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猴子

有了魔杖,安妮不再拼命打工,她的生活轻松起来。在金妮的请求下,她把一部分工作转给了金妮,将空出来的时间用来钻研变形术——通向未来财富自由的钥匙。虽然金妮干活有些生疏,但淳朴善良的村民们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展现了最大的善意,于是金妮的零工生活就这样磕磕绊绊步上了正轨。等到霍格沃茨放暑假的时候,金妮手头宽裕起来,安妮的变形术也有了一定进步。最开始她固然是为了金加隆而拼命练习,但渐渐地,她也发现了这一将想象力变为现实的技艺的乐趣。如今,她已可以熟练地将一些简单的物品变为形状相近的东西,比方说把旧书变成本子、把石头变成金块之类,只是效果维持时间不长。

“你才一年级呢,已经很不错了,保持你的学习热情,也许将来你也能和我一样成为一名级长。”珀西友好地鼓励安妮,很高兴看到妹妹和自己一样上进,不忘特意展示一下自己胸前端正别着的级长徽章。他回答了一些安妮关于自己笔记的问题,提出建议:“接下来你可以试试变一些花纹更繁复或结构更精细的物体。等熟练掌握固态物质的变形后,你就可以开始尝试把清水变成美酒了。”

乔治和弗雷德的态度则不一样,他们总会在安妮认真看书时跳到她身后、抢走她的书本。“变形术?不得了了。弗雷德我们快别惹她,到时候真把我们变成鼬鼠了。”“对不起,安妮女王。”安妮被逗得咯咯直笑。

罗恩就更别提了,作为安妮未来的同年级同学,他已经提前感到了压力。再加上他好像从弗雷德和乔治那听闻了什么关于分院的传言,于是在安妮学习的时候,他也会也不情不愿拿出一本《黑魔法:自卫指南》开始乱翻。金妮在打工、玩扫帚间隙偶尔也会加入他们的读书活动(不过看的是《疯麻瓜马丁·米格斯历险记》)。于是,一时间,韦斯莱家认真学习蔚然成风,韦斯莱夫妇总能在餐桌上看到珀西、安妮、罗恩和金妮埋头读书的身影,这让他们大感欣慰(可怜的弗雷德和乔治也因此被迫承受了更多妈妈的唠叨)。

当然,劳逸结合也是很重要的。大家最爱的集体活动就是扔地精(珀西除外,他认为这种粗俗的活动“不够体面”)。他们会在花园里抓住地精,抡圆膀子把它们投出去,再看它们迷迷瞪瞪排队走回来。乔治和弗雷德扔得最远;安妮抓地精则总是最多最快。他们还设计出了进阶版玩法,轮流骑扫帚从天上冲下来抓地精,这时候安妮总是不参与的(只有她觉得扫帚硌屁股吗?),她选择留在地面当裁判。

闲暇时刻,安妮还会去找她的好朋友卢娜·洛夫古德。洛夫古德一家的古怪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连麻瓜们都知道,北边住着一对“精神有些问题”的父女——他们总佩戴稀奇古怪的配饰、用一对凸起的浅色眼珠无神瞪着你,还爱说一些梦话般让人听不懂的话。大家都不喜欢他们,偏偏安妮和卢娜性情相投。

开学前夕,安妮特意来与卢娜告别。她们手牵手走下山坡,在小河边寻了处干净地方坐下。夕阳给卢娜脏金色的长发蒙上了一层淡淡红光,她浑身萦绕着鼠尾草的香味,伸手指向波光粼粼的河面,语调梦幻:“瞧,大嘴彩球鱼在吐泡泡。”

卢娜一直坚信大嘴彩球鱼的存在,就像坚信水猴子存在一样。安妮虽从没见过大嘴彩球鱼,但不妨碍她想象裹着七彩鳞片的球形小鱼用长着蹼小细腿踩水、一张大嘴呼呼向水面吹气。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卢娜轻浅地看了她一眼:“笑了就好,你的头上有很多骚扰虻。”

安妮摇摇脑袋想赶走骚扰虻,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要开学了……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要是我被分到了其他学院怎么办呢?甚至更糟,假如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这是她从接到录取通知书以来就一直隐隐担忧的问题,而这种不安随着开学日子的临近愈演愈烈。

卢娜轻柔地开口了:“没关系的,那你就会成为最特别的韦斯莱——就像水猴子。虽然我觉得你不像一个斯莱特林,但我还是要说,只要你还是你,这才是最关键的。”

这也是她喜欢卢娜的另一个理由——卢娜总能看穿她的真实情绪,对她的困扰提出新奇看法,用独特的方式进行宽慰,即便安妮实在想不通韦斯莱和水猴子有何关联。“谢谢你卢娜,你总是最棒的。真可惜你要再过一年才能去霍格沃茨,你想去什么学院呢?”

“拉文克劳吧?赫奇帕奇也不错,我喜欢獾。斯莱特林还是算了,他们的休息室就在黑湖底下,离巨乌贼太近了。听美国巫师说,巨乌贼会引起精神错乱……”

两个小女孩坐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池塘边,偶尔有蜻蜓伫立在他们身边的芦苇尖上,好像在认真倾听她们的谈话。偶尔路过村民也只是露出会心的微笑,不去惊扰这安宁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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