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2

比较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长头发和长胡子都是赤褐色的。他来到马路这一边,顺着人行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他身上那件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服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比较年轻的邓布利多穿过一道大铁门,走进了一片光秃秃的院子。

院子后面是一座四四方方、阴森古板的楼房,四周围着高高的栏杆。他走上通向前门的几级台阶,敲了一下门。过了片刻,一个系着围裙的邋里邋遢的姑娘把门打开了。

“下午好,我跟科尔夫人约好了,我想,她是这里的总管吧?”

“哦,”那个姑娘满脸困惑地说,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邓布利多那一身古怪的行头,“嗯……等一等……科尔夫人!”她扭头大声叫道。

哈利听见远处有个声音大喊着回答了她。那姑娘又转向了邓布利多。

“进来吧,她马上就来。”

邓布利多走进一间铺着黑白瓷砖的门厅。整个房间显得很破旧,但是非常整洁,一尘不染。大门还没在他身后关上,就有一个瘦骨嶙峋、神色疲惫的女人快步朝他们走来。她的面部轮廓分明,看上去与其说是凶恶,倒不如说是焦虑。她一边朝邓布利多走来,一边扭头吩咐另一个系着围裙的帮手。

“……把碘酒拿上楼给玛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埃里克·华莱的血把床单都弄脏了――真倒霉,竟染上了水痘!”她像是对着空气说话,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邓布利多身上。她猛地刹住脚步,一脸惊愕,仿佛看见一头长颈鹿迈过了她的门槛。

“下午好。”邓布利多说着伸出了手。

科尔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您写过一封信,请求您约见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请我今天过来。”

科尔夫人眨了眨眼睛。她似乎这才认定邓布利多不是她的幻觉,便强打起精神说道,“噢,对了。好――好吧――你最好到我的房间里来。是的。”

她领着邓布利多走进了一间好像半是客厅半是办公室的小屋。这里和门厅一样简陋寒酸,家具都很陈旧,而且不配套。她请邓布利多坐在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她自己则坐到了一张杂乱不堪的桌子后面,紧张地打量着他。

“我信上已经对您说了,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里德尔兄妹的事,给他们安排一个前程。”邓布利多说。

“你是他们的亲人?”科尔夫人问。

“不,我是一位教师,”邓布利多说,“我来请汤姆到我们学校去念书。”

“凯瑟琳不去吗?”

“嗯……如果条件允许,她可以和汤姆一起去。”

“那么,这是一所什么学校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们怎么会对这对兄妹感兴趣呢?”

“我们认为具有我们寻找的一些特质。”

“是你在信里提到过的?汤姆赢得了一份奖学金?这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报名申请啊。”

“噢,他一出生,我们学校就把他的名字记录在案――”

“谁替他注册的呢?他的亲戚?他父亲?”

毫无疑问,科尔夫人是一个非常精明、让人感到有些头疼的女人。邓布利多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从天鹅绒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同时又从科尔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给。”邓布利多说着把那张纸递给了她,一边挥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这个就全清楚了。”

科尔夫人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专注起来,她对着那张空白的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看来是完全符合程序的。”她平静地说,把纸还给了邓布利多。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两只玻璃杯上,那些东西几秒钟前肯定不在那儿。

嗯――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吗?”她用一种特别温文尔雅的声音说。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

很明显,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不是个新手。她把两个人的杯子斟得满满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她不加掩饰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邓布利多立刻趁热打铁。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里德尔兄妹的身世?他们好像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出生的?”

“没错,”科尔夫人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当时刚来这里工作。那是一个除夕之夜,外面下着雪,冷得要命。一个天气恶劣的夜晚。那个姑娘,年纪比我当时大不了多少,踉踉跄跄地走上前门的台阶。咳,这种事儿我们经历得多了。我和丽达夫人把她搀了进来,不到一小时她就生下了她的儿子,又过了艰难的一个小时,她又有了一个女儿……然后她没来得及看自己孩子几眼就死了。”

科尔夫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临死之前说过什么话没有?”邓布利多问,“比如,关于那两个孩子的父亲?”

“是啊,她说过。”科尔夫人手里端着杜松子酒,面前是一位热心的听众,这显然使她来了兴致。

“我记得她给儿子起名的时候说过‘我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说老实话,她这么希望是对的,因为她本人长得并不怎么样――然后,她告诉我,孩子随他父亲叫汤姆,中间的名字随她自己的父亲叫马沃罗――是啊,我知道,这名字真古怪,对吧?我们怀疑她是不是马戏团里的人――她又说那男孩的姓是里德尔。然后轮到女儿的时候她已经很疲倦了,我只听她似乎说得是凯瑟琳,然后就发现她已经断气了。

“后来,我们就按照她说的给两个孩子起了名字,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汤姆、马沃罗或里德尔家的人来找这两个孩子,也不见他们有任何亲戚,所以他们就留在了孤儿院里,一直到今天。”

科尔夫人几乎是心不在焉地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杜松子酒。她的颧骨上泛起两团红晕。然后她说,“他们俩都是古怪的孩子。”

“是啊,”邓布利多说,“我也猜到了。”

“他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很古怪,几乎从来不哭。”科尔夫人再次陷入回忆。“不过他们还是有一些差异的。”

“差异,哪方面差异呢?”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具体来说的话,他们都有些古怪。但是凯瑟琳在一个事故之后就变得内向了很多……嗯,我们几乎没见过她开口说话了。也是在那件事之后,总有孩子表示他们有时会被无缘无故被她推倒——有一股无形的力量。”

“嗯……这或许就是我所预料到的她的特殊情况。”邓布利多点点头。

“那她还能跟着她哥哥离开这里去——去你们那里上学吗?”

“我恐怕得在见到她之后才能下定论。”邓布利多依旧温和地说。“说说汤姆吧。他的古怪又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是这样,他――”

科尔夫人突然顿住口,她越过杜松子酒杯朝邓布利多投去询问的目光,那目光一点儿也不恍惚或糊涂。

“他肯定可以到你们学校去念书,是吗?”

“肯定。”邓布利多说。

“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不会。”邓布利多说。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他带走?”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严肃地重复道。

科尔夫人眯起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判断要不要相信他。最后她显然认为他是可以相信的,于是突然脱口说道,“他让别的孩子感到害怕。”

“你是说他喜欢欺负人?”邓布利多问。

“我想肯定是这样,”科尔夫人微微皱着眉头说,“但是很难当场抓住他。出过一些事故……一些恶**件……”

邓布利多没有催她,但哈利可以看出他很感兴趣。科尔夫人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面颊上的红晕更深了。

“我敢说,这些事情在他妹妹出事之后才变得频繁……凯瑟琳的事情,确实是我们的疏忽……可是我们没料到这会对她伤害那么大……”科尔夫人偷眼看了一下邓布利多,然后移开了视线重新谈起汤姆。“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是啊,汤姆说不是他干的,我也认为他不可能办得到,可说是这么说,那兔子总不会自己吊在房梁上吧?”

“是啊,我也认为不会。”邓布利多轻声说。

“但是我死活也弄不清他是怎么爬到那上面去干这事儿的。比利不算一个很坏的孩子,但是在兔子被吊死的前一天,他和汤姆又因为凯瑟琳的事情吵一架,汤姆坚持是比利害得凯瑟琳再次住进医务室的。还有后来――”科尔夫人又痛饮了一口杜松子酒,这次洒了一些流到了她的下巴上,“夏天出去郊游――你知道的,每年一次。我们带他们到郊外或者海边――从那以后,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就一直不大对劲儿。我们问起来,他们只说是跟汤姆·里德尔一起进过一个山洞。汤姆发誓说他们是去探险,可是在那里面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她顿了顿,似乎是恍然大悟般地说道,“这两个孩子也是对凯瑟琳不是很好,在郊游前一天他们在楼梯口把凯瑟琳推下了楼梯导致她昏迷,而无法参加第二天的郊游——请原谅,这确实需要严厉教育,但是汤姆似乎比我们更期待他们得到报应,我可以肯定那俩孩子后面的异常就是他干什么造成的,但是……我找不到证据。”她说完这句话,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又喃喃道,“除此之外,我可以肯定。此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稀奇古怪……”

她又看着邓布利多,她虽然面颊酡红,目光却很沉着。

“我想,许多人看见他们离开这儿都会拍手称快的。”

“我相信您肯定明白,我们不会一直让汤姆一直待在学校里,”邓布利多说,“至少每年暑假他还会回到这儿。”

“噢,没问题,那也比被人用生锈的拨火棍抽鼻子强。”科尔夫人轻轻打着酒嗝说。她站了起来,尽管瓶里的杜松子酒已经少了三分之二,她的腿脚仍然很稳当。“我猜你一定很想现在就见见他们吧?”

“确实很想。”邓布利多说着也站了起来。

科尔夫人领着他出了办公室,走上石头楼梯,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吩咐和指责她的帮手和孩子们。那些孤儿都穿着清一色的灰色束腰袍子。他们看上去都得到了合理的精心照顾,但是毫无疑问,在这个地方长大,气氛是很阴沉压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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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假如里德尔是个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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