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云可不认为阿公是一时兴起才让她单独行动的,阿公可能早就知道些什么,为此不得不让她去霍格沃茨。
果然,水镜那头的阿公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神神秘秘地说霍格沃茨和她有些密不可分的机缘,除了一段不得不了却的因果,霍格沃茨或许还隐藏着解决她身上的诅咒的办法。
是的,诅咒,这就是安流云身上那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作为一种最有效、最危险的魔力形式,诅咒得不到解除的话,就会带来无尽的痛苦、疾病,甚至要了被诅咒者的命——这份诅咒深入骨髓,安流云每时每刻都有一种骨头被活物附着的感觉,她只能压抑克制,无法彻底消除。
祖父想方设法地瞒着她,阿公也只字不提,只含糊地说那是“一个有点棘手的小问题”。
但安流云清楚地记得那个诅咒——“你所在之地必然发生灾难,宁静与和平将永远离你而去!命运会剥夺你一切感知美好的权利,在死亡阴云笼罩下,你也终将投入亡灵的怀抱!”
给她下诅咒的人全身隐藏在黑色斗篷里,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因为这个至今无法消除的诅咒,她不能在某地久留,小时候还好,随着年龄增长,诅咒的效力也越来越强,蛰伏在她身体里汲取生命力,这让她的身体比同龄人羸弱的多,甚至连两岁之前的记忆也模糊不清。
为此阿公不得不往她心脏里种了一枚用来遏制诅咒的镇魂钉,两年来带着她辗转于亚洲各地寻找解决办法。
“那我身上这个‘棘手的小问题’不会给霍格沃茨带来麻烦吗?”安流云若有所思地问。
阿公不以为然地说,“那是邓布利多要操心的问题,况且霍格沃茨本身就算得上是诅咒收容地,多你一个也是债多不压身。”
安流云点头表示同意,别的不说,单是被伏地魔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就称得上魔法界危险系数第二高的职业。
仅次于食死徒盛行时期的凤凰社成员。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剧情里七年的任职的七位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招摇撞骗的洛哈特结局最好,但那也是相对另外几位要么锒铛入狱要么逝世的教授而言,对于曾经万众瞩目的洛哈特来说,永远待在圣芒戈可算不上什么值得夸耀的好事。
连伪装成穆迪授课的小巴蒂·克劳奇也逃不过这个敌我不分的诅咒,最后照样去见了梅林。
还好历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只和主角团相爱相杀,只要她不主动作死,麻烦也不会找上门来吧?
“往好处想想,格兰芬多的宝剑就在霍格沃茨,说不定你能试着拔出来。”阿公笑得像瘦削的老山羊似的。
“这倒是个不错的盼头,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安流云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印花车票,简洁地写了段回复就将信封绑回猫头鹰腿上,还不忘把一袋鱼干和五个纳特一起放进她腿上那只小皮囊里,“去吧,小家伙,辛苦你再跑一趟。”
安流云最终还是决定去霍格沃茨,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躲不过,那就迎面直上。
而且,她虽然想置身事外,但也不会允许别人操纵她的命运,甚至把她摆在棋盘上愚弄。
这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霍格沃茨没有学分制度——鬼知道为什么猝死的那一秒安流云还在惦记那几个学分。
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着还没开学多练几个魔咒。安流云可不是赫敏·格兰杰那种自律的学霸,她只是不想随时带着一把剑——那太显眼了,不利于她低调安稳地度过校园生活,而且她的剑就是她不可示人的底牌。
八月的一天,在婉拒了邓布利多安排一位教职工帮忙带路的建议后,安流云独自来到破釜酒吧门口。
这是一家肮脏的狭小酒吧,它夹在一家大书店和另一边的唱片店中间,匆忙过往的人们连看也不看它一眼,准确地说,路过的麻瓜也根本看不见它。
作为魔法界的入口,这里的环境实在和它的名气不相符。
和旁边的店铺相比,这里实在是太黑太脏了。几个衣着古怪的老太婆坐在屋角拿着小杯喝雪利酒,其中一个正在抽一杆长烟袋。几个脸色通红的男人正在跟那个头发几乎脱光、长得像瘪胡桃似的酒吧老板聊天。
安流云穿着那件可以遮蔽身形和外貌的魔法斗篷,在其他人眼里,她只是个身影模糊、面容含混的普通巫师。这样的打扮还算正常,在隔壁的翻倒巷里更加常见。
酒吧老板看了她一眼,没有主动上来搭话的打算。
她穿过吧台,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里。这里除了一只靠着墙砖的垃圾桶和一些杂草,什么也没有。
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安流云抬手往那块砖上敲了三下,她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
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洞口不多时就变成了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安流云若有所思地沿拱道前进,等她走过之后,拱道一下子变窄了,很快又变成了原来坚实的墙壁。
她的目光落在最近一家商店门外的一摞坩埚上,她需要一口标准尺寸2号的锡镴质坩埚。
不远处店铺林立,咿啦猫头鹰商店传出一阵低沉轻柔的呜呜声,不少男孩贴着橱窗玻璃去观望陈列出来的飞天扫帚,远一些的店铺摆出来的望远镜和银器在阳光下闪着光,还有的橱窗里摆满了一篓篓蝙蝠脾脏和鳗鱼眼珠……
安流云身上的魔法斗篷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意变形,为了方便行事,她拐进一个隐蔽的巷子口,一眨眼的功夫就换了一套朴素得近乎陈旧的衣服。
几个月前安流云才从霍格沃茨赚了一大笔加隆,不需要去古灵阁取钱,就向离得最近的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走去。
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穿一身紫衣,笑容可掬。
“我猜你准是来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的,对吗?”摩金夫人先开口问,安流云点头回答说,“是的,麻烦您了。”
“噢,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店里没什么人,摩金夫人就让安流云站到一张脚凳上,给她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她的身长。
摩金夫人手脚麻利地量好尺码,“已经试好了,亲爱的。”她挥一挥手,布料就自发地跳到桌上,剪刀和卷尺、针线也尽职尽责地开始工作。
“谢谢您。”安流云从脚凳上走下来,问,“我需要在这里等待吗?”
“不用,亲爱的,你可以去看看那边福洛林的冰淇淋店,等你回来就可以拿到成衣了。”摩金夫人好心地给她指了方向,安流云付了钱走出店门时还听见这个热心的女士的嘟囔:“邓布利多也不安排人照顾一下这么小的孩子……”
摩金夫人这是把她当成麻瓜出身、无父无母的可怜小孩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安流云哑然失笑。
随后她去疾书文具用品店买了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顺路去魔法用品店买了坩埚、望远镜和天平等必需物。
途经丽痕书店——这家小巫师耳熟能详的书店,只看了一眼成套出售的课本上标明的价格,安流云就转身走了——一整套书居然卖这么高的价格!她本来打算去旧货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获,现在看来还得顺便淘一套课本。
安流云清点过后,确定只剩魔杖和课本没买后就直奔奥利凡德魔杖店。
奥利凡德魔杖店是最后一家商店,从外面看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安流云目不斜视地走进店里,她知道那根魔杖会属于“救世主”哈利·波特,毕竟它与那个连名字也不能说的人的魔杖同根同源。
就像伏地魔和哈利·波特注定纠缠难分的命运。
店堂后边的什么地方传来了阵阵丁丁当当的铃声。店堂很小,除了一张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这响声就显得格外明显,几乎码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狭长的匣子似乎也随着这声音一起晃动起来。
“你好。”一个老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安流云面前,他那对大眼睛颜色很浅,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透着些神秘和诡异。
安流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您好。”
奥利凡德先生绕着她走了一圈,银白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声音轻柔地说,“深渊一样纯黑色的眼睛……简直黑得发亮,但又是东方人的长相……或许你的家人中有使用黑檀木魔杖的?”
“我有一位长辈使用黑檀木魔杖。”安流云回答说,“魔杖与使用者的性格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当然,是魔杖选择巫师……每一根魔杖都有自己的灵魂,就像使用者也性格迥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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