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7

哈利在储物柜里呆了整个假期,等到他被准许出去雪已经开始溶解了。

他同往常踩着小板凳,煎着达利一家和他的早餐。

为了保持校工们眼里的颜面,姨妈会将他送往学校,所以开学后他会见到赖安。

坐在轿车内,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残雪败景,哈利心里希翼着会面的来临,脸上不知觉浮现出微笑。

然而,他的期待落空了。值班老师说,他因家庭缘故休学请假了。

达利和皮尔嘲笑他被人抛弃了,扮着鬼脸痛苦的模样。

他们说:“看,你就是个扫帚星,害得自己唯一的朋友休学,就像害得自己的父母出车祸去死。”

达利假期早从姨妈那知道了哈利有了个朋友在费格太太家里居住,特意找到他。

没想到哈利不管一切冲上去揍了达利鼻梁一拳,扭打成一团。皮尔懵了,好半天才把老师叫来,又废了好大劲拉开他们俩。

结局是被双双联系家长,即便是同一个。刚刚期满“出狱”,哈利就又被安上病假的牌子关进了储物柜。

再回到学校,枯树已有绿芽存在。

教室喧闹,到哈利这就逐渐安静下来,为人孤僻的学生基本上都集中在这块。自从哈利做出反抗后达利再也没找他的麻烦,甚至能不出现在哈利面前就不出现。

嘴多的学生纷纷猜测是那一拳的原因,但哈利知道,并且能确凿地告诉他们,不是。

在被关在储物间的日子里,哈利曾听见佩妮姨妈拿到信件发出的刺耳尖叫,他眼尖地瞧见飘落地上的信件署名:

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当晚就被放出储物柜允许上桌吃饭,哈利恐怕永远忘不了佩妮姨妈和德斯礼姨夫那惊惧的眼神。

哈利抛下了不能问问题的警告,试图得到答案。

他只得到了漠视。

哈利撑着脸,目光放在窗外树丫鸣叫的鸟儿上,冒出的念想随着它被惊扰也一并飞走。

他听讲台的老师说,周末剧院会有一场爱丽丝漫游奇境的舞台剧,学校会分发票张给学生。

实在的,哈利还是第一次能身临现场去看。德斯礼姨夫的轿车里,佩妮姨妈直视前方,偶尔从后视镜瞥了几眼哈利,达利闹够了脑袋挂着睡着了。他们在去剧院的路上。

等见到赖安可能就得等到下回周末,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这部舞台剧。假若没有,那么他可以讲些他不知道的。

当然,如果他愿意听的话。

达利格外闹腾,工作人员劝了几次才安顿住。好在哈利的座位离他远远的,能寻求到片刻的安宁算是他现在最大的庆幸了。

黑暗遮掩了他的视线,旁白的阵阵话语拉开了序幕,故事讲述了名叫爱丽丝的女孩在跟着揣着怀表的白兔子闯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

一个典型的童话故事。

莫名的歧视感让哈利想起了赖安口中的另一个世界,他到那时也会去往“白兔子洞”吗?

舞台上的爱丽丝问怪异的柴郡猫:“请告诉我,我该往哪里走?”

柴郡猫说:“那得先看你要往哪里走。”

爱丽丝摇摇头:“去哪里我都不怎么在意。”

“所以你往哪里走也就无所谓了。”

“只要我能走到某个地方就行。”

柴郡猫扭身回头:“你一定可以的,如果你走得够久的话。”

“这回你可别错过了好时机。”柴郡猫说。

一层又一层帷幔落下,故事迎来终局。爱丽丝在河岸边躺在姐姐的怀中,姐姐轻轻拂开她脸面的落叶。

台幕的灯光灭了。故事结束。

哈利恍惚般出了剧院的门,春日的光线高照,接下来他们该回家了。

费格太太家二楼左侧第三间,赖安看着站在门口抱臂的黛安,她坚决不肯后退的眼睛,觉得他这近一年来让他头疼的事越来越多了。

“哥,你告诉我,魔法界因打败伏地魔而名声大噪的哈利·波特本人就在这个小区,”她深吸一口气,甭着张脸,“甚至就在离我们两条街的道上,对吗?”

赖安反扣书本点头。

“费格太太说,你们关系还挺好对吗?”

赖安默默目移,有些汗颜。

她嗤笑一声:“所以,我们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先生早就知道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隐瞒。”

陈述句。

“我和他说你什么也不知道。”赖安想让黛安心情平复下,到不成想成了反效果。

黛安看他反应顿时什么也知道了,抄起手里的报纸就往自家兄长身上砸。

她咬牙骂道:“你他妈个混蛋。”

紧接着,转身就走,踩着一双皮鞋愤愤离去。

“……”也许他并不适合安抚人。

“……喵。”

藏起的雅努斯这时才从死角内探出头来,冲着在收拾散落一地的报纸的赖安叫,确认黛安真走了就迈出腿来。

白毛的双面猫跳到书桌上舔舔爪子,在赖安看他时适当露出“你看,被骂了吧。”的神情,结果额头被弹了一脑壳。

它嗷了声,跑到被窝打滚扬了一屋猫毛。

赖安:“……”

费格太太听隔壁女士说哈利因在校揍人叫了家长,好像揍得还是达利。

有空去哈利那边看看吧。

他合上门,猫毛挠过鼻尖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邓布利多先生不久前和他沟通了下黛安的去留,稳妥起见安置在了费格太太这,现如今住在哈利对门。

现在想想自从办理了休学手续,又被各种事绊住了脚步,他已经有很久没去老槐树那了。

想到这,他沉默了。

哈利不会一直都在那儿等吧…?

赖安望着日落。

不会吧。

躺在老槐树树杈上的哈利盯着即将落下的枯叶一个喷嚏猛地打出,他一脸懵地坐直了身。

哈利抬头对着日落伸手遮掩了点光线,粗略判断了时间,压下心中的失落,离开了相约之地。

赖安赶到时哈利已经不在了。

他该怎样见到许久未见的友人呢?赖安想。

他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决定在夜晚实行。

夜幕高挂繁星,街道路灯任照。哈利莫名心跳跳动匆促,翻来覆去睡不着,上一回这样还是赖安提前告知他圣诞礼物的事。

今天晚上赖安回来吗?

哈利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又被他自己否决。

果然下次直接去费格太太家找他吧。

他瞧着储物柜上织网的黑蜘蛛,又胡思乱想。

万一他不在呢?还是不去打扰费格太太比较好。

那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呢?

哈利不知道,手里握着他按照记忆里赖安送他的卢恩链坠的模样仿刻的木雕,字形虽说笨拙但是他一笔一笔刻下。

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他手中的这块同样能在月光下流动银光。

这是哈利每个睡不着的夜晚唯一能够消遣的事物。

忽然间,月光被遮住了,黑色的身影站在外头,哈利感觉像是有人死死拽住了他的心脏提起,他下意识捂住了他认为能护他性命的物什在胸口。

他悄悄往里挪了挪,却听到了轻轻地敲门声和他意想不到的声音。

那人压低了声音道:“哈利?”

哈利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在里面吗?”那声音接着道。

“……赖、安?”哈利由于且迟钝地发出疑问。

好在,柜门外的赖安终于得到了回应。

赖安抿抿唇,似乎也意识到了目前时间段的不合时宜,有点心虚

他眨眨眼:“劳驾,开个门好吗?”

哈利满脑子问号拉开了柜门,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友人的脸,哈利注意到他挂在腰间共有十二把的钥匙。他腾开点位置让给赖安,关上柜门面面相觑。

不知道谁先发出声笑,就再也止不住。

好不容易停下来,赖安先行开口:“我听你在校园和达利打了一架,把事情解决了过来看下你。”

哈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我也没占着多大便宜,脸上的淤青半个月才好。”

接着,他问:“那你呢?我去找值班老师,他们都说你休学了。”

赖安一顿,脸上挂上无奈的笑,他回答:“你来费格太太家就知道了。总之,我很快就能回到学校。”

“所以,你现在过来是因为这些吗?”哈利在关键词上停顿。

“……”赖安盯着他,反问,“难道不是因为这些你会不欢迎我吗?”

哈利瞪大了眼,慌忙补充:“不,不是,我是说……”

他止住了话语,赖安捂住了他的嘴。

赖安微笑着指了指楼上,静了一会儿鼾声传来,确认哈利不会在发出声音便放下了手。

“开个玩笑。”他说。

哈利莫名放下心来。

他们轻声聊着最近发生的各类琐事,比如某游戏公司引入了新品,费格太太的猫生病了在医院接受治疗,最后在哈利讲到他第一次去看爱丽丝漫游奇境的舞台剧时,赖安听着他讲完,然后笑着问哈利:

“那么,哈利,你要去白兔子洞里头看看吗?”

“什么?”哈利看着赖安慢慢弯腰站起。

赖安取下腰间的一串钥匙,朝哈利摇摇,十二把钥匙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说:“去白兔子洞里头看看。”

哈利看着赖安挑了一把钥匙插入储物柜的锁口,神奇般的,门咔嚓一声打开。

接下来发生的迹象哈利一辈子也无法遗忘。顷刻间,以赖安手心为中点延展散开,绿草和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几乎占据了柜门的所有缝隙,夜晚变白日,哈利能从柜门后听见鸟鸣与海涛拍打礁石的声息。

赖安推开柜门,白光乍现,背对长野朝他伸手。

“这回你可别错过了好时机。”

哈利:啊?不是,你怎么进来的??

赖安:私闯民宅(有点心虚但不多。

白兔子洞,书名寓意半回收。感觉第一卷十章似乎不够,好像还有很多要写的()

说是双视角,其实主视角是赖安,哈利作副视角存在,主要是赖安这边有些地方不好说明,写多了后边不好写。

更大的原因是我废,请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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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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