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勇敢的奇洛

“……不—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要—要选在这里见面,西弗勒斯……”奇洛结结巴巴的声音使哈利有点着急,对面的斯内普显然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噢,我认为这事不宜公开,”斯内普说,声音冷冰冰的,“毕竟,学生们是不应该知道魔法石的。”

他果然知道魔法石!哈利倒抽了一口气,奇洛小声嘀咕着什么,斯内普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他。

他总是很有威慑力,被他盯住的人忍不住后背发凉——奇洛肯定也是这样,哈利看见斯内普大步离开后,奇洛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一具泥塑木雕。他肯定是吓坏了。

哈利的心脏砰砰地跳起来,他的猜想是对的!斯内普想要偷走魔法石!他肯定是在威胁奇洛教授帮助他……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在骑着扫帚回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同样从禁林里走出来的安流云。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我们的分析是对的,藏在活板门下的东西就是魔法石,斯内普想强迫奇洛帮助他拿到那块石头——他问奇洛是不是知道怎样才能通过路威……还有安!我确定她就是斯内普的内应。”哈利气喘吁吁地地说,他一回来就拉着罗恩和赫敏窃窃私语。

他认为那扇活板门下一定不止有魔法石——他听见斯内普问奇洛是不是知道怎样才能通过路威,并提到奇洛的‘秘密小花招’——里面肯定还有其他机关在守护着那块石头,很可能有一大堆魔法巫术在等着斯内普。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当奇洛能够抵抗斯内普时,魔法石才是安全的?”赫敏惊慌地问。

“我听说那石头下个星期二就不在了。”罗恩说。

然而,奇洛肯定要比他们所想的勇敢。

在之后的几个星期中,他看上去确实越来越苍白、消瘦——这是正常的,因为伏地魔变得更加喜怒不定,惩罚奇洛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但奇洛并没有显出彻底垮掉的样子。

后脑勺长出一张人脸并且还经常对自己的身体施以惩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受不了的。

安流云注意到了哈利他们的不对劲——这些日子,哈利每次在路上碰到奇洛,都要给他一个含有鼓励意味的微笑;罗恩也开始劝说人们别再嘲笑奇洛的结巴——真善良,安流云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但哈利一对上她的目光就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睛。

看来他还在惦记那天的事。她垂下眼,轻轻地抚摸着提亚马特细长的身体。

经过海格的检查,提亚马特很健康,只是她的成长速度惊人,毒液威力极强——这倒是出乎海格的预料,他认为提亚马特是无毒的,毕竟她总是张牙舞爪地展示她的攻击性,看着不像是能耐着性子蛰伏捕猎的蛇——他打过交道的蛇类大多数都很擅长伪装低调。

海格认为神奇动物们需要去城堡外边透透气,释放一点天性——他一眼就看出纳吉尼是一条在野外长大的蛇,他建议安流云经常带着提亚马特和“格林小姐”贴近野外——但仅限于在禁林边溜达溜达,在他可见的范围内活动筋骨,安流云也就有了来禁林附近晃悠、顺便薅一些魔药材料的正当理由。

“虽然会叫的狗不咬人,但也得允许例外的存在……好了好了,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快把你致命的毒牙收起来吧。”顺着小路返回城堡的路上,安流云耐心哄着提亚马特。

海格不仅详细地告诉了她提亚马特的情况,还带来了一个差点被她遗忘的消息——费伦泽代表马人部落约她期末考试前在禁林的湖边见面,他们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日期,只是念叨着“跟随行星的指引前来”什么的——不得不说,这很符合安流云对马人的印象。

奇洛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再不寻找延长寿命的方法的话,伏地魔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应该很快就会采取措施。

万一那天凑巧碰上奇洛他们……她提前准备的东西就派上用场了——虽然她并不能提前预知奇洛捕杀独角兽的具体时间,但她已经做好了跟踪他们的准备。

突然,她目光一转,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位先生发现我们了。”

提亚马特一惊,原本舒展的身躯立刻暴起坚硬的鳞片,她警觉地盘作一团,昂起脑袋,致命的毒牙泛着幽森的光芒,随时准备咬断敌人的脖子。

“别紧张。我想他只是迷路了。”安流云垂下眼睛,声音轻柔地说。

提亚马特仰头,只看见天边一抹鲜红色的残影擦着树梢划过——哈利已经拧着扫帚调转方向飞走了。

“要不要我……”她跃跃欲试,连带着纳吉尼都不明所以的跟着点头。

“驳回。”安流云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提亚马特不太符合校规的打算。

哈利的心脏怦怦狂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去窥视旁人的秘密。

他发誓,安一定发现了他在偷看——虽然隔着几十英尺,但哈利刚注意到她的身影,她就偏过头精准地找到了他藏身的位置,她的目光像一把利剑一样穿透枝叶——那双总是没有情绪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是嘲讽?还是挑衅?

他不明白,他需要找罗恩和赫敏商量,尽快,马上!他的直觉告诉他,靠近她身边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在魁地奇比赛结束后的一个晴天,猫头鹰带来了阿公的回信。

对于安流云提出的关于“炁”的猜想,阿公表示不可思议——在他的设想中,她至少要再过几年才能意识到“炁”和魔力的差异,突破凭借本能使用炁的阶段。

看到这里,安流云冷笑了一声,果然如她所料,那群老头子什么都知道,却一块瞒着她。

她忽略对面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哈利三人组,继续翻信。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阿公也就不再刻意隐瞒。和她想得一样,炁就是先天灵力,它来自灵魂,但它们的关系至今没有一个具体的答案,很难说清楚炁和灵魂到底谁是谁的起源。

奇门异术发展至今,可以确定的是,炁的外在表现为对道、法、术、器的理解和驾驭——分别是真理大道、法则规矩、术法神通以及法器。

和魔力一样,炁的强弱会受到血脉、天赋、肉身强度等因素的影响,修炼炁的方法也大概分为增强淬体、炼魂两种,通过增强□□和灵魂的强韧来“炼炁”,阿公特意指出还有第三种更普遍的方法——历练。

在尘世历练,增强对世间万物的认知,认识“道”、理解“道”,最后了悟“道”——这就是大多修道者的成长历程——安流云勉强达到了从认识到理解的过渡阶段。

在很多年以前,修炼炁的方法就是简单的引灵气入体锻造体魄和灵魂,现在灵气枯竭,也就只有通过这三种办法进行修炼了。

安流云没想到的是,和传承自血脉的魔力不同,每个人的体内都有炁的存在。

写到这里,阿公的字越发龙飞凤舞,他提出这是由冥冥之中的因果决定的。

自大航海时期开始,西方殖民者通过不断吸食被剥削的地区的血液使自身气运达到顶峰,几乎将被剥削地区的气运和机遇掠夺得干干净净。

万物有灵,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被殖民地的灵力几近完全消失的同时,西方殖民者对其他种族的殖民和迫害反过来削弱了自身的气运——直到工业革命后,只有中国还存在些微灵气,也只有中国修士还存有活跃的炁,西方人的“炁”早就随着被掠夺者的鲜血一起融入脚下的土地了。

魔力以血统为传承纽带,作为极少数群体的巫师可以类比中国的一些体质特殊的人,他们天生就拥有一些特异能力,比如阴阳眼、极阴体和纯阳体等。

有些人的天赋从来没被挖掘出来,于是只能慢慢隐没在人海中——阿公认为这一点巫师界做得比中国好,他们将随时可能爆炸的小巫师聚到一块集中管理教导,降低了伤害民众的风险,这是一种可以借鉴的模式。

这十年来,以龙虎山为首的修士组织也在逐步和政府接触,在适应国情的前提下,保留道法传承,推进道法适度世俗化,让道法为世所知、为国所使、为民所用——看到这里,安流云觉得阿公颇具政治头脑。

她突然听见罗恩说:“海格!你到图书馆来做什么?”他刚说完就被旁边的赫敏用手肘捅了一下,如果再大声说话,不知道平斯夫人会从哪个角落里抓着鸡毛掸子冲出来。

海格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他穿着鼹鼠皮大衣,显得很不合时宜。

她眯了眯眼,低下头继续看信。发现她似乎没有关注他们的打算,哈利松了口气。

阿公的信中提到,炁一般就是沉寂在灵魂中,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它的存在,觉醒炁需要外界干预,要么是得到点拨,要么是因意外而觉醒——觉醒方式将修炼者分成两种,一种是有传承的,一种是野路子,凭着天赋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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