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脚跟痛得钻心,粗略检查看是跟骨骨折。
坐在边上给自己撒了点生骨灵没见效果,魔法的力量仍在蚕食伤口,她还不会这类清理伤口的魔法,只得转而清理其它伤口上的污渍。
卡恰和同伴在旁边站着警惕,以防还有袭击的巫师,赞叹了番明显在魔法作用下好转的皮肤,还有些没忍住地说:“呃……抱歉,但是扣子能修补好吗?看着有点难受,还有灰。”
这个人真的是来上战场的吗?谢伊无法理解这样一个人怎么能接受目前的环境,还是她故意在自己面前提一嘴?
“北美的火炮弹,”追击返回的傲罗从被炸出来的坑洞边找到圆球的残渣,交给旁边的麻瓜用塑料袋装起来。
“又是这个……”塞德里克闻言紧锁着眉,他直接将格尔温一家的死和这颗火炮弹联系起来,几乎就要确认是这些食死徒已经消灭自己作为巫师的人性。
“等等……迪戈里,”谢伊处理掉双腿的皮肉擦伤,捏着瓶子侧过头,“被俘的食死徒没人身上搜出来这东西吧?”
塞德里克和傲罗愣了愣,思索一会儿同时摇头:“可除了食死徒还能是什么人?可能是她的……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求证了。”
方才还嚣张地想要拿人换取加隆的女巫正落在草地上,只剩下黑漆漆的半身残骸,除了能分清头和身子的位置,别的再也看不出原貌,更别提搜查物品。
这是被那枚火炮弹炸出的模样,能想到给塞德里克和麻瓜们放上东西保护,她自然也没忘记自己的,要是莫名其妙死在这种地方可没办法向任何人交代——虽然受点小伤同样难以解释。
每次出门,双胞胎研制的防咒产品就没离过身,用魔咒攻击时盔甲咒也没从身上撤掉过。就算是火炮弹的威力也能被两层防护咒消减到变成爆竹,不过那也足以将近距离接触的脚跟炸伤。
更可怜的是当时就倒在她面前的这位食死徒,收掉魔法她本无意再下狠手,想着用昏昏倒地控制住便好。可惜那颗火炮弹爆炸时,她无力分心给对方多加上一层保护,等被疼痛和塞德里克拉回神,她的部分残躯已经和脚下的土地一样灰飞烟灭了。
等了十几分钟,另一位傲罗和麻瓜的初步询问结束,没有任何人承认那颗火炮弹是她们带的——但也无人否认,食死徒带点武器实属正常,没人会关心别人拿了什么。而现在,她们自然也没办法求证那颗火炮弹究竟是不是已死之人丢出来的。
这是个陷阱——这几乎已经被摆在明面上了。
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外加消磨凤凰社、魔法部和麻瓜的力量,之前的几番合作已经引起食死徒上层的注意。她们刻意做了些让凤凰社不得不检查的局,然后多人围剿,现在英国各地不止这儿一处在发生战斗……她们算是赢了,可别人未必。
刚才两名傲罗追击的食死徒大约有五人,但追踪时分得太散,魔法部同样没有给她们能够就地击杀食死徒的许可,最后只抓到了其中两名。而中间让卡恰和同伴控制的两名食死徒的,也在中途几次魔力冲击的情况下导致伤势快速恶化死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名被抢打死的男巫,用魔杖在她们伤口里搅和清理弹壳)。
最终十二个食死徒,逃脱三名,死亡四名,五个被俘。
己方两名傲罗在追击过程中受轻伤,谢伊脚跟炸伤,两名麻瓜死亡。
变出担架将所有死者的遗骸暂时收敛,两名傲罗还能正常用魔文通讯告知魔法部来收拾残局。接着巫师们用幻影移形轮流将麻瓜、尸体和俘虏带到皮布尔斯,剩下的后续工作就要等几方各自汇报以后再做定夺了。
“圣芒戈?”塞德里克叹了口气,俘虏都会由魔法部接手,汇报前的工作暂时结束,麻瓜们有自己的地方回,傲罗更用不着操心,把谢伊送去医院的活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身上——而且受伤的人禁止胡乱用幻影移形,刚才那个女巫的分体就是案例!
然而谢伊摇头拒绝,抬手在眼前显示出时间:“我不方便去圣芒戈,星期二……过两天还要上课,直接回霍格沃茨好了,壁炉就行——对了,最开始你说的——”
“回去上课?!”塞德里克的脸都皱起来了,严肃地站直身,“我不记得霍格沃茨对教授有严苛到要伤患坚持上课的程度。”
“嗯,没有,”谢伊满不在乎地扶着椅子站起来,“不过我也没有受伤的理由,庞弗雷夫人不比圣芒戈治得差吧,小伤而已。”
“我不明白——”塞德里克难以理解,“就算清理伤口里的魔力也需要点时间,你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什么叫没有理由?”
谢伊没回答,直接避开他的提问:“格尔温一家的事我会和艾瑟尔发信,有空也可以联系她,你了解的比我多——拜托,别说我受伤的事。”
这根本就是打定了注意,塞德里克再想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吧……你会去看庞弗雷夫人吧。”
“当然。”谢伊挑起眉,“我还不想瘸。”
最好是不想,塞德里克无言以对,暗自感慨还是过去接触太少,怎么也没想过这人会在这种时候倔得像头牛。
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犹疑地闪闪眼睛,最终在内心的驱使下断断续续地询问:“刚才……那个食死徒喊过一声……”
“沸血咒?”谢伊干脆地接过话,“**区第三层《血与诅咒》第7章,若对手身上有渗血的伤口,在对施咒对象抱有恶意的情况下,可以通过伤口使对方的血液灼烧至沸腾。”
好坦诚……
比刚才更没话讲了,想想对方还受着伤,实在不便过久耽搁伤情,塞德里克捂脸摇头,叹着气还是决定向这位认识七年的同学道句提醒。
“那毕竟是黑魔法,谢伊,”他颇为真切地劝慰,“我想不必提醒你这有多危险,但你最近的心情似乎受到不小的影响……也许你不太适合学这些东西,即使它们真的足够强大。”
终归是好心,面对老同学真心实意的关心,她没办法冷淡地忽视:“我知道,谢谢,迪戈里。”头一次瘸腿,走到壁炉前还有几分困难,拒绝了对方的搀扶,扶着墙蹦过去,她想了想又回头说,“事实上,应该说我太适合学这些东西了。”
留下塞德里克疑惑的表情,向壁炉里丢了把飞路粉:“霍格莫德猪头酒吧。”
绿焰一闪而过,从猪头酒吧二楼掉出来的时候没站稳还摔了一跤,阿不福思上楼查看时还骂骂咧咧地说下次来之前最好给个提醒,他这儿又不是交通中转站。不过看到临时打上绷带的腿,他又闭上嘴,大概是为了弥补刚才的话,还好心地幻影移形给人送到学校大门口,再通知庞弗雷夫人出来接人。
得亏时间已经到了半夜,要不然想不引人注意地混进校医院还是件麻烦事。
“我建议你这些天卧床休息,”庞弗雷夫人嘴角紧绷,用刚调出来的药剂撒在她脚跟上,再用工具清理伤口中的杂志,“脚跟的骨头全碎了,北美火炮弹……不是个好清理的东西,里面的填充物是产自当地一种会爆炸的植物,里面的溅射物一旦进入伤口就会和血肉交织在一起,而且会蔓延,直到整片伤处都像馅饼肉一样。”
谢伊疼得额头直冒汗,听到馅饼又想起格尔温家的两个孩子的腹腔,还有餐桌上的馅饼:“我保证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想吃馅饼了。”
“你应该保证自己在外面更小心点,”庞弗雷夫人尖锐地说道,但不像三强争霸赛时那样怒气冲冲的,她的动作尽量变得更轻,“但是战争总是这样,二十年前就是这样。”她疲倦又难过地叹气,“小心些,再小心些吧,孩子。”
“我会尽全力,”谢伊轻声说着,忽然想到为什么巫师都没有叫做那个麻药的东西,她难道是什么受虐狂吗?
正想着,庞弗雷夫人又往上面倒了一瓶魔药,疼得人一阵激灵,见谢伊脸都快变绿了,她毫不客气地控制住紧绷的小腿:“这能让骨头、皮肉还有神经分离——碰到神经会很痛,忍着点吧。”
这是“很痛”这种词就能概括的吗?!
“看吧,以后不想再经历一次,就别再碰那种火炮弹。”
这是她能决定的事吗?!
“好了,”等揉成一团的骨头渣子、皮肉和神经分开,庞弗雷夫人又倒上去好几瓶魔药,整个伤处痒得出奇,说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也不为过,“等它们重新长好,有的地方已经被污染了,清理伤口必须丢掉——让布巴吉教授回来代两天课吧。”
“不要……如果不是还要上课,我就去圣芒戈了。”变了条毛巾把脸上的冷汗擦干,低头才看见手腕也全都被汗湿了,身上穿的黑漆漆的巫师袍,倒没那么显眼。
“那就找个椅子,或者拐杖,左脚不要触地。”庞弗雷夫人在床架子上挂上固定架,准备给她把脚腕挂上去。
“不……我不能这样上课,”谢伊坚决地摇头,“哦……把固定架给我吧,庞弗雷夫人,等下我还是回办公室休息好了。”
“学校没有规定说教授不能拄拐棍和坐椅子,你就算有四条腿也能进去上课。”庞弗雷夫人这下生气了,无论是脾气多好的医生看到不遵医嘱的患者都不会有好语气。
可她不想被人知道,否则总会传到赫敏耳里……她肯定会担心,说不定会哭,也许还会生气,那天发火的导火索还是因为她差点受伤,而这次是真的伤到了,即使她认为这不算什么严重的伤——虽然还挺疼的。
没那么多原因,她只是不想看到她难过,说好的合适的时间也还没找到,她不想以这样的原因强迫对方来关心自己——就算对方肯定会更想照看她。
“我不能这样上课,”她倔强地说。
“那你以后就瘸着吧。”庞弗雷夫人不惯着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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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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