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霸天虎基地内部实验室，白色的副官急切又不失小心地放下手头的项目，扭头向前来传信的士兵确认。
“震荡波从地球回来了？什么时候？”红蜘蛛盯着士兵的光镜问。
“刚刚降落在基地，现在正在安排转移在地球的科研成果，”士兵一板一眼地报告着，“现在应该还在基地停机坪——需要联系他过来吗，长官。”
“不用了，非常感谢，去做你自己的事吧。”红蜘蛛冲他点了点头。
士兵鞠了一躬后变形离开。红蜘蛛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初见眉目的研究上——新研究的几个大难关已经逐一攻破，研究成功后，他改装后的机体所出现的问题会大大减少——但在这之前，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在数据板上多添几笔作为注释以便接下来的研究不会出现断层，然后往停机坪的交接处赶去。
交接处只有少数几个士兵在抬着仪器在飞船和基地建筑内往返，抱着一摞数据板的金棕色涂装的科学家在红蜘蛛靠近时便发现了他，将数据板交给前来帮忙的士兵后，震荡波冲他挥手示意。
红蜘蛛减速降落变形，与许久未见的同僚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为什么提前回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他开门见山地问。
“回来报备一些研究成果和重要的事，然后就回地球继续执行任务了，”震荡波领着他向飞船上走去，解释道，“地球上的有机生命非常友善且有趣，尽管最开始的沟通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他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威震天大人现在有时间吗，我有重要的事向他汇报。”
“你出马沟通当然不会有问题，大外交家。不过威震天大人那里——你知道的，他的压力太大了，而且经常把自己逼得太紧，如果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让我解决就好。”红蜘蛛调侃了一句后正色道，顺手拿起堆放在一旁排列整齐的数据板摞最上方的一块数据扳扫了一眼，然后惊讶地快速闪烁了几下光镜。
“天啊，”他惊呼，“这么多的能量采出？仅凭你的力量和据我所知的人类的科技水平，这么庞大的数字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声音在科学家复杂的表情中戛然而止——平日里温柔和善但往往游刃有余的外交家的独眼表达出了不同寻常的情绪，混合着歉意、纠结、无奈等等的磁场力。
“这就是我想跟你们说的，”震荡波犹豫又小心地道，“跟我来。”
飞船内部是一间更小的舱室，舱室的三分之二都被一个圆柱形的巨大透明器皿占据了，器皿内装满了地球上含量最多的液体，在舱室顶端照明设备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舱室剩下的部分被重力调节装置和过滤器占据，器皿底甚至沉着几片海洋碳基生物的碳酸盐外壳——可见布置者在尽量模拟一个舒适的环境。
“天哪。”红蜘蛛发出了今天的第二声感叹，但是他尽量放轻了声音，生怕惊动了水中那个纤细的机影。
震荡波轻轻敲了敲透明的容器壁，浸泡在液体中的机子才从充电状态中惊醒，过滤器从口中置换出几个泡泡。
红蜘蛛无意识地将手按在器壁上，于是小家伙迷迷糊糊闪烁了一下光镜，伸出手将细长的有薄金属作为指蹼的指爪隔着一层透明物质对上他的手。
“你说得对，”他道，“这确实应该报告威震天大人。”
“天哪。”
威震天在十个循环分后变成了第二个发出如此感叹的机。
你将头雕探出水面，摆动尾鳍让自己浮在对你而言较高的容器边缘，正好与高大的白色飞机平视。
这里大概就是震荡波所说的，塞伯坦，硅基生物的星球。
灵敏的音频接收器察觉到不远处几个机发出了大小不一的惊叹，你伸出手扣住容器边缘，内置的调节系统调整着气体，让你悬浮在这一高度。
“威震天大人，我在勘探地球的海底能量矿时发现了他。”震荡波对你面前的白色大型机解释着，“他很有可能是遗失在地球的我们的同族。”
原来这就是震荡波所说的他们的首领。你如是想着，对上了对方蓝色的光镜——那是一种很特殊的蓝色，像你在穿巡北冰洋时眺望的漂浮着坚硬浮冰的海面。
“准确来说，是在地球的马里亚纳海沟，当时我正在清点能量储备，然后接收到了震荡波的勘探信号，和他取得了联系。”你开口补充——你不介意在这位初印象不错的霸天虎首领芯里留下好的第一印象。
于是威震天转而看向你，他尽量温柔地问你：“你一直在地球生活吗？”
“是的，”你点了点头，“我最初上线时就是在地球的海底，之后五千年从来没有离开过地球——这是第一次。”
“五千年，”红蜘蛛又小声惊叹，“还是个幼生体。”
你芯中松了口气，这些所谓的你的同族看起来确实没有恶意。尽管已经在震荡波口中略知一二，但这里的塞伯坦原住民和你的差距确实有些太大了——你的声音与他们的一对比就如同一只碳基哺乳小动物幼崽一样又轻又细。而且据你观察，从着陆到现在你所见的塞伯坦人中，没有谁拥有能在水下游动的鱼尾，全部都是与地球上的人类相似的，适合在陆地上行动的双腿。
这个你名义上的母星带给你的恐慌胜过惊喜。
你与霸天虎首领对视，大概是对方所散发出的睿智而可靠的力场，你的芯稍微安定了几分。
察觉到了小机子略微平静下来的磁场，震荡波伸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你的头雕。
你摆动了一下尾鳍，没有躲开。
突然，威震天的神色一凝，匆匆向外走去。
“紧急会议。”他简短地解释道，然后向余下二机安排道，“给他做个检查。”
你们目送他离开，那个被称为红蜘蛛的红白配色的飞机启动推进器上升，冲你伸出手臂。
容器不好随意移动，于是你乖乖伸手抓住他的臂甲，他一把将你从水中捞了出来抱在怀里，然后轻飘飘落地，与震荡波交流几句后便抱着你走向实验室。
淋漓的海水从你的全身各处的装甲上滴落下来，在光可鉴机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水珠，你甩了甩尾巴，将水甩干净一些。
误会了你的动作是离开水的不安，红蜘蛛安抚地冲你笑了笑：“别怕，小家伙，只是做个检查，之后你就可以回水里了。”
你点了下头，然后开口道：“我叫merman——别叫我小家伙。”
“你有名字？”震荡波侧目，问道，“可是你之前从来没告诉我。”
“你也没有问。”你低下头雕回避他瞪得圆亮的光镜，“你来地球之前，有人类这么叫过我——现在我有名字了。”
搬到jj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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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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