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测没太大差距,没人想把这场事件闹大,穷追猛打对谁都没有好处。
莱斯特兰奇先生竭力把自己从这场意外中摘出去,他将所有责任都往那些歹徒上推,只字不提晚宴的安全问题。
都是这些愚蠢的小精灵不懂得分辨该听谁吩咐,才导致她们能做下这些布置——以后定然会严加管教。
然后恶狠狠地给了小精灵几脚,在她们的哀嚎声中把小精灵们全部驱逐。
乔丽丝在确认谢伊全然无碍后,放心大胆地留在莱斯特兰奇家,按照计划对莫里斯等人的家族发起攻讦。
最后在得到她们将平稳让渡在家族产业中占据份额的承诺,以及会将那五人送进阿兹卡班后完美收官。
“真可惜,”接到通知谢伊感叹道,她被先行安排到了圣芒戈,“要不是担心会引起神秘人的注意,就不至于只把以前卖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至少把莫里斯送进去。”
“如果不是因为神秘人,这些戏码根本就不会上演,”艾瑟尔不屑地哼了两声,接着略带惊异地问,“你现在会想着把人送进阿兹卡班了?”
“他们都用上钻心咒和粉碎咒了——难道我是耶稣吗?”谢伊比她更惊讶,“我以前只是害怕做过头,现在嘛——标准可以往下多降降。”
“……耶稣?”
“神爱世人。”
“我听过!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你是个巫师!!!”
“……这只是个比喻。”
“再说了,谁不知道你报复心强的像乌鸦一样——伪善者。”
“???”
谢伊决定闭嘴,别的不说,艾瑟尔现在心情不太美妙这一点真的很明显。
不难理解,任谁大半夜还得留在医院里陪床都会一肚子火,更别提还要陪这糟心的朋友一起跟治疗师演戏。
“白白浪费医疗资源——”艾瑟尔又找到了个可以念叨的对象。
谢伊缩进被子里装睡。
原本只是想着装睡,但冬天的被窝真的很适合一段安稳的睡眠,对从早折腾到晚的休斯小姐来讲更是如此。她昏昏沉沉地裹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若是可以,她肯定不会乐意面对睡醒后的场景——一张属于女朋友的杀气腾腾的脸。
吓得她像只乌龟一样,当场就缩回被子里。
赫敏快气笑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谢伊拎出来,然后给她一拳。
上帝才知道她接到谢伊转到圣芒戈的消息时有多恐惧,就算艾瑟尔一再表示:“没有大碍,只是进去睡一觉。”也没能让她的手抖程度削弱半分。
在极度惊慌的情绪下赶到圣芒戈,还没等她看见完好无损的女朋友松一口气,香薰的抱怨顿时把担忧全部点燃成了怒火。
“谢伊小姐从来不懂得什么叫保护自己!”小精灵气得差点连头发都要长出来,一刻不停地埋怨着,“所有人!所有人都警告她别去干危险的事!她永远听不进去!”
“活该被骂一顿——可惜,乔丽丝夫人太溺爱,欧内斯特又太弱,说的话起不了作用。”艾瑟尔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补充。
妮娜佯装头疼地遮住眼睛,悄悄打量赫敏的表情:“没办法,从小到大没人会真的凶她,说两句也只会轻拿轻放——唉,就算她怎样恣意妄为,乔丽丝夫人都舍不得——助长那种嚣张的气焰。”
要是谢伊早点清醒,指不定会用魔杖把她们的嘴全部封上——至少一整年!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仅在电光石火间她就想明白了原因。
光是猜到缘由没用,更重要的是想到解决办法,显而易见的是光躲肯定不会让赫敏的怒气减弱半分——也许是火上浇油——虽然现在已经足够旺盛了。
无论怎么想,爬出来道歉总没有错:“抱歉……赫敏,”她干巴巴的说。
赫敏愤怒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冷漠的眼神像窗外结成的冰凌一样寒冷、刺骨。
“真的……真的不必担心,”谢伊有些害怕,不像在香薰和艾瑟尔她们跟前的那种理亏,是一种很难让她理解的惶恐,“什么事也没有——香薰很厉害……”她甚至想站起来走两步,展现下自己健康的状态。
然而让她感到更可怕的事发生了,她忽然明白自己到底在惶恐什么——她怕那双眼睛里那抹扎人的失望。
赫敏静静地注视着她,很难说那双棕色眼睛里除了失望、愤怒和深沉的担忧以外,还藏有多少复杂的情绪。
“你的道歉——”这声音干涩地像是壁炉里的柴火,“是真的意识到问题……还是单纯的为了哄我放心?”
谢伊霎时间被问愣住了,她隐约察觉到那一闪而逝的灵感,理智也在督促着说应该选前一个选项,可她嗫喏又茫然地不敢出声。
“你只是想让我们别担心。”
不需要她的迟疑,赫敏淡漠地说着结论:“可你完全不明白,我们最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谢伊更迷茫了,她知道她们担心自己出事,难道还有其他因素吗?
她很想解释,解释自己有信心不会出意外,光是香薰可以冲破反幻影移形咒的限制就是最大的保险,更别提还有门钥匙。她和那些家伙做了七年的同学,当然清楚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就算赢不了,逃出去也轻而易举。
但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谢伊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的半身躲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手指无措地挠着床单,只要再过一会儿就能钻出一个洞。
从没有人这样说她——她也从未被人责备到抬不起头。
“你当然会说自己有能力自保,有充足的信心不会出意外——”
谢伊更加抬不起头,难言的酸涩开始涌到心底。
“可实际上呢?”赫敏看着对面耷拉下去的眼角没有丝毫动摇,“你怎么敢保证他们不会用出索命咒?如果他们不考虑套话,进门的第一时间就准备杀掉你?或者炸飞的石头撞到你头上呢?又怎么敢确定一切都会按照你的想法进行?”
可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了,索命咒需要极强的恶意、杀意和强大的魔力才能超控,就连神秘人不能无声施法,如果威力太弱,或是掌控力太弱,还不如不用。至于其他问题,她在进门前就用上了人形显身咒,而且有香薰在背后警惕。
谢伊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挣扎。
“是啊,你成功了,我想不止是这一次——包括昨天早上你在格里莫广场的目的——休斯小姐,总是能得偿所愿。”
谢伊吓得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赫敏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即使是刚刚认识的时候。
“你真的不知道这些想法的危险吗?”赫敏眼里的难过愈演愈烈,眼泪聚集在眼眶里死死不肯落下,“你比谁都清楚——只是和过去一样,你不过是习惯性地采取那些危险但是有效的方法——过去的你是想找机会解脱——可到现在是为什么?”
“我没有!”谢伊激烈地反驳道。
“是啊,你没有——我知道你现在没有,”赫敏仍旧十分冷静地看着她,“你只是把其他可能全都忽略了而已,这样的行事方式让你看不见其他可能——只要有,你永远会选择那种牺牲自己的方法——即使有其他选择,你也会用各种理由去说服自己。
“你以为那样不会让我们操心,因为从小到大就这样隐瞒,隐瞒自己的难过和痛苦——你不过是认为只要自己能承受,我们就不会难过。
“可实际上呢?你以为自己瞒过了谁!”
谢伊的刚刚激动起来的情绪瞬间被一盆水浇灭,那股酸涩感在心头熊熊燃烧,点得脑袋和眼睛都开始发酸。
她知道那种感觉叫什么——这是真正的委屈。
“我知道你很委屈。”
谢伊很想求她别再说了。
“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担忧,”可赫敏打定主意要把话说完,就算对面的人快被自己说哭了也一样,“恰好相反,你就是不想我们担心才会做出这些决定,你以为牺牲自己的安危可以换来平安——包括你一意孤行地参加那该死的三强争霸赛!
“你也不是不懂,只不过是单纯的不在乎自己——对你而言,自己可以付出的代价都不算代价,用伤口、名誉乃至生命——只要能达成目的对你来说自然而然!
“可你到底要怎样才明白!
“对我们来说,失去你才是让我们承担不起的代价!”
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谢伊就要被她说哭了——如果赫敏没有先一步流泪。
她轻轻地拍着怀里正在哭泣的女朋友的肩膀,又挪出一只胳膊抚着背帮赫敏顺气。
“我感到很抱歉……”她小声在赫敏头顶说,“我没想过……也不太明白……”她感到有些难以启齿,“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没关系。”赫敏抽抽鼻子,埋在她怀里闷闷出声,“我会教你。”
谢伊微不可查地勾勾嘴角,温柔地贴上那乱蓬蓬的棕发,“我很不希望让你难过,但……好像做得很差劲。”
“按照你的设想,用一些不重要的理由来打发我,才会让我更难过。”
“……”谢伊也很难过,从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被人堵到心塞,还有点牙疼,“我很抱歉……”她咬着下唇认真说道。
“原谅你了。”
房门内终究归于一片祥和,房门外也不差。
挤在门口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拍着胸口,然后挥挥手,各自离去。
走到医院门口,乔丽丝忧郁地回头望:“是我没有好好开导过谢伊……如果当初没有忙着工作,多回来看看……”
“那您也舍不得多说几句,”欧内斯特一点都不懂得体谅老母亲的忧伤,“我有说过——三年级她去招惹那只三头犬我就提醒过,四年级又跑去挑衅蛇怪、还偷渡去法国,五年级还去禁林和摄魂怪碰面——没一个人搭理我,我从小就看不住她——就知道说:谢伊没事就好。”
乔丽丝夫人顿时没了感慨的**,沉着脸瞪了欧内斯特一眼,转身就想走。
“您已经做得够好了,母亲。”欧内斯特望着天笑笑,“还好,我们做不到的事有人能办到。”
乔丽丝夫人顿住脚,叹着气说:“替我谢谢赫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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