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霍格沃茨的第一夜

等到每人都敞开肚皮填饱肚子以后,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脑儿地从餐盘里消失了。餐盘又都变得光洁如初。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

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糖浆水果馅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大多数学生已经用餐完毕,和旁边的人讨论起其他话题,安流云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不同口味的布丁,并不参与“学院杯之争”“家族历史”等话题的讨论。

最后,布丁也消失了,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礼堂里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场地上的那片林区禁止任何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安流云看见他的目光友善地在格兰芬多长桌停留了一下,不用看都知道,韦斯莱双子的眼睛肯定和妖精见到金山时的眼珠子一样明亮。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女士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请不要让教授们在宵禁时间抓到你们探寻城堡秘密的身影,这可不是什么有利于睡眠的事。”

安流云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几位教授的脸,邓布利多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麦格教授则表情严肃,目光直白地盯着格兰芬多长桌,其中不乏警告意味;一位鹰钩鼻教授的目光也轻飘飘地掠过每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脸,他那一头标志性的油腻黑发让安流云瞬间认出他的身份——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的院长,同时担任魔药学教授。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一些教授和学生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样高高地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大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安流云用一种毫无平仄起伏的调子勉强唱完了这首歌——哪怕是最虔诚的佛教徒也听不出她最开始用的是大悲咒的声调。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任何一支乐队都会以有她这样的乐迷为耻——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偏爱的乐队和歌手。

大家终于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韦斯莱双子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在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擦了擦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跟着劳伦·格里戈里从一楼大理石阶梯右侧的门进入地牢,穿过迷宫一样的阴暗走廊,在一堵石墙前停下。

“进入休息室的口令每两周换一次,新口令会提前在布告栏上通知。这周的口令是‘纯血’。”劳伦·格里戈里屈指往石墙上敲了一下,石墙就从中间分开向两边移去,露出一个大约有两人宽的入口。

这是一间低矮狭长的休息室——最初是由地牢改造的,建筑空间延伸到黑湖底部,窗外的湖水映照得整个空间呈现墨绿色调。

休息室里摆放着不少雕花的椅子,墙壁和天花板是非常粗糙的石头砌成的,壁炉里一直燃着一团火,但整个休息室依然阴暗寒冷,带着一股无法去除的冷气。

劳伦·格里戈里指引姑娘们进一扇门,去往她们的寝室,另一个站在她身后的高个男生走出来,带男生们走进另一道门。

这位级长并不是一个喜欢啰嗦的人,她并没有拖着疲惫的新生进行一轮激动人心的演讲。

女孩们跟随劳伦·格里戈里的指引找到自己的寝室,她们的箱子早已送上来了。

安流云洗漱完就躺在带四根帷柱的床上,凝视着墨绿色丝绸制的帷帐,床上铺着的银色绣花床单再一次提醒她如今已身处霍格沃茨。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筋疲力尽了,她的室友们也已各自沉默地睡去。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延伸到黑湖湖底,窗外隐约可见游动的湖底生物和荡起的水纹,安流云合眼听着若有若无的流水声,做了一个阴雨绵绵的梦。

在梦里,她看见一双忧郁的眼睛,像伦敦雨季的迷雾,又像被湿润的青苔覆盖的枯木。不等她探究,一只手掐着她的脖颈让她喘不过气来,在她挣扎的时候冰冷的湖水浸入她的口鼻——“扑通”一声,她坠入深不见底的湖底,那双忧郁的眼睛越来越远……

天还没亮,安流云就醒了,她坐在床上调整呼吸,给自己周身施了个无声咒,轻快地收拾完东西离开寝室。

黑湖上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雾气,只听得到起伏不平的水声。

安流云绕着黑湖跑了几圈,打了套太极拳后坐下来平复气息,一想到梦里那双眼睛她就感觉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心口也传来阵阵隐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赶紧默念剑诀,试图平复下来。

又来了。

镇魂钉和诅咒像两条毒蛇一样纠缠在一起,难受的却是她。

那个诅咒像蛇一样缠绕着她的脊椎,粘腻的毒液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侵入她的身体,吞噬她的血肉。

她的情绪起伏也会被诅咒利用,那玩意无时无刻不想着撕碎她,早日送她去见梅林。

“你需要帮助吗?”安流云的思绪被猛地扯回来,头脑清醒了不少,她一抬头就看见一双灰色的、盛满担忧的眼睛。

那是个英俊过人的男孩,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挺直的鼻子,以及一双温暖的眼睛。

“麻烦拉我一把,谢谢你。”安流云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

她身上的诅咒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一有空子就钻,这让安流云的警惕性很高,可刚才这个人靠得那么近她却没感觉到危险,甚至连身体里躁动的感觉都慢慢消失了,那感觉不像被强大的魔法压制,更像是被安抚住了。

“你好点了吗?需要送你去校医院吗?”他看着安流云眼底的乌青关切地问。

“现在好多了,谢谢。”安流云礼貌地拒绝了他的提议,自我介绍说,“我是一年级的流云·安。”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说,“我在昨晚的分院仪式上见过你,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是赫奇帕奇二年级生。”

安流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脖子上黑黄两色的围巾,赫奇帕奇啊,那正常了,热心又正直的小獾能对她身上的诅咒产生正面影响也很正常,就像韦斯莱夫人能够克制那本黑暗气息强烈的《黑魔法历史溯源》一样……等一下,他说他叫什么?

塞德里克·迪戈里?塞德里克!

安流云猛地抬头仰视这位高大的赫奇帕奇学长,她刚才思考得太过专注,一时没想起来。塞德里克看她一边思考一边点头,安静地站在旁边没有出声打扰。

安流云在脑子里把已知信息筛了一遍,确定自己只认识一个塞德里克·迪戈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千算万算,没算到开学第一天就会遇见主要剧情人物。

塞德里克·迪戈里,一个正直、忠诚、谦虚的赫奇帕奇,一个高尚得近乎完美无瑕的人。

盛放的花朵过早夭折在枝头比遵循自然规律凋零更令人惋惜,早逝的人也是如此。

“怎么了?”塞德里克温和地问,“是我看起来不够慷慨吗?”

他开了个小玩笑,“cedric”这个名字有慷慨的意思。

太阳升起来了,湖面浮起一层薄薄的水汽,湖水折射着金光,给塞德里克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不,你太慷慨了。”安流云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很高兴认识你,迪戈里。”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安,叫我塞德里克就好。”塞德里克伸出手和她短暂地握了一下,顿了一下才略显踌躇地开口,“你看起来不太像一个斯莱特林。”

“你看起来正是一个赫奇帕奇。”安流云反问道:“或许我应该总是皱着眉,纯血、荣耀和家族不离口?”

“噢……我不是这个意思……”塞德里克手忙脚乱了一阵,看见安流云的笑容才意识到她是在开玩笑,于是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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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霍格沃茨某剑修
连载中我心终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