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东方来客

故事开始于1981年的某个夜晚,那个连名字也不能说的人倒在了咿呀学语的婴儿面前,笼罩巫师界十数年的阴霾一扫而散。

现在是1990年——距离“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年满11岁,进入霍格沃茨学习还有一年,一个出生在一月的女孩的故事由此开始。

1990年二月,霍格莫德村,猪头酒吧。

这里是对角巷最好的交易所,平时有很多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客人。

胡子灰白的老板低着头用一块硬得发黑的抹布擦拭酒杯,偶尔恶狠狠地朝角落瞪一眼。

那里坐着今天唯一的客人。

邓布利多穿一件长袍,披着拖到地的紫色斗篷,蹬一双带搭扣的高跟靴子——他没有像其他客人一样遮掩自己的容貌,周身甚至连一丝混淆咒的气息都没有。当然,没有人会主动来找他的麻烦——至少大多数人、大多数时候是这样。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金表,认真看起来。那块表的样子很奇怪,有十二根指针,却没有数字,还有一些小星星在沿着表盘边缘转动。

他显然看明白了,把表放回衣袋,转向那个看起来从未清理过的壁炉。

一人高的翠绿色火焰从壁炉中窜起,安流云走出壁炉,随意掸了一下不存在的灰尘——她在进入壁炉前就给自己施了隔绝煤烟炉灰的咒语。

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燃着几根快烧完的蜡烛,这使酒吧里不怎么明亮。第一眼望去会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是当踩在上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石头铺着的地面上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等她踏上地面,不由庆幸自己提前施了衣不沾尘的咒语。

酒吧客厅墙上挂着一幅画,画框里突然冒出一个金发姑娘,穿着白裙子,好奇地盯着刚从壁炉里走出来的安流云。

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咽下招呼的话语,酒吧老板——或许叫他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更合适,也停下了擦拭酒杯的动作,紧紧盯着安流云的举动。

安流云遵循客人们心照不宣的规则,同样用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打扮得很平凡,从身形看不出年纪。

她有点吃惊地看向阿利安娜——就是画里那个金发女孩。她明明把脸遮得很严实,阿利安娜却像是看见了她的表情,捂着嘴笑了一下,说,“欢迎你,远方的客人。”

“谢谢。”安流云冲她点头,她顿了一顿,又说,“也祝你生活愉快。”

作为拥有两世记忆的人——或许是地府出了bug,将她转送到西方人口流动处,让她在转生到魔法世界后意外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安流云当然认识阿利安娜,这个无辜的、年轻的邓布利多家的女孩。现如今,她的身影只存在于画像和两个哥哥的回忆中。

安流云自认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却还是不免为如此无辜年轻的灵魂的过早凋零感到惋惜。

阿利安娜很兴奋似的,开心地向她挥手回应,扭头喊了一声,“哥哥!”然后无声地消失在画框中。

不知道她是不是去找其他画像,告诉他们自己交到了一个特别的“朋友”。

邓布利多一向炯炯有神的目光有些湿润了,阿不福思也低下头继续擦拭酒杯,掩饰自己脸上的动容。

安流云坐到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阿不福思的声音闷闷响起,“喝点什么?今天给你免单。”

“虽然环境欠佳,但这里的黄油啤酒风味很独特。”邓布利多调皮地眨眨眼,他显然是看出了安流云对酒吧环境的嫌弃。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抹布塞到你嘴里。”阿不福思锤了下桌子,他看上去是个暴脾气,安流云知道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安流云采纳了邓布利多的建议,“那就来一杯黄油啤酒吧,谢谢。”

“听你的口音,好像并不是来自英国巫师界,更像东方人。是日本,还是印度?”邓布利多笑吟吟地问面前这个中等身形的巫师,他半月形眼镜后那双蓝色的眼睛似乎拥有看穿一切的魔力。

安流云漫不经心地说,“我来自中国。”她朝阿不福思点点头说,“谢谢。”

“中间人应该跟您提过一嘴。”安流云的目光隐藏在兜帽后面,打量着澄澈明亮的酒液。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着,这使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和蔼的邻家爷爷,而不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我想,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有些健忘的小毛病也很正常。”

“看出来了。”安流云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但我想,宗主国和藩地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就像经历了巫师战争之后的巫师和家养小精灵。”

她不喜欢这个例子,但是它很生动。

“我为无意中冒犯到你的话感到抱歉。”邓布利多很诚恳地看着她——任谁看见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老人露出这种目光都会心生不忍,“我在不知不觉中否定了你的出身和过去。”

他没有指责作为中间联络人的蒙顿格斯总是喝得烂醉如泥,完全忘了告知他这件事。

安流云平静地耸了耸肩,“我对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格外宽容,也要请您原谅我的直言不讳。”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宽容的。我想这种高尚品质是时间对老人的馈赠。”邓布利多眼睛里笑意不减,即使阿不福思在他说这句话时,刻意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嗤笑。

“那就让我们来聊点庸俗的吧。”安流云不置可否,直接略过自我介绍的部分,“这次从中国引进的草药和道具,霍格沃茨能出到多少金加隆?”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将一些草药和道具安然无恙地交给邓布利多,并且尽可能的促成更多生意,为此她不得不牺牲了一些黑巫师的腿和钱包——“别榨得太狠,一次性把人宰死了就没意思了。”这是阿公的原话。

等通过了这次历练,她就能跟着阿公去埃及游历,去见识大名鼎鼎的“法老的诅咒”。

接下来的十分钟,安流云坦然地展示了自己“不那么美好高尚”的品质。如果霍格沃茨那位知名的魔药学教授在场,肯定会毫不吝啬地“夸奖”她,并鼓励她去和古灵阁里那些称量宝石的妖精共事。

安流云心满意足地从邓布利多手上接过一只施展了无限延伸咒的钱包,建议说,“或许您可以再采购一些符纸以保障学生安全。”

“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这并不是我夸口。”邓布利多依然显得很平和,即使他刚刚在安流云的建议下又以个人的名义购买了几只干河豚。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安流云还表现出一副“你赚大了”的模样,不过邓布利多怀疑这只是她狡猾的推销手段。

据安流云所说,干河豚的作用在中国等同于魔杖,同样是一种优秀的施法介质。

她的阿公就能以八十高寿将木河豚舞得虎虎生威、驱魔除恶(邓布利多认为这是Chinese Kongfu)。

在邓布利多面前谈论高寿让她有点心虚,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阿不福思瞥了安流云一眼,又拿起了那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抹布,说,“哪天你身无分文了,可以来这里端盘子。”

安流云有点惊讶,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可以雇我当打手。”

邓布利多和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开口打断他们的话,“钱包里的是学校采购的费用,或许你不介意在离开之前跟我回办公室取些加隆,顺便参观一下霍格沃茨。”

安流云欣然点头,刚得到一笔入账,她心情很好,也不介意多待会儿。反正她以后也不会在英国久留,更别提入学霍格沃茨——她的计划是跟着阿公游历世界各地,一边学道法一边长见识,完全没有掺和魔法界大战的打算。

因为一些不可触及的原因,安流云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她也清楚自己不过是整部少年史诗中微不足道的路人甲,一笔带过的“巫师民众”,连背景板都称不上,更别说什么改变他人命运、拯救魔法界了。

那是哈利·波特要做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么些年断断续续的飘荡让她遭受了不少社会的毒打,她早就不是那个自以为能拯救一切的傻瓜了。

“请抓紧我的手臂,被带着幻影移形的滋味不算太好。”邓布利多说,刻意放低了手臂。他身材瘦高,这样比较方便安流云搭上他的手臂。

“噼啪”的一声轻响后,安流云抓着邓布利多的手臂出现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里,她感觉像被迫穿过一个非常紧的橡胶管,身体被瞬间挤压又鼓胀起来。

她很快从这种不适感中缓过来,一抬头就对上一墙的打量——正是霍格沃茨历任校长的魔法画像。

有的比较直白,顶着半秃不秃的脑袋盯着她,有的较为含蓄,呼噜震天响,时不时从眼缝里投注来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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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霍格沃茨某剑修
连载中我心终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