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举起魔杖,蜘蛛的腿放松了,但仍在抽搐。
“钻心咒是个非常适合折磨人的咒语,”穆迪边说着,边把蜘蛛缩回原先大小。
“好了,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没有人说话,大家貌似都知道最后一个是什么,却不敢回答问题。
穆迪环顾四周,在过道中慢悠悠地行走。芙蕾还在担心着奥斯佩特,没有注意到穆迪正朝自己这边过来了。
“既然这样,那么…你是沙菲克吧?”
被点到名字的芙蕾有些意外,目光从一旁的人身上收回,转到眼前的教授上,那只魔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微微蹙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位新教授似乎对她格外关注,是因为沙菲克这个姓氏在纯血统圈子里的名望?还是因为她连续两年蝉联拉文克劳年级第一的成绩引起了这位前傲罗的注意?
“是的,教授。”
“你来告诉我还有什么咒语。”
“阿瓦达索命咒。”芙蕾小声回答他。
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好几道不安的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
“啊,”穆迪露出可以称得上是扭曲的微笑,歪斜的嘴抽动着,好像马上要把舌头吐出来了,很快他又恢复正常,刚刚的一切仿佛不存在一般,“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咒语。”
玻璃瓶里的第三只蜘蛛像是知道即将到来的厄运,拼命地想爬出去,但还是被穆迪抓住了。
“阿瓦达索命!”
一道刺眼的绿光闪过,蜘蛛仰面朝天在桌上,毫无声息。
芙蕾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这道绿光它夺走了哈利的父母,夺走了无数生命。理论认知和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截然不同。
她感到一丝迷茫,内心深处关于母亲失踪的模糊记忆似乎被触动了,带来一阵空洞的不安。
好几个学生吓得发不出一点声音,芙蕾又注意到奥斯佩特的表情,带有安慰地握住了她的手。
“很不美好,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不过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个咒语,他此刻正在格兰芬多。”
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哈利,但紧接着,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时,芙蕾清晰地感觉到,穆迪那只一直在不停转动的魔眼,极其隐蔽地又一次瞥了她一眼。
那感觉转瞬即逝,却让人感觉仿佛那道绿光的目标不仅仅是那只蜘蛛。
“沙菲克小姐。”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她身上。
“你的家族历史悠久,想必对这些咒语及其…比起历史,有着比书本更深刻的理解。”穆迪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试探的味道,“课后留一下,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芙蕾内心警铃大作。
这关注太不寻常了,超出了对优秀学生的范畴。是试探沙菲克家族在伏地魔倒台后的立场?但也由不得穆迪来问,还是想从她这里套取什么关于纯血家族的秘闻?
她面上却不露分毫,维持着应有的冷静和礼貌,平静地点了点头:“好的,教授。”
“嘿,芙蕾,”奥斯佩特凑过来,声音还带着一丝刚才目睹钻心咒后的沙哑,“需要我陪你等着吗?”她努力想挤出平时那种大大咧咧的笑容,但看起来有些勉强。
芙蕾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微微摇头:“不用了,奥斯,你先和卢娜去图书馆吧,我很快就好。”
卢娜也担忧地看着她:“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但你一定要小心。”
很准时的下课了,学生们鱼贯而出,气氛依旧沉闷。
潘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室里的,这节课和斯莱特林无关,但她却从芙蕾身后经过了,擦肩而过的同时,她几乎没有转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而僵硬地低语:“疯子穆迪……小心点,芙蕾。”
没等芙蕾做出任何回应,潘西就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仓皇地离开了,她的背影显得紧绷而矛盾。
在走廊远处,德拉科的眼睛冷冷地扫过教室里的芙蕾和穆迪,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抿的嘴唇透露着他的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最终他被克拉布和高尔推搡着离开了。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芙蕾和阿拉斯托·穆迪。
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压抑。穆迪的魔眼和正常的眼睛都盯着她,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那么,沙菲克小姐,”他开口,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显得更加威严,“说说看,你对不可饶恕咒在近代,比如上次战争中的应用,有什么看法?你们家族……对此应该不陌生。”问题尖锐而直接,带着明显的试探意味。
芙蕾深吸一口气,大脑在飞速运转,她感到几分紧张,在这些表面看上去没关联的问题上,没办法知道对方问话的目的,如果回答错什么那么该付出的代价也是无法估量的。
“我认为它们的应用充分证明了其被列为禁咒的必要性,教授。”她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它们被用于折磨和谋杀,目的是瓦解魔法社会的秩序与和平。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使用它们都是对基本道德和魔法法律的践踏。”
“很标准的答案,”穆迪哼了一声,“但沙菲克家族,像许多古老的纯血家族一样,在那场动荡中……立场并非始终如一。你怎么看?”
这是什么意思?据她所知,父母并没有站在伏地魔那一边,甚至因为反抗而导致母亲的下落不明。穆迪的话一下子让芙蕾察觉到也许真相并没有那么简单。
芙蕾迎上他的目光(同时还要应付那只乱转的魔眼),毫不退缩道:“我的家族尊重魔法部的法律和秩序,教授。就我所知,沙菲克家族致力于魔法界的稳定与繁荣,过去是,现在也是。”
她巧妙地避开了对家族历史立场的直接评价,强调了现状和法律,不给对方任何一点钻牛角尖的机会。
穆迪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实性。
他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似乎是满意,又似乎有点失望。
他突然转变了语气,用一种看似赏识的口吻说:“你很有头脑,沙菲克小姐,也足够冷静…比大多数遇到这种情况就惊慌失措的学生强得多。”
穆迪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芙蕾,“如果你对某些…特殊的防御魔法,或者黑魔法陷阱有疑问,可以随时来问我。我见识过很多阴暗的把戏。特别是,”他补充道,“涉及古老魔法物品或,家族传承防护方面的问题。”
芙蕾雅内心疑窦丛生。这“好意”来得太过突兀和刻意,穆迪到底又什么目的?尤其是“古老魔法物品”和“家族传承”这几个词,像针一样刺了她一下。
她联想到母亲神秘的失踪,联想到沙菲克家族那些讳莫如深的古老传说,一丝不安悄然蔓延。
芙蕾不动声色地接过纸条,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礼貌和感激:“谢谢教授,我会记住您的建议。”
“很好。”穆迪挥了挥他那布满伤疤的手,“你可以走了。”
芙蕾转身离开教室,捏着那张纸条,感觉它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刚走出那令人窒息的房间,在昏暗的走廊转角,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人。一阵浓郁迷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小冰块?”一个慵懒而戏谑的声音响起,“刚从疯眼汉的地牢里出来?瞧瞧这小脸,煞白煞白的。”
葛蕾斯扶着芙蕾的肩膀,一副打趣的意味,她漂亮的眉毛微挑,看似随意地想捏捏芙蕾的脸颊。
芙蕾下意识地微微后撤半步,避开了那亲昵的接触。她对这位去年才突然出现的教母始终怀有一种想要依赖却又无法真正靠近的距离感。
“葛蕾斯,”她语气平静,“穆迪教授只是…进行了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授课。关于不可饶恕咒。”在她说话的间隙,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葛蕾斯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是警惕,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收回手,仿佛毫不在意芙蕾回避自己的亲密:“那些老掉牙的恐怖把戏,亲爱的,别让那些东西影响你漂亮的心情。”
她话锋一转,忽然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一种看似推心置腹的亲密感,浓郁的香水味几乎将芙蕾包裹,“不过,那个老傲罗……穆迪,他有点太关注你了,不是吗?刚才还单独留你说话?”
她瞥了一眼芙蕾雅手中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继续用那种满不在乎却意有所指的语气道:“小心点,芙蕾,有些人披着英雄的外皮,底下藏着什么可不好说。这世道,看起来最正直的人,说不定才是最危险的。”
葛蕾斯的表情很难猜,那一瞬间芙蕾有种从未看清她的错觉,她用漂亮的眼睛关心地盯着自己,也用无微不至的照顾打动着她,可芙蕾却连她的日常,她的过去,甚至是她喜欢什么都不得而知。
芙蕾的心猛地一沉。一方面,这话似乎印证了她自己对穆迪异常关注的警觉,但另一方面,葛蕾斯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她的背景是什么?这种“关心”是真是假?她对母爱的迷茫感再次涌上心头,让她对葛蕾斯的感觉更加矛盾复杂。
“好吧,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提醒,葛蕾斯。我会保持警惕的。”芙蕾回答她。
葛蕾斯直起身,仿佛刚才那段严肃的对话从未发生过。“好了,我得走了。”眼神流转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记住我的话,小芙蕾,离危险的人和事远点…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很‘正义’的。”
芙蕾独自站在原地,看着葛蕾斯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穆迪给的纸条。奥斯佩特面对钻心咒时的异常,潘西仓皇的警告,穆迪刻意的关注和暗示,葛蕾斯矛盾的“关怀”。
所有这些线索像碎片一样在她脑中盘旋飞舞。
她感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不仅仅是面对可能带来的危险,更有一种针对她个人,围绕着她未知秘密(她甚至不知道那秘密是什么)的暗流正在涌动。
她需要信息,需要找出这些谜团的线头,芙蕾握紧了手中的书本,转身向图书馆走去。
突然想起那张纸条,她干脆现在就拆开,映入眼帘的一瞬间,芙蕾顿住了。
那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奥菲莉娅·沙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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