
哈利明白他没有对玛姬姨妈的侮辱无动于衷。有一个人时刻站在自己这儿的感觉真的很好,哈利也慢慢跟着笑了。这间房间比罗恩的卧室还要小,衣柜和书桌挤在一起,但他再一次感到了那种站在陋居阳台上远眺的心情。
“你的头发还没干,不能立刻睡觉,现在想干点什么?”哈尔问,“看小说还是玩纸牌?”
“你的棋盘没修好?”哈利注意到有一样适合两人打发时间的东西退出了聊天范围。
哈尔叹了一口气。
“我写信给了弗立维教授,但已经没办法了。”
蛇怪的毒太烈,棋盘被彻底污染,弗立维教授鼓励他接着尝试,用另一种直白的话来说就是:没救了,放弃吧。他上学两年,一共做出来两个比较满意的成品,棋盘坏了,镜子碎了,睡了一觉全部人间蒸发。去他.妈的彼得.佩德鲁,汤姆.里德尔,他真想在那日记本上用蛇怪毒牙戳十个八个洞。
不过弗立维教授暗示把这些技术应用在新的领域,创新一下,这样或许就可以写一篇像样的论文发表在炼金术周刊上。
哈利想了想,说:
“下次去对角巷,我给你买一副新的。”
“行。”哈尔知道哈利不做点什么心里难安,就接受了他的好意。他们交换着看了赫敏从法国寄过来的明信片,还有罗恩从埃及给他们送的小玩意。罗恩给哈利寄了一个窥镜,给哈尔送了一副会在夜里发光的埃及风格耳环,上面挂着羽毛。哈利指着后者笑了起码有五分钟,极力撺掇哈尔戴起来试试看。哈尔拒绝了他,并认为他应该立刻去睡觉。
与小天狼星约定的时间在三天后到来,哈利一大早翻窗溜出去和他会合。
小天狼星提前收到了哈尔的信,所以不觉得意外。
哈利倒是惊奇地看到小天狼星理了头发,还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领带,公文包,皮鞋,俨然一副精英人士的模样。即使是最严苛的礼仪教师,也不能从他身上挑出一点毛病。
“生日快乐,哈利。”小天狼星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脸色一沉,颇有些煞气,“我和德思礼家打过招呼了。他们保证不会再说那种话。”
“谢谢。呃,小天狼星,你是怎么打招呼的?”哈利吞吞吐吐,担心他的教父刚从阿兹卡班出来就又要回去。对德思礼家保持礼貌可不是简单的事。
“没花多少工夫。”小天狼星自得地说,话音里同时带着一点儿轻蔑,“他们对巫师的排斥可没有扩及到一堆金加隆上。”
“你现在不欠他们什么了。”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他们要是再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来替你解决。”
“什么?你给钱了?你给了他们多少钱?”哈利忍不住喊了起来。
“他们找了一个麻瓜律师来算,具体多少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走的时候,你的姨父正在欢呼着要买一套在马略卡岛的度假别墅。”
“他们不值这么多钱!”哈利立刻反驳。这是多么大的一笔开支,就算小天狼星愿意,他也不要他来承担。何况德思礼家对他的照顾说是一般都算抬高了他们。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压在心里,既让他紧张又叫他害怕。小天狼星付了多少?他自己以后是否还得起?
“但你值得,哈利。”小天狼星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值得最好的,你哥哥也是,我一直这么认为。如果一件事能用钱解决,那我们就用钱解决,对我来说,这只是一笔小钱。而这笔钱能让德思礼永远对你闭上他们那讨人厌的嘴。”
“好了,我们一起去接哈尔吧,他在里面等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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