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纽扣

两人到底没研究出来什么结论,相处的气氛像是恢复原状了,可又好像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想不出头绪的事暂且放在一边,过了开学的时间谢伊越发忙碌,乔丽丝在一天早晨向她发来消息,此前商量好的公司已经基本建立完毕,地址同样选择在对角巷,那是英国巫师界最繁华的商业街。至于名字,她们决定就叫魔文公司。

员工的问题大概解决了一半,基础人员已经从家族公司调到了新地址,毕业多年的她们仍然有一定的魔文基础。理解完魔偶和魔话的生产概念,这些人很快就可以建立起一片制作场地——用麻瓜的话来说应该叫产业线。

只是“魔话”的线路被谢伊阻拦了下来,她认为这东西可以改进到一个完整的版本。

但问题在于,新员工已经脱离学校太久,对于魔文也仅仅只是记得基础概念,照猫画虎还能模仿出些形态,如果要求立刻做出创新就有些太难为人了。

这导致的问题就是,在当时整个公司真正的研发人员只有谢伊一个人,就凭她在家里和脑海中耳濡目染的炼金学,最基础的技术都需要多次尝试,想要在短时间组建正式的团队规模几乎不可能。

乔丽丝向外发布招聘启事也有一段时间,只是除了几位新的毕业生,能力娴熟的来者寥寥无几,这也是因为古代魔文既难以入门又不方便就业,最好的去处大概就是古灵阁的解咒员。

炼金学更不用说,会这门学科的人甚至比古代魔文还少,仅有的那些人才也会在毕业时就早早地被大公司一抢而空。

若是和其他纯血家族合作,倒是可以拉来一部分的人,只是乔丽丝和谢伊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这个选择,那意味着要把自己的技术暴露在其他巫师前。即使乔丽丝仍在担心谢伊走上错路,可这种慈善事业她必然做不出来。

最后乔丽丝只能选择优先培养新招入的毕业生,能够在霍格沃茨获得NEWTs证书的学生终归称得上优秀,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谢伊的研究没有过于深入,借助现有的知识她们理解得很快,有天赋者还能迅速上手尝试设想“魔话”的新功能。

在开学前谢伊也将此前对于其他产品的设想告知她们,比如可以自动量产简易魔药和可以替代草药师重复工作的魔偶,现在她们正忙得热火朝天——除了某位魔药顾问认为这丢失了文火的美妙。

最令谢伊苦恼的是新产品的概念和设想仍需要她的参与,就算是姑姑挑选的入手,她也不愿在最开始就轻易将核心研发的职位让与不确定能力、品行的外人。

可惜在开学之后她很难面对面和员工交谈,改进魔话的可视功能则成为谢伊现在最重要的工作。

这项任务让谢伊困扰到九月底都找不出头绪,倒是魔文公司那一方有了新的进展。今年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普鲁登斯·罗齐尔,对于古代魔文有一定的研究,还和欧内斯特认识好几年,去年在休息室帮忙解过围,可以算得上很靠谱人选。

她发现魔文之间可以形成一系列的组合,如果进行适当的调整,可以将魔偶提前刻印好其他的魔文,再添加上“启动”“关闭”,只需要留下“功能”这一项的空白,就可以在需要的时刻设定魔偶需要制作的产品。

简单地说,在“关闭”魔偶时可以填写入“制作魔话”相关的魔文,开启后它便会执行相应的命令。如果需要更改魔偶的运作比如进行“空白魔偶制作”时,只需要再将“制作魔话”的命令清除后重新填写便好。

在魔偶得到改进之后,公司的人员对此爆发了极大的热情,即使再不了解它背后的意义,她们也都知道可以随意量产且功能不限的魔偶会带来多大的利益——虽然她们第一个做出的商品只是单一的家养小精灵形魔偶。

日历跨到十月,湿乎乎的寒气就入侵了校园,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热衷夜游的谢伊同样没逃过这一劫,夜里突然吹寒风起的寒风浸了她一身,欧内斯特在医务室里拿起瓶提神剂准备强行给她灌下去。

“应该再出一个恒温的用具,就像那个叫做空调的东西——最好可以用在每件衣服上!”谢伊苦着脸咽下提神剂,灰色的头发冒出一股股蒸汽,看起来有点像烧过的碳灰。

如此,一枚可以恒温并可以设定为防风或防雨的纽扣,就这样跟着一系列居家魔偶一起发售了。

“您在为繁杂的家务活烦恼吗?您还在为家里早中晚的餐食焦虑吗?您还在被花园里讨厌的地精困扰吗?...居家魔偶最新发售!总有一款适合您。”

广告铺天盖地地在各家报纸和收音机上发布,巫师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古灵阁开了一家新的店铺,不只是家用魔偶,同时售出的还有一系列居家用品。

除去恒温纽扣以外,魔文门锁可以有效地防御阿拉霍洞开;或是一套会自己做菜的厨具,不过您得先把食材交给它,当然您可以搭配魔偶全自动使用。

即使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也感受到了这股新的浪潮,在寒潮来临的冬季,家长们很乐意给自己的孩子们送上一枚恒温纽扣,它只需要随意放在身上的某个地方就可以起效,而且只需要五枚银西可!比一支接近一加隆的羽毛笔便宜得多,就算丢失也不会心疼。

纽扣的出现极大地减轻了庞弗雷夫人的压力,最近前往医务室的学生实在太多了。

只是罗恩看起来不太开心,因为韦斯莱夫妇没有多余的银西可给他买纽扣,况且他开飞车的事情还没过去,她们只给金妮送来了一枚,因为珀西说金妮最近病恹恹的。

万圣节前,韦斯莱双胞胎终于从谢伊那套出吐泥巴魔咒的用法,她们告诉谢伊自己正在准备各式各样的恶作剧商品,或许毕业后她们会选择在对角巷开一家笑话商店。

谢伊的感冒好得很慢,这大概是因为即使在欧内斯特的逼迫下,她也会偷偷把提神剂藏起来的原因——它的口味真的很差劲。

“只是最近压力比较大,我偶尔也得放松一下。”一个接一个的咳嗽声让她收获了赫敏的怒视。

“如果你好好接受庞弗雷夫人的治疗,至少不应该每天都把提神剂藏起来,那对你的病情没好处——”赫敏低声道,或许是因为被列入重点观察对象,最近谢伊的驱逐咒对平斯夫人不太管用。

“已经没有太多症状了,或许万圣节就会好的——真的不需要提神剂,”她怎么也没想到赫敏会拿出一支药剂放在桌上,它散发出来的味道总让谢伊想起夏天里隔夜发酸的厨房垃圾。

在赫敏的眼神逼迫下,她颤抖着手拿起玻璃瓶,屏住呼吸一口给咽了下去,那架势像是想直接把瓶子给吞掉,至少玻璃瓶可以隔绝酸馊味儿。

头上升腾起蒸汽,嘴里仍然充斥着药剂的味道,不自觉地抿了一下舌尖残留液体,她差点没直接吐出来,这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庞弗雷夫人的药剂没有这么难喝吧,”赫敏看见她的表情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味觉,“只是有点不好闻——似乎还有点酸,你看起来很讨厌这个味道。”

“我宁愿吃纯黑的巧克力,它只有酸味——咳,”她悄悄将羽毛笔变成一个玻璃杯,“清水如泉——”

“哦,好吧,”反正药剂都已经被喝掉光了,赫敏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关于万圣节,我们会去参加尼古拉斯爵士的忌辰晚会,我敢打赌没有几个活着的人能说她们参加过这种晚会——肯定很奇妙。”

“忌辰晚会?”谢伊记得尼古拉斯爵士是格兰芬多的幽灵,一般只在年终宴会上会看见他,“虽然不太清楚,可你们确定那适合活人参加吗?”

“哦,我不知道,似乎没有什么人参加过忌辰晚会,书上很少写,最近查到的资料还是四十年前,我想去看看,”赫敏兴致很高地说,顾忌到平斯夫人又压下声音,“哈利说那可能会很隆重,因为今年的万圣节将是尼古拉斯的五百岁忌辰——幽灵的可不会每年都过忌辰,他在全国的朋友都会赶过去参加。”

虽然谢伊不太清楚幽灵的晚会是什么样的,但她们平常能够勉强“享用”的食物她还是略知一二。至于幽灵的乐队,的确有一些巫师很欣赏她们的演奏,但是谢伊不太认为赫敏可以接受这种演出方式。

“如果...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去参加晚会的话,”谢伊一边回忆着幽灵食物的样子,那让她想起刚才的提神剂,“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或许可以在万圣节晚宴吃过了再去?”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赫敏不赞同她的提议,“哈利已经答应过要去参加忌辰晚会了。”

“那…记得带好纽扣,虽然我不确定它能不能抵挡住鬼魂的寒冷,正好我这还有,”她摸出一枚放入赫敏手里。

“之前那一枚果然是你寄过来的?我就在想,它里面的魔文回路和你之前教我的很相似。”赫敏在发售之前就接到一只猫头鹰送来的包裹,还附带了一只可以自动记录课堂笔记的羽毛笔——不会夸大其词的那种。

谢伊轻轻地笑了笑:“她们给我寄来了一些成品,我想可以跟你分享一下,就当做是迟来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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