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崎玛利亚把手中的百合放到墓前。
她对着坟墓双手合十祈祷后,转头对站在身边的男人表达了感谢:“若不是叔叔经常来看望爸爸妈妈,这里肯定都攒满蜘蛛网了。再次从仙台赶来,辛苦了。”
入赘后改姓的男人摇了摇头,摸着头苦笑道:“我才是,没能帮上什么忙。最后还是要靠侄女的勇气才敢重新联系,作为成年人真是糟糕透顶。”
岩崎玛利亚垂下头微笑着回应:“叔叔能抽空来看我的表演,我已经很感激了。”
提到上午的彩排时,叔叔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岩崎玛利亚的精彩表现,若不是因为阿猛和妻子都没法请假,肯定会全家来给玛利亚应援,他们的阵势不会输给鹿岛游的后援会。
明天正式演出时获胜的肯定是岩崎玛利亚的学校,他已经准备好录像机准备全程记录她的英姿,像当初玛利亚爸爸妈妈一样。
“小彻说有空的话他也想来——玛利亚可能不记得他了,是我妻子的弟弟,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他意识到自己自顾自说了一大堆,有些窘迫地闭上嘴,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询问,“等到过年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回仙台?”
他话音未落,又生怕被拒绝般立刻补充:“当然,如果玛利亚想留在东京和朋友一起度过也可以!我们会来看你的。”
岩崎玛利亚深深地看了那张和爸爸有几分相似的脸一眼,才凭借着亲情忍住了脱口而出的“不许带及川彻来”。
她对于童年时期在仙台与及川共度的暑假记忆模糊,但是拳头还记得对方脸蛋的触感,所以清楚地明白他们两个关系不算太好。
毕竟岩崎玛利亚心眼极小,而及川彻性格臭屁;他的好朋友倒是还行,但惨遭及川彻连坐,统统被玛利亚打下阿毗地狱。
她点了点头,没说拒绝的话,也没做肯定的回答,但这样的态度已经让叔叔松了口气。他们一起走到墓园的出口,目的地是酒店的的士已经在那里等待,叔叔在上车之前还是没忍住,担心地叮嘱岩崎玛利亚早点回学校。
他可能还想提醒些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女孩子们都还不错,四处散发魅力的鹿岛也尚且在接受范围里。
但剩下的那些,不论是大战黑猫的金发猴子,还是涩谷站自然地带着玛利亚走向彩票亭的黑色卷毛,或者是在马路边认真辨别可食用野草、听闻叔叔请客吃饭瞬间爆发精神的艺术生;大城市的人古怪得各有千秋,东京真是包容性极强。
岩崎玛利亚不知道离开的叔叔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脚步轻快地走回神田教堂内,路边拔草吃的艺术生站在牧师讲台前专心地欣赏墙上的挂画。他听见来自门口的动静,回过头望向玛利亚的方向。
日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像轻纱一样落在喜多川祐介的肩上,岩崎玛利亚捂住脸后退两步,面对喜多川疑问的眼神,干巴巴地埋怨太阳刺眼。
“我曾经在这里和莲思考过以基督受难为主题的画作。”喜多川祐介没有深究,重新怀念地环顾四周,“当时的牧师提醒了我:【今日的苦恼与明日的希望是相连的。】他是这么说的,可惜我没能明白人类的心灵之美,否则也不会在后来对玛利亚说出片面的、失礼的话语。”
岩崎玛利亚刚因为他的真诚感到一丝暖意,就听见喜多川的话题急转直下:“对了,既然这次有机会就来画哀悼基督的苦恼吧!”
他兴冲冲地比出画框手势,寻找合适的光影视角:“正好有圣母的模特,玛利亚,站到这边来!”
她发出激烈地反抗:“凭什么我要跟着你胡闹啊?我又不是为了有趣、就会在这时插一脚问‘要脱吗’的雨宫!再说了哀悼基督你让我抱着谁啊?!”
从另一侧走过来的牧师同样不满地大喊出声:“怎么又是你啊!都说了在这里画画会影响到别人的,适可而止吧!”
喜多川祐介老实地道了歉,岩崎玛利亚因为被连累而颇有微词,但在牧师的注视下也不能当着基督的面一脚把喜多川踹出大门,只能悻悻地往门外走。
喜多川没立刻跟上,玛利亚不耐烦地转身打算催促,就看到他往奉献箱里投入了什么东西,短暂地祈福后才追了上来。
岩崎玛利亚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比起【喜多川祐介甚至有闲钱奉献给神灵】,她更相信对方是往箱子里丢了个漂亮石头或者其他杂物作为供奉之物祈求庇佑,再说他也不信基督,否则怎么敢三番五次在教堂吵吵闹闹。
她担心自己下次出现在教堂引来神父对同伙的追杀,喜多川祐介感受到她的不安,往错误的方向解释自己只是在为岩崎玛利亚明天的演出而祈祷,并不是实现了阶级跨越突然有了信仰的资金。
他贫穷得一如既往,好心的神灵即使只收到五元的供奉也一定会保佑她的。
岩崎玛利亚有些发愣,她不知道喜多川祐介是觉得她们家信仰基督教才在这里投下象征缘分的五元,还是压根没经过思考、只是恰到好处地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情。
对于喜多川此人而言两者皆有可能,她偷偷打量着对方一副脑袋空空的天然脸,突然回想起为什么对五元这个数字这么敏感。
“我们第一次去买彩票的时候,你捡到的五元就是我掉的对吧,快还给我!”
被大力掐住脖子也镇定自若的喜多川祐介:“真的吗?好巧啊,刚刚放进奉献箱的就是那枚硬币,正好物归原主。”
“不是你自愿帮我祈祷的吗??为什么说得像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正当生意,我可是没得到一点好处啊!”
她后悔为什么鬼迷心窍地同意喜多川祐介一同前来教堂的请求,也后悔没接受叔叔的好意一起坐上的士绝尘而去,反而傻乎乎地准备和面前这个白痴一起坐电车回学校——话说喜多川还有钱坐车吗?不会她也得跟着一起徒步吧。
喜多川从她手里毫发无损地逃脱,自从猜测出对方怪盗身份之后岩崎玛利亚就感觉这个豆芽菜越发身手矫健,她曾想过找个几乎与喜多川谈论起那片结冰的海面,最终还是决定保留这个你我皆知的秘密,总有一个人要懂点浪漫。
玛利亚在寒风里颤抖了一下,催促喜多川祐介走快一点。最近气温骤降,东京流感爆发,她想快点回到温暖的室内。
父母的保险金留作大学的学费,只接受了叔叔的基础生活费赞助、还在努力控制住下意识花光存款行为的岩崎玛利亚依旧过着穷人该有的生活,第一想法还是去卢布朗蹭暖气度过即将到来的寒冬。
喜多川祐介听着对方小声絮絮叨叨地估算雨宫莲的存款,他盯着玛利亚的时间太久,而且毫无掩饰之意,终于在她忍无可忍暴起伤人之前唐突地开口:“之前的比赛,我的画入选了。”
“哦,恭喜你。”玛利亚干巴巴地回答,“要我鼓掌吗。”
他没什么眼力见,听不出来敷衍的意味,继续往下说:“标题是《**与希望》……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美术馆,因为其中也有玛利亚的功劳。”
【如果喜多川敢说是那坨漆黑的**的话就要他好看。】
岩崎玛利亚瘪瘪嘴:“等舞台演出之后再说吧,而且就算你再借此讽刺我对腐朽金钱的喜爱,我也不会改变的哦。”
“我可能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喜多川祐介停下脚步,注视着因为他的举动而困惑的岩崎玛利亚的眼睛,“如果同意川锅先生的支援,我也许真的能通过人设获得大量的金钱。”
【这家伙在炫耀吗。】
他在岩崎玛利亚逐渐阴森的视线里垂眸微笑:“我大概一辈子都成为不了有钱人吧,但我还是会为了自己的心努力去画我想要描述的东西。”
岩崎玛利亚把手背啪地砸到喜多川祐介的额头上,惊奇地发现温度似乎正常;看来他不是流感入脑突然开始胡言乱语,就是针对玛利亚的金钱崇拜做出单纯而莫名其妙的回应。
……等会。
【“我的人生目标?自然是成名之后和有求必应的有钱人结婚,过上不劳而获的一生。”】
她的眼睛一点点瞪大,头脑混乱得像是有病毒在上蹿下跳,拔高声音胡乱开口:“我告诉你,像我这样优秀的演员,搭配上山田那种阴险的经纪人,必然未来会大红大紫。我自己就会变成有钱人,你有没有钱关我什么事啊?!”
岩崎玛利亚在当街喊完后仔细思考,惊恐地意识到比起狠话这似乎更像是另类的包养宣言。
但是对方只不过是个喜多川祐介,玛利亚催眠着自己喜多川可能只是不通人性的狐狸或者狸猫成精,同时不再作声。她在路人八卦的注视里把脸深深地埋进围巾里,羞耻地打算明天演出结束就装作得了流感闭门不出。
额头红红的喜多川祐介也被她欲盖弥彰的爆发吓了一跳,他们又在熟悉的沉默中走向车站的方向,这类事件多有发生,岩崎玛利亚觉得都是喜多川的错,毫无征兆地说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她带着无处发泄的怨气走在前面,身后的喜多川祐介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今天商场有试吃活动,现在去还来得及。”他目光清澈语气轻快,似乎完全忘记了刚刚的插曲。
岩崎玛利亚觉得任何一个沉浸在刚刚古怪表白氛围的年轻人都说不出这么缺心眼的话,除了她之外的女孩在听完这句话肯定要给喜多川祐介恶狠狠的一脚,然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穷人们对视了一眼,她回握住了那只手,决定下次再拒绝。
(胜利手势)拖拖延延磨磨蹭蹭地写完喽!虽然不足的地方还是很多但是能写完已经很厉害了!摸摸自己,好狗狗好狗狗。
目前的时间是十一月十号,距离joker落网还有十天,玛利亚的coop终于刷满了,下次宫殿找欲石不用摸瞎真是太好了!
写的时候预估是三万内结果写到了快五万,受不了自己废话咋这么多。总之有缘下本再见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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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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