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魁地奇世界杯

周围的空气因为这些眼神而骤然降温了几分,几个原本在帐篷边上闲聊的巫师也停止了交谈,看向他们这边,又迅速窃窃私语着什么。

罗斯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就像没有察觉到那些视线一样,他依旧和引路的男人低声交谈着营地的安排,语调平稳如常。

道路蜿蜒而上,人群依旧拥挤,几个穿着印有爱尔兰魁地奇队队徽的巫师亢奋地挥舞着小旗,大声争论着比赛战术,几乎撞到芙蕾身上,她侧身让过。

“罗斯!这边!”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芙蕾抬眼望去,是亚瑟·韦斯莱,他站在帐篷前用力挥舞着手臂。他身后的帐篷别具一格,顶上还滑稽地竖着一根歪斜的烟囱,正冒着缕缕青烟。

韦斯莱先生穿着他那件磨损得有些发亮的袍子,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亚瑟。”罗斯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

“真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们!”韦斯莱先生大步迎上来,用力地握了握罗斯的手,和葛蕾斯拥抱了一下,又看向芙蕾,眼中是真挚的赞赏,“芙蕾,亲爱的,几个月不见,你又长高了!哈利他们可没少在我们面前夸你!”

“谢谢您,韦斯莱先生。”芙蕾微微欠身,金色眼睛泛起一丝暖意。

“对了,你真是好样的!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那篇舞会报道的边角料了,就该这样,对付那种装腔作势的老毒蛇,就该戳破他的皮!”他眼神柔和些许,“别理会那些嗡嗡叫的苍蝇,孩子,你的头脑和你的勇气比任何血统都值得骄傲。”

这些话语如同灌注了魔力的战鼓,沉重而有力,敲打在芙蕾的心上,心头那层因冰冷目光而凝结的薄冰被震开了一道裂缝。

“谢谢您,韦斯莱先生,我会记住的。”

告别了热情洋溢的韦斯莱,罗斯带着芙蕾和葛蕾斯继续向营地深入,越往里走帐篷的规格明显提升,空间更大,装饰也更奢华。

最终,他们在靠近赛场西侧入口的一片区域停下,这里相对清静,沙菲克的帐篷也已经支好,布料厚重而富有质感,上面用极细的银线绣着沙菲克的家徽。

帐篷的入口处垂着银灰色的门帘,罗斯上前一步,魔杖尖端轻点靠近那里的空气,门帘无声地向上卷起,露出里面宽敞舒适的空间。

地面是厚实的深色地毯,几张扶手椅和一张宽大的书桌有序地摆放着,帐篷顶端并非布料,而是模拟出深邃的真实闪烁星辰的夜空,这里面更像是一个临时书房兼客厅,安静,带着沙菲克特有的严谨与智慧气息。

罗斯示意芙蕾和葛蕾斯进去,葛蕾斯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最舒适的一张扶手椅,“罗斯,你的家养小精灵提前来布置的?品味总算在线了一回。”

芙蕾走进帐篷,放下随身的小行李,里面的安静与外界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走到书桌旁,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本她最近在读的魔法理论书籍,显然是家养小精灵准备好的,她随手拿起一本,指尖拂过冰冷的硬质封面。

葛蕾斯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她抱着手臂,侧头看着芙蕾那张安静得过分的侧脸,“像不像被关在展示柜里的稀有神奇动物,小冰块脸?”她的声音压低了,“被观赏,被评判,被贴上各种标签。”

芙蕾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蝶翼承受了露水的重量。

“害怕吗?”

芙蕾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某种不可动摇的东西在无声凝聚。

“不。”她只说了一个字。

葛蕾斯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里没有了以往的戏谑,反而带着近乎赞赏的复杂意味,她伸出手,只是轻轻拍了拍芙蕾的手。

“很好。”随后葛蕾斯转过身,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姿态,“那么,先跟教母来点提神醒脑的东西怎么样?保证比霍格莫德的黄油啤酒带劲——”

“葛蕾斯,你别忘了你教女现在还没成年!”

罗斯罕见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他坐在书桌后的扶手椅上,面前摊开一份魔法部营地的管理规章,似乎在阅读。

突然,一阵急促充满了躁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熟悉而兴奋的呼喊,像一颗投入平静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帐篷内凝滞的空气。

“小芙!”

是赫敏的声音,带着毫不遮掩的雀跃。芙蕾感觉自己呼吸都短暂停滞了一秒,她猛地抬起头,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快步走向帐篷入口,葛蕾斯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毛。

芙蕾的手指刚触碰到门帘内侧的位置,门帘就自动打开了。下一秒,一个裹挟着风,带着青草和阳光气息的身影就猛地扑了进来。

赫敏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有些灿烂又内敛的笑容结结实实地撞进了芙蕾怀里,冲击力让芙蕾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才站稳,怀里瞬间被温暖填满,蓬松的棕色卷发蹭着她的下巴。

“总算找到你了!我们跟着韦斯莱先生用了门钥匙,那感觉就像是….额…被塞进了游走球发射器,然后又在营地里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快半小时,罗恩还差点走到一窝地精窝上…”

赫敏一连串地诉说着,声音因为兴奋和奔跑而有些气喘吁吁,她紧紧抱着芙蕾,抬起头,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喜悦。

芙蕾不知道要不要回抱她,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跳声很大,有些害怕被对方听见。一种奇异的暖流从心底迅速蔓延开来,驱散了盘踞在心头的最后一丝寒意和紧绷,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嘴角的线条,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了小小的弧度。

赫敏斜挎在身上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从肩膀上滑下来,压的两人被重量一同往下倒。

这下不止两个人在地毯上,一大堆瓶瓶罐罐、草叶根茎,闪闪发光的粉末稀里哗啦地倾泻而出,各种颜色的的魔药材料瞬间在沙菲克家帐篷门口昂贵的地毯上铺开,形成狼藉而色彩斑斓的灾难现场。

“噢!不!我的魔药课预习材料!”

赫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弹跳着从芙蕾身上起来,手忙脚乱地蹲下去试图挽救,脸颊因为窘迫染上了一层红晕。

两个紧跟其后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帐篷门口,哈利的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罗恩则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红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他看着地毯上的一片糊涂,没心没肺的笑出声。

“我就说你的书包快被你塞满了吧!”

哈利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赶紧上前帮赫敏捡起那些滚得到处都是的甲虫眼珠,“嘿,罗恩,别光顾着笑了,快帮忙!”

赫敏的窘迫懊恼,哈利罗恩止不住的笑容,还有地毯上那一片狼籍的魔药材料,一副甚至称得上是滑稽的画面,芙蕾站在帐篷入口,看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三人组闹剧在自己眼前上演,看着赫敏试图把荧光绿的粉末拢起来却越弄越脏,看着罗恩一边嘲笑一边笨拙地帮忙结果差点踩碎一只甲虫,看着哈利眼镜滑在鼻尖还在努力收拾。

一种轻松的感觉瞬间淹没了方才的冰冷和酸涩,葛蕾斯也不知何时凑到了门口,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格兰杰小姐,见面礼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需要清洁咒服务吗?收费合理,童叟无欺。”最后她懒洋洋地晃了晃魔杖。

罗斯也站起身,他看着地毯上那片狼籍和三个手忙脚乱的格兰芬多,那张向来严肃的脸上出现了那么一丝丝柔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挥动了一下魔杖,无声的旋风平地而起,把散落的材料装回赫敏的帆布包里。

看来他和葛蕾斯基本上是无视了魔法部说的尽量不用魔法这回事。

“格兰杰小姐下次注意物品归纳。”罗斯的声音依旧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至少没有责备。

赫敏抱着书包脸有些红,“谢谢您沙菲克先生!非常抱歉!”

哈利和罗恩也一脸感激地看着他。

“进来吧。”芙蕾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这里视野不错,可以提前看到赛场。”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晚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被点燃的狂热,成千上万面代表爱尔兰和保加利亚的旗帜在看台上疯狂舞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像不间歇的音浪。

当芙蕾他们走出帐篷准备前往体育场时,韦斯莱一家已经等在附近。弗雷德和乔治正兴奋地向哈利展示什么,引得珀西大声呵斥。

“准备好了吗?”赫敏的声音带着轻快。

芙蕾点头回应。通往体育场的路彻底化作了汹涌的人潮,成千上万的巫师穿着代表不同国家,不同球队的五彩斑斓的服饰,挥舞着旗帜和发光的小玩意兴奋地叫喊着。

芙蕾和赫敏并肩而行,在韦斯莱家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段,罗恩在给哈利介绍爱尔兰球队的追球手组合,葛蕾斯竟然和韦斯莱双胞胎讨论他们最新研发的“速效逃课糖”。

人潮拥挤不堪,芙蕾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臂时不时与赫敏的轻轻触碰,每一次细微的接触,赫敏似乎都会下意识地微微挪开一点,但很快又在人流的推挤下靠得更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芙蕾感觉身边的人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克制,不过她摇摇头很快将这个想法否认,她微微侧目,赫敏的侧脸在周围跳跃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对方低着头看向地下的草地,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像受惊的蝶翼。

“会和我们坐一起吗?”赫敏的声音忽然响起,几乎被周围的喧嚣淹没,她并没有转头看芙蕾,眼睛依旧盯着草地。

“应该不会,你知道的,顶层包厢有马尔福他们,怕牵扯到你们。”

“舞会的事情,下次不要再跟他们争辩了,万一他在背后为难你,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赫敏还是把担忧说出口。

她沉默了几秒,好像被后面的人轻轻推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向芙蕾贴近了半步,垂在身旁的两只手差点相握,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挪开,芙蕾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

右手被一股温暖突然握住了,芙蕾还没有反应过来,赫敏就偏过头看她,“小芙,如果感到脆弱和无助,我会一直支持你,你会依靠我的,对吗?”

当芙蕾闻言望向她的时候,右手已经完全被赫敏的左手牵住,心底深处升起一种强烈的安心,她一时间没回话,只是默默感受那份理所当然的悸动,然后坚定地笑了,“当然了,赫敏。”

跟着父亲落座在顶层包厢靠后一些的位置,这里视野极佳,整个赛场尽收眼底,赫敏他们三个坐得离她有段距离,但也不是很远,罗恩陷入了激动状态,声嘶力竭地跟着人群大喊爱尔兰队。

康奈利·福吉正满脸堆着笑,对着罗斯说着什么,“……沙菲克先生,您能来赏光真是太好了,要我说,这盛况和气氛,才是展现我们魔法界团结的最佳舞台。”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飞快地瞟了一眼坐在包厢另一侧,沉默的卢修斯·马尔福。马尔福一家已经坐在偏中间的位置,卢修斯一身银灰色的昂贵长袍,姿态依旧优雅,像一条在岩石上晒太阳的毒蛇。

他苍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蛇头手杖顶端的绿宝石,当福吉的奉承飘过来时,他的眼眸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冰冷的视线精确地钉在了芙蕾脸上,目光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芙蕾在视线触及的一瞬间,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起,脸上依旧维持完美的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察觉那令人不适的注视,她甚至没有刻意回避。

“多比?”不远处传来哈利的声音。

芙蕾望过去,看见他们后面一排的倒数第二个座位上坐着一只家养小精灵,它身上围着一条擦拭茶具的茶巾,像一条宽松的袍子。

“先生刚才叫我多比吗?”小精灵从手指缝间好奇地问,声音很尖,是一种微微颤抖的刺耳的声音,罗恩和赫敏都从座位上回过头来。

“对不起,”哈利对小精灵说,“我把你当成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了。”

“可是我也认识多比啊,先生!”小精灵尖声地说,她用手挡着脸,好像被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尽管顶层包厢的光线并不强烈,“我叫闪闪,先生你——”当她的目光落到哈利额头的伤疤上时,她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你肯定是哈利·波特!”

“哎呀,多比一天到晚都在谈你,先生!不会最近我没怎么看到他了!”她说,把双手稍微放下一些,脸上的表情十分敬畏。

“多比去我朋友的店铺工作了。”

“他又找到工作了?真是太好了!自从你把他解放后,多比脑子里整天想着自由,尽是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想得到报酬。”闪闪突然悲哀地说。

“报酬?”哈利茫然地问,“他不应该得到报酬吗?”

“家养小精灵干活是没有报酬的,先生!”闪闪似乎被这个想法吓坏了,她从手指后面尖声说,“不行,这样不行,不行,我对多比说,给自己找一个像样的家庭好好地安顿下来,他整天就知道寻欢作乐,先生,这对一个家养小精灵来说是不合适的。我说,你这样到处玩耍嬉戏,接下来我就会听说你像某个下贱的妖精一样,被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抓去问罪了。”

“可是,他也应该找点儿乐趣了。”哈利说,“我朋友也给了他很好的报酬,让他每周都有假期。”

“家养小精灵是不应该有乐趣的,哈利·波特,“闪闪双手捂着脸认真地说,“家养小精灵完全听从主人的吩咐,我有恐高症,哈利·波特,”她朝包厢边缘扫了一眼,吸了口冷气,“可是我的主人派我到项层包厢来,我就来了,先生。”

“他明明知道你有恐高症,为什么还要派你到这来?”赫敏不满地皱起眉头,她在旁边听了很久。

“主人——主人要我给他占一个座位,这位小姐,他太忙了,”闪闪侧过脑袋,望了望她旁边空空的一片座位,“闪闪真希望她回到主人的帐篷里,但是闪闪听从吩咐,闪闪是个很乖的家养小精灵。”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哈利装过头去没再回答,和罗恩说着什么,罗恩又去摆弄他的全景望远镜,这时,赫敏正在急切地翻看她那本天鹅绒封面的带流苏的比赛说明书。

卢多·巴格曼站在福吉的身边,“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他说,“部长,可以开始了吗?”

“你说开始就开始吧,卢多。”福吉和蔼地说。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现场!”一个洪亮无比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体育场上空炸响,瞬间盖过了所有人的喧哗。

人群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所有的交谈被迫中止,芙蕾抬起头,无数张爱尔兰的绿色旗帜和保加利亚的红色旗帜如同汹涌的海洋,巨大的记分牌悬浮在赛场正上方,显示的是保加利亚:0,爱尔兰:0。

“好了,闲话少说,请允许我介绍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看台的右侧是一片整齐的鲜红色方阵,此刻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媚娃!”

只见一百个媚娃已经滑向了赛场,她们开始跳舞,体育场里的大半男人开始变得陶醉,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比如哈利好像马上要从包厢跳进体育馆了,罗恩做出马上要跳水的姿势,一动不动。

芙蕾从媚娃的行列里发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藏匿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下子被牵扯出来,记忆中的人和赛场上那个逐渐重叠在一起,只不过现在也干不了什么,只能作罢。

体育馆里充满了愤怒的吼叫,人们不愿意媚娃离开,这时她们已经列队站在赛场一侧。

“现在,”卢多·巴格曼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起,“请把魔杖举向空中??欢迎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

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绿色和金色相间的东西飞进了体育馆,像是一颗大彗星。它在馆内飞了一圈,然后分成两个较小的彗星,分别冲向一组球门柱。整个赛场突然出现了一道拱形的彩虹,把那两个闪光的大球连接了起来。

人群中爆发出“哎呀哎呀”的惊叹声,就好像在观看烟花表演。这时,彩虹隐去了,闪光的大球互相连接、交融,形成了一棵巨大的、闪亮夺目的三叶草,高高地升向空中,开始在看台上方盘旋。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从上面落了下来,像金色的雨点。

“是爱尔兰小矮妖!”

人们一边喝彩,一边还在乱哄哄地争抢,或钻到座位下面去捡金币。

巨大的三叶草消逝了,小矮妖们慢慢落到赛场上那些媚娃的对面,盘着腿坐下来,准备观看比赛。

“现在,女士们,先生们,热烈欢迎——保加利亚国家魁地奇队!我给大家介绍——迪米特洛夫!”

一个骑在飞天扫帚上的穿红衣服的身影,从下面的一个入口处飞进赛场,他飞得太快了,简直看不清楚,他贏得了保加利亚队支持者们的狂热喝彩。

“伊万诺瓦!”

第二个穿鲜红色长袍的身影嗖地飞了出来。

“佐格拉夫!莱弗斯基!沃卡诺夫!沃尔科夫!接下来是——克鲁姆!”

威克多尔·克鲁姆长得又黑又瘦,皮肤是灰黄色的,一个大鹰钩鼻子、两道黑黑的浓眉,看上去就像一只身材巨大的老鹰,真难以相信他只有十八。

“现在,请欢迎——爱尔兰国家魁地奇队!”巴格曼响亮地喊道,“出场的是——康诺利!瑞安!特洛伊!马菜特!莫兰!奎格利!还有——林齐!”七个模糊的绿色身影飞向了赛场。

一个矮小、瘦精精的巫师穿着与体育馆颜色相配的纯金色长袍,大步走向赛场。一只银口哨从他的胡子下面伸了出来,他一只胳膊底下夹着一只大木箱,另一只胳膊底下夹着他的飞天扫帚,他跨上他的飞天扫帚,一脚把木箱踢开——四只球一下子蹿到空中:鲜红的鬼飞球、两只黑色的游走球,还有那只很小很小、长着翅膀的金色飞贼。巫师发一吹口哨,也跟着那些球飞向空中。

“他们出发了!”

“爱尔兰队再次组织进攻!莫兰传球给特洛伊……漂亮的假动作!特洛伊突破了沃卡诺夫!加速!射门——得分!爱尔兰队再得十分!”解说员巴格曼声嘶力竭的吼叫在魔法扩音下震得人耳膜发麻。

绿色海洋般的爱尔兰支持者看台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

“保加利亚反击!沃卡诺夫断球!长传给佐格拉夫……佐格拉夫带球突破!爱尔兰的守门员瑞安能守住吗?佐格拉夫射门——哦!漂亮!瑞安扑出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爱尔兰队的守门员简直神了!”巴格曼的解说再次掀起一波**。

赛场上的对抗越来越激烈,扫帚尾光在夜空中拖曳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克鲁姆如同一只真正的秃鹫,不断做出惊险万分的俯冲和急停,每一次都引得全场心脏骤停。林齐也不甘示弱,紧咬着克鲁姆的轨迹。

就在克鲁姆又一次做出标志性的朗斯基假动作,引得林齐也跟着俯冲下去时——

“等等!那是什么?克鲁姆!克鲁姆停下了!梅林的胡子!他抓住了!维克多尔·克鲁姆抓住了金色飞贼!”巴格曼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劈叉了,尖利地划破夜空。

整个体育场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仿佛被集体施了无声咒。紧接着,保加利亚支持者的看台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喜尖叫,深红色的浪潮疯狂涌动。而绿色的海洋则瞬间凝固,无数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和巨大的失落。

“可是……可是……”巴格曼的声音充满了荒谬感,“爱尔兰队领先一百六十分!保加利亚队即便抓到飞贼,也……爱尔兰赢了!我的天!爱尔兰队赢了!”

短暂的死寂后,是爱尔兰支持者更加疯狂、几乎要掀翻整个体育场的欢呼,比分定格在:爱尔兰170 : 保加利亚160。

绿袍的队员们疯狂地冲向他们的守门员瑞安,将他高高抛起。克鲁姆独自一人悬浮在低空,手里紧紧攥着那只挣扎的金色飞贼,那张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阴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六十二年冬

橘涂十一日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
×
(hp)总在你面前不理智
连载中blu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