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福克斯飞回桃金娘的盥洗室,麦格教授急不可待地领着几人冲进校医室,“波比,快,这孩子中了钻心咒——”
“钻心咒!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学校里怎么会有人中钻心咒!”就连从不多问的庞弗雷夫人都忍不住质问起来,她急忙清理出一个合适的空床位。
“别问了,波比,先别问了,”麦格教授用手拽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得去找西弗勒斯——还有这些孩子们也都受了伤,洛哈特中了他自己的遗忘咒——我要怎么向华金解释...”她虚弱地向门外跑去。
校医室只有六张病床,庞弗雷夫人强硬地把四人按到在最后一张上,责令她们坐好。
手脚不停歇的配置魔药,直到给洛哈特灌下第一支汤剂,庞弗雷夫人才来得及开口:“我简直不敢相信,哦!金妮·韦斯莱,我的天哪,她们是怎么救下你的——洛哈特怎么会中了自己的遗忘咒——”
“啊?哦!你说什么遗忘?哇哦,这个水可真难——”玻璃瓶里的药水见底,洛哈特僵直地横倒在床上。
“需要让他平复精神,这种情况只能送到圣芒戈处理——”庞弗雷夫人向吃惊地三人解释,接着焦急地说,“斯内普教授怎么还没到,他才熟悉谢伊需要的魔药。天哪,不可饶恕——你们安静点!这里还有病人!”
校医室的门突然被冲开,欧内斯特和斯内普赶在最前面,后面乌泱泱地还有一大群人——韦斯莱一家。
斯内普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哈利和罗恩,随后快速地抽出几支魔药剂给欧内斯特递过去。
后面的韦斯莱夫妇一见到金妮就拥了上去,她们不住地哭泣:“你们救了她!你们救了她!你们是怎么做的?”
哈利和罗恩手无足措地看着莫丽夫人,她们把目光投向正对面的病床,但欧内斯特的表情看上去冷得像是想要杀人。
“我也——想知道,”欧内斯特转向哈利坐着的病床,语气缓慢而又克制,“我妹妹为什么会是唯一一个,只能躺着回来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都聚集到三人身上,洛哈特被她们都给选择性的忽略了,就算是双胞胎现在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韦斯莱夫人松开了哈利,哈利迟疑了片刻,走到旁边的床头桌,把分院帽、镶着红宝石的银剑,以及里德尔那本日记的残骸,一样一样都放在桌上。随后,他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她们听,
在说到汤姆即将告诉他一切时,他停顿下来,他想要避免提到汤姆的日记——提到金妮。
“很好,我最感兴趣的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伏地魔是用什么办法迷惑金妮的,因为据我的消息来源显示,他目前正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呢。”
哈利松了口气——大大地、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浑身感到一阵轻松,但随即他又紧绷起来,欧内斯特的目光仍旧注视着他。
“...里德尔告诉我这一年的一切,它利用那个日记本控制住了金妮...”
“金妮!”韦斯莱先生惊得目瞪口呆,说道,“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显然充满了黑魔法的妖术!”
斯内普爆出青筋的手死死地拽住欧内斯特的肩膀,邓布利多担忧地望了他们一眼:“这对韦斯莱小姐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许多比她年长、比她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了。”
强压下自己的怒火,欧内斯特一句话也没说,但是韦斯莱先生清晰地感觉到了来自对面的压力。
“谢伊手里飞出来一只公鸡,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来的,她一直在抵挡里德尔的攻击,还需要把我从蛇嘴下拉走...”
麦格教授擦拭着眼角,她抽着鼻子说:“是无杖施法的变形术,将死物变为活物,这需要非常集中的精力——里德尔太自信了,认为自己能掌控全局...谢伊抓住了机会。”
“福克斯趁机啄瞎了蛇怪的眼睛,但它发了狂,没管那只公鸡叫声...”哈利再次把自己拖入痛苦的回忆,“我听到他喊钻心剜骨——”
讲述突然被木头折断的声音给打断,后面赶来的所有人都被这句咒语震惊到抽冷气,欧内斯特把椅背上掰下来的木杆又放回去,“继续,”他说。
“福克斯的眼泪治好了我...里德尔举起魔杖,但是谢伊用缴械咒打掉了了它...”
莫丽夫人悲痛地哭出声:“那可是钻心咒。”
“...我看到他的灵魂...”
啪——木杆在欧内斯特手里变的粉碎,他重新把目光落回那张苍白的脸上:“谢伊·休斯,你还真是个自私的蠢货。”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罗恩忍不住咆哮出声。
“那,要不然呢?我应该夸她发现真相?夸她敏锐的决斗意识?还是说...夸赞她无私奉献的精神?”病床上的三人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位级长身上的压迫感,这比旁边的珀西气势强太多。
同样是灰色的眼睛,但和谢伊平常温和的神情完全不同,欧内斯特的语气依然缓慢:“现在我应该恭喜您,罗纳德·韦斯莱先生,您是拯救韦斯莱小姐的英雄,一个有勇气的格兰芬多,或许你还认为自己刚才是在为谢伊出头?”
麦格教授和韦斯莱夫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分别被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给拦住了。
“在您,不顾一切地想救韦斯莱小姐的时候。或许也应该知道,”欧内斯特的眼里蕴含深沉的怒意,“我在休息室里同样没有看到我的妹妹,我等待了三个小时——再次看到她,居然又是在病床上...”
“您认为您很勇敢?很厉害?事实上呢?但凡你能等到校长赶来、但凡您的魔杖抓的稳一点、但凡哈利·波特先生可以冷静下来,这一切都是另一种局面。”欧内斯特死死地盯住三人,“都不过和谢伊一样的白痴。”
罗恩原本涨红的脸被强行冷却下来,病床上的两人羞愧地恨不得把脸埋到地上。
“抱歉,欧内斯特,这都是...”韦斯莱先生慌张地道歉,他一把按住罗恩的头往下压。
“我没兴趣听你们道歉或者道谢,这是谢伊自己的决定,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欧内斯特回到病床边,他看向邓布利多,“我们的条件只有谢伊平安,无论您的想法是什么,从今天起约定作废。”
邓布利多歉然地看向欧内斯特,他无奈地叹气,“我很抱歉,欧内斯特。”
“我说过,我不需要道歉。”
医务室安静地像是所有人都倒在床上了一样,庞弗雷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现在你们都给我出去,这里还有病人!韦斯莱小姐、麦格教授你们得留下!哦,还有斯内普教授,这里还需要你帮忙。”
房间里的人头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留在房间里的人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个人说...谢伊迟早会去找他...”哈利在校长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谢伊最后抽出了一道银光,她让我别告诉她伏地魔说了什么——钻心咒又是什么...”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半晌邓布利多才回答:“那是一段记忆,哈利。”
浓密银眉下的眼睛深沉地望着哈利,“年轻时候的伏地魔很擅长蛊惑人心,直到最后他也仍然想扰乱谢伊的意志。但他不会想到,谢伊比他看到的更加果决,那孩子过去……我想她抽出正是伏地魔所说的那句话的记忆。”
哀伤目光从邓布利多长长的鹰钩鼻射到哈利脸上,他长叹一声,继续解释:“这原本应该是黑魔法防御课的内容——不可饶恕咒,它会让人感受到极度痛苦,如果不停止——”后面的话已经不用再说出来了。
哈利颤抖着瞳孔,密室发生的一切依然印刻在他脑海里。
“很多成年巫师,或者说绝大部分的巫师都不一定能抗住这个咒语,谢伊……一向拥有比常人更强的意志力。”
不安又愧疚的表情在哈利脸上浮现,自责的心情在他心底扎根:“欧内斯特说得对,如果不是我们——”
一颗糖果从邓布利多手上落到桌子上:“欧内斯特只是太担心,她们家族很在乎家人,尤其是谢伊,他有些焦急。事实上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医务室里,欧内斯特阴郁正坐在椅子上,消息从他手里传向老宅和乔丽丝手里。
“钻心咒造成的后遗症没有那么严重,她的意志很坚韧,”斯内普平和的声音多少舒缓了欧内斯特紧绷的神经,“但是波特刚才应该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记忆里面有一点缺角。”
“谢谢,教授,我想校长会告诉我们的,”欧内斯特沉吟一阵,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么...灵魂呢?”
“伤害不算太严重,毕竟有华金在...但我想神秘人的灵魂留下了一个印记,如果不直接接触黑魔王,应当不会有二次伤害。
“至于他……只要……华金教授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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