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武器！
一声爆响震得扇门在铰链那儿摇晃起来，斯内普离地而起，撞到墙上，然后又滑到地板上，从头发下面渗出一缕鲜血。
“我们攻击了教师……我们攻击了教师……”赫敏啜泣着说，害怕地看着了无生气的斯内普。“哦，我们的麻烦大了……”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谢伊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就连莫里斯管不住嘴时也没有，她有点踉跄地走到斯内普身旁检查他的伤势，脸色阴沉地问，“烦请各位，先向我解释解释袭击自己教授的原因。”
尖叫棚屋安静得如同一座真正的鬼屋，五个人加一只耗子错愕地看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外面有打人柳——你怎么进来的！这是那颗柳树打的？！直接从它下面穿进来——你是白痴吗？！”赫敏率先反应过来，冲到门口念出愈合咒。
带有怒意的质问被突如其来的关心掐灭了，谢伊看到赫敏肩膀上被打人柳扫出来的伤口眼角僵硬了一瞬，把存放的白鲜塞进她手里，闷闷地说：“自己用。”
随后避开那双闪烁水光的棕色眼睛，扫视一番门内的情况。
布莱克暗暗弯腰给卢平解开束缚，卢平伸展了一下四肢，抚摸着带子在双臂上勒出的印痕。
“也就是说波特先生为了这位通缉犯袭击自己的教授？”谢伊止住斯内普头上的血迹，没有将他叫醒，诘问的矛头调转成其他对象。
布莱克嗓音嘶哑，他在哈利想要慌忙解释前开口：“你明明知道真相！是斯内普因为以前的恶作剧发疯！他这根本就是在报复——”
“那又怎样？”谢伊很少会打断别人说话，她重复道，“那又怎样？”
其余四人对布莱克的话茫然不解，这太荒诞了，为什么谢伊会知道真相，就连卢平也是在看到活点地图才猜到的。
“恶作剧？你是这么认为的？”谢伊冷漠地看着即将咆哮起来的布莱克，就连惯有的敬辞都不愿意说出口，“看来我现在应该出去把摄魂怪找来。”
“那根本就是他——”
“我不在乎，”谢伊不耐烦地打断布莱克的解释，“我不在乎你们认为的对错，你从阿兹卡班跑出来保护哈利·波特，我会保护西弗勒斯，就这样。”
哈利被这句话惊呆了，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跑出来保护他：“这...这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
“等等向你解释好吗？哈利，”卢平拦住布莱克，温软地对谢伊说，“但你没有叫醒西弗勒斯，你不会愿意把一个无辜的人送进阿兹卡班不是吗？那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逍遥法外？你们的过去和我有关系吗？我凭什么帮他？在我的教授被袭击情况下？”谢伊突然笑了，“您不会认为我是什么很善良的人吧，我可是来自你们最看不起的斯莱特林。况且，我已经放过他很长时间了。”
布莱克原本的气焰被打压回去，他现在的态度没办法像对待斯内普一样，谢伊在圣诞节时就可以举报他。
谢伊小心翼翼地对斯内普念出咒语，她不再想掺和这些杂事，准备带人从霍格莫德返回学校。
“停下，你要这样走回霍格沃茨？”手被赫敏拉得很紧。
“请问什么问题吗？我还有场考试，劳烦——”
“劳烦？”手指被捏得生疼，赫敏眼里还缀着泪光，“拜托，你走不了这么远。攻击斯内普教授是我们的错，就算要停学——哈利得知道原因，再等等好吗？我送你去医务室...”
被拉住的手想要抽回来，但赫敏拉得太紧，听上去又快哭出来。
尽量避免去看赫敏的眼睛，谢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按住胸前的徽章，“快点，”看了眼斯内普又补充一句，“不会停学。”
赫敏的眼泪被一句话擦拭干净，她想怎么会有这么心软的人。
布莱克松了口气，他对罗恩伸出手：“你，孩子，把彼得给我。现在。”
罗恩把斑斑抓得更加靠近自己的胸膛。
“别动它。”他有气无力地说，“你难道要说，你逃出阿兹卡班只是为了要对斑斑下手吗？我意思是……”他看看其他人，寻求她们的支持。
谢伊偏过头闭眼靠在木板上，完全没有要替谁解释的意思。
“好吧，就算彼得·佩迪鲁会变成了耗子...布莱克怎么能知道哪只耗子是他要找的呢？”罗恩咽咽口水。
...
“这只猫没有发疯，它是我遇到过的最聪明的猫。”布莱克哑着嗓子说，伸出瘦骨嶙岣的手去抚摸克鲁克山那毛烘烘的脑袋，歉疚地看向谢伊，“谢谢你的纽扣。”
谢伊不想搭理他，顺着赫敏的力道坐在地板上，她快站不住了。
赫敏担忧地催促，“哦…布莱克先生…小天狼星？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能快一些吗？”
布莱克吓了一跳，他瞪眼看着赫敏，好像他早已忘记了别人会这样有礼貌地对他说话：“好吧...克鲁克山马上就认出了彼得是什么东西...告诉我彼得在床单上留下了血迹…”
...
“那我应该让斯内普抓住你！”哈利大叫。
谢伊气得想笑，正想说话却被赫敏的动作怔在原地，抬起头懵懵地看向顺手摸着她头的人。
“冷静点，哈利，”赫敏关切地说，“我想她们的意思，背叛你母父的人是佩迪鲁而不是小天狼星...”
布莱克慢慢地摇头，那双凹陷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哈利……我等于是杀了她们。”他嘶哑着嗓子说，“我说服莉莉和詹姆，在最后一刻把我换成彼得...”
“那不是真的！”哈利大叫道，他指着布莱克，“他是她们的保密人！那天我们一起听到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你怎么会相信他说的话——”
“她是相信我，”谢伊简短地截断哈利对赫敏的质问。
“你懂什么！你怎么知道不是他！要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的母父！她们那么相信他！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哈利没办法冷静。
仇恨会冲昏人的头脑，谢伊能够理解哈利的崩溃，她异常冷静地说，“我当然懂，至少比你更懂，所以我建议你听完他们的解释再做判断——你不好奇那把扫帚是谁送的吗？”她躲开赫敏的手用魔杖指着罗恩。
罗恩害怕地瞪大眼睛，不明白这个举动是要做什么，他颤抖着想说话，抓紧耗子的手忽地失去力气，斑斑被落在地上。
“原形立现，”白色的光线照在斑斑身上，它悬在半空中，黑色的小身体疯狂地扭动，罗恩大叫起来。地上出现了一个脑袋，四肢也伸出来了，再过一会儿，一个男子站在刚才斑斑所在的地方，畏缩地绞着双手。
克鲁克山在床上轻蔑地咆哮着，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谢伊用僵尸飘行把它拎过来。
“小……小天狼星……卢……卢平……”彼得·佩迪鲁的嗓音也是尖尖的。他的眼睛又迅速往门那边看了看。“我的朋友们……我的老朋友们……”
“佩迪鲁先生，请您别叙旧了好吗，”谢伊懒得听他那些废话和即将到来的狡辩，“麻烦您直接解释，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的获得者为什么要变成耗子躲十二年，您很清楚布莱克是那条黑狗，如果您没问题为什么不敢去检举他——在解释清楚前还请您不要说其他的东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矮星彼得嘟囔道，整张脸都是汗津津的。
“不知道？我在阿兹卡班倒是听到了不少东西，”布莱克说，“十二年来，你并不是在躲避我，你一直在躲避伏地魔以前的支持者...”
彼得·佩迪鲁张开嘴又闭上，这样有好几次，他好像已经丧失了说话能力。
哈利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巨量的信息冲得他回不过神，赫敏替他向布莱克问出最后的问题：为什么佩迪鲁哈利的宿舍里睡了三年都没有动手，布莱克又是怎么逃出阿兹卡班。
佩迪鲁小眼睛里的光由希望变成绝望，他跪倒在每个人面前祈求拯救。被罗恩拒绝后他跪着转身，摇晃向前，想抓住赫敏的袍子，空手的佩迪鲁很好控制，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使他转回原位。
“请您转身，谢谢配合，”谢伊慢悠悠地晃着魔杖。
弯曲的膝盖终于转向哈利，这次也终于求对了人，佩迪鲁喘息着伸出两臂去抱哈利的膝盖，被哈利厌恶地甩开。
卢平和布莱克接管起佩迪鲁的监视工作，谢伊缓慢地抱着克鲁克山起身，护住斯内普往外走，赫敏焦急地接过自己的大猫在旁边扶住她。
“没那么脆弱，走路而已，”谢伊不适应地想躲开。
赫敏没有撒手，忧心忡忡劝道，“别犟了，回去再生气好不好？”
克鲁克山从赫敏怀里跳出去带路，那瓶刷似的尾巴洋洋得意地翘得老高。
又是这种语气，谢伊抿起嘴，挣脱的力道逐渐减轻，算是默认了赫敏的提议，“...巴克比克没事了。”
棕色瞳孔惊喜地放大，赫敏猜到谢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扶住胳膊的手环抱过去，她喃喃道：“我要怎么谢谢你。”
“...少出点意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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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报答（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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