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真不错呀。”穿轮状皱领的幽灵眼睁睁地看着薇莉蒂斯,难过地说。
“你不来上一点儿吗?”女孩抬起头看向他。
“我已经有五百年没有吃东西了——”幽灵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你是塞希尔?”
薇莉蒂斯疑惑地点点头,“你认识我?”
“...你和你的某个祖先长得真像,那个女孩当时在霍格沃茨满受欢迎的。”那个幽灵说,“不过她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想,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吧?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格兰芬多塔楼的常驻幽灵。”
“我知道你是谁了!”罗恩突然说,“我的两个哥哥对我讲起过你——你是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
“我想,我比较喜欢你们叫我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幽灵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是淡茶色头发的男孩(薇莉蒂斯记得他叫西莫·斐尼甘)插话说:
“差点没头?你怎么会差点没头呢?”
尼古拉斯爵士显得很生气,看来他不想谈这个话题。
“就像这样。”他急躁地说。他抓住左耳朵往下拽。他的头摇摇晃晃从脖子上滑了下来,掉到肩上,仿佛头是用铰链连接的。看来有人砍他的头,没有砍彻底。差点没头的尼克眼看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很开心。他把头轻轻弹回到脖子上,清了清嗓子,说:“好了,格兰芬多的新同学们!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赢得本学年的学院杯冠军,好吗?格兰芬多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赢过奖了。斯莱特林来了个六连冠!血人巴罗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了——他是斯莱特林的幽灵。”
薇莉蒂斯朝着斯莱特林的长桌看去,看见桌旁坐着一个幽灵,十分可怕,瞪着呆滞的眼睛,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银色的血斑。
血人巴罗身旁的就是德拉科·马尔福,那个男孩似乎对于这个作为不太满意,在注意到女孩的视线后,他瞪了过来。
“他怎么弄得浑身都是血?”西莫特别感兴趣。
“我从来没问过。”差点没头的尼克拘谨地说。
等到每人都敞开肚皮填饱肚子以后,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脑儿地从餐盘里消失了。餐盘又都变得光洁如初。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糖浆水果馅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
薇莉蒂斯取了一块巧克力慕斯,这时话题又转到了各自的家庭。
“我是一半一半。”西莫说,“爸爸是一个麻瓜,妈妈直到结婚以后才告诉爸爸自己是个巫师。可把他吓得不轻。”
大家都哈哈大笑。
“你呢,薇莉蒂斯?”赫敏好奇地问。
“我?”薇莉蒂斯顿了一下,“我没见过爸爸妈妈,从小是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的。”
“...抱歉!”赫敏心疼地说道,“我并不知道。”
“这有什么。”女孩自豪道,“你们知道伏地魔吗?”
听到这个名字,旁边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薇莉蒂斯耸肩,“爷爷说爸爸妈妈是为了对抗他而死去的。”女孩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他们是英雄,我为他们是我的父母而感到自豪。”
薇莉蒂斯并没有因为确实父母的陪伴而变得阴郁消沉,埃尔夫温将所有的爱与陪伴都倾注在了女孩身上。
最后,布丁也消失了,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礼堂里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场地上的那片林区禁止任何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那双闪亮的眼睛朝那对红发的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女士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赫敏小声在薇莉蒂斯耳边说,“我感觉他在看玩笑,但又感觉是真的。”
女孩只是耸耸肩,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薇莉蒂斯发现其他老师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样高高地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大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那对孪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在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擦了擦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跟着级长珀西,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礼堂,登上大理石楼梯。
赫敏的双腿像是灌了铅那样沉重地迈不开,但一边的薇莉蒂斯仍旧活跃。
前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在他们前边,一捆手杖在半空中飘荡着,珀西向前迈了一步,于是那些手杖纷纷朝他飞来。
“是皮皮鬼,”珀西小声对一年级新生说,“一个专门喜欢搞恶作剧的幽灵。”他又抬高嗓门说:“皮皮鬼——显形吧。”
回答他的是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响声。
“你是要我去找血人巴罗吗?”
噗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小矮人,一对邪恶的黑眼睛,一张大嘴,盘腿在半空中飘荡着,双手牢牢抓着那捆手杖。
“嗬嗬嗬!”他咯咯地奸笑着,“原来是讨厌的一年级小鬼头啊!太好玩了!”
他突然朝他们猛扑过来。学生们一下子惊呆了。
“走开,皮皮鬼,不然我去告诉血人巴罗,我可不是开玩笑!”珀西大吼道。
皮皮鬼伸出舌头,不见了。手杖正好砸在纳威头上,这个可怜的男孩眼泪汪汪地捂着自己的头。他们听见皮皮鬼腾空而去,飞过时盔甲铿锵作响。
“你们应当对皮皮鬼有所防备。”珀西说,领着大家继续朝前走,“血人巴罗是唯一能降住他的,他甚至连我们这些级长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到了。”
走廊尽头挂着一幅肖像,肖像上是一个非常富态的穿着一身粉色衣服的女人。
“口令?”她问。
“龙渣。”珀西说。只见这幅画摇摇晃晃地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他们都从墙洞里爬了过去——纳威还得有人拉他一把——之后,他们就发现已经来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了。这是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
珀西指引姑娘们进一扇门,去往她们的寝室。在一部螺旋形的楼梯顶上——她们显然是在一座塔楼里——薇莉蒂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铺位:五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天鹅绒帷帐。
行李早就被送上来了,身边的几个女孩早已精疲力竭,再简单的洗漱后换上睡衣倒头就睡。
薇莉蒂斯好奇地打量着寝室的环境,终于抵不住困意而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长得与自己非常相似的女孩本来想去赫奇帕奇但却被分院帽分到了斯莱特林,而后在入学宴上认识了一个奇怪的男孩......
这个梦到这儿就截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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