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诗情，回答PD呀。”站在她身后的裴秀敏戳戳她。
“哦。”宋诗情这才反应过来，躬身和主持人道了声谢。
周围人欣喜着为她鼓掌，宋诗情淡淡微笑着回应她们。
她怎么会获得二十七名的成绩呢？
自己这张像极了朴恩熙的脸她都讨厌，她讨厌自己总是被迫抄袭模仿，又怎么会这么幸运呢？
“高兴太早了吧，要不是恩熙前辈带你去做一个像她的妆造，你身上能有这么多记忆点吗？”金珍妍站在前一排转过头来朝她一抿嘴角。
这话给周围喧闹的讨论声泼了盆冷水，一小片讨论的人群冷下声来。
“仗着像前辈这一点讨论度能维持多久呢？果然，俗话说得好，黑红也是红，恩熙前辈的粉丝讨厌死你了吧。”金珍妍直来直往，也没顾得上和不合时宜。
周围人仿佛僵固了一般，没事人一般地躲开，金家大小姐，她们可惹不起。
宋诗情回眼盯着她，“让你平时少打游戏不听，高音唱不上去你很光荣是吧？”
“你！”金珍妍急了眼，这话算是戳到她痛处了，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神经病。”
宋诗晴也扭回头，不再理她。
她小心谨慎地瞥眼看向了导师台，崔盛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全然没了在巷道看见时疲惫与无奈。
但她知道酷酷一向是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他不是问题解决了，只是不想把不好的一面留给镜头。
她也知道也许前辈责备她是因为心情不好，可自己的确模仿了，她该当这责罚。
却没想到，在这短暂的一瞬，他们的目光就这样相遇了，温柔漂亮的眼睛投向她，她仿佛触电似地浑身一抖。
怎么会看着她？
他是在鼓励和认可她吗？
他不应该对自己很讨厌才对吗？
她逃也似地回过眼神，她没有勇气面对盛澈前辈，自己这第二十七名的成绩大部分也是拜朴恩熙所赐。
她没看见男人眼里划过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第一次公排名公布结束，裴秀敏和尹世银排名四十九和四十七，作为part较少的小公司艺人，也算不错的成绩。
爱和她争斗的金珍妍也如她所愿，排名比她高了两位，便沾沾自喜地从她身前走了。
宋诗晴走向洗手间，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脸上的妆卸了，她讨厌朴恩熙在这张脸上动的每一点手脚，她受不了朴恩熙看着她如同看着镜子一样得意，享受着玩弄别人的快乐。
她受不了有人嘲笑她赢得的流量只是因为朴恩熙的缘故，她讨厌别人提起对她的印象只是朴恩熙。
她将卸妆油倒在手心，却泼洒了许多到池子里，她使劲地往脸上搓，厚厚的妆容，要使力些才能搓掉。
搓掉面具，搓掉被她控制的手段，搓掉别人对她唯一的记忆。
不知不觉，她的脸都被揉得发红，却有一滴热腾的眼泪落在手背。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这样倒霉？
盛澈前辈为她争来的c位，她叫他失望了，还要在他面前被当□□抄袭的人，丢尽自己的脸。
她怎么对得起前辈多花时间教她rap？
她看向镜子，镜子前灯光在她黑亮的眼睛里闪着点点光，还带有婴儿肥的脸颊印着明显的红痕，支离破碎。
她累了，却没有出口向她敞开。
她晃荡着走向后台去收拾东西，脚边出现了笔直的双腿，她抬眼，正撞上崔盛澈立身站在她面前，微露诧异地看着她。
“脸怎么了？”崔盛澈伸手朝她的脸颊碰来，顿了一瞬，又缩了回去。
“身体不舒服吗？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男人低沉的声音温柔时很有蛊惑的魅力。
她的心紧紧捏了一下，她甚至能借余光瞥见他弯身探她脸上的表情。
干嘛要这么温柔地对她讲话？
知不知道他这样做有多令人动心？
今早才怪她抄袭别人，现在就这么关心她，这反差谁受得了呀？
她刚卸了妆，当然看起来憔悴啊，帕布（笨蛋）！
她刚哭过，现在一定丑死了。
宋诗情小心瞥一眼崔盛澈，从他身边跑开，没有回他，她现在开口声音一定很难听。
“诗……”崔盛澈想叫她，话到嘴边又停下。
他攥紧了拳头，看着女孩瘦小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
第一次公演过后，节目停录了两天，崔盛澈没有行程，刚好回宿舍看看弟弟们。
钥匙打开门就听见了公司室长朴宥植在安排工作。
“哦，哥你来了？”权顺容首先发现了崔盛澈，目光向下一瞥，崔盛澈劲有力的手臂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
不用问也知道崔盛澈给他们带了好多吃的还有生活用品，每次回来，不管需不需要，他都会给弟弟们带。
“coups带什么好吃的了？”崔翰率一摇一晃地走过来，够头就往袋子里面看。
“喔，和牛肉，还有好多水果，Scoups要给我们做饭吗？。”Vernon满眼都是吃的，惊奇地问。
崔盛澈看着睡醒没多久的弟弟，宠溺地笑了笑。
崔盛澈和朴宥植点头打了声招呼，虽然那天在节目录制现场两人聊的不是很愉快，但之后朴宥植没有再给其余12人施加压力，崔盛澈也并没有为难他。
他将两个大袋子提到了厨房，金民奎刚洗漱完放下手里的东西也来帮忙老大哥。
朴宥植翻看着行程表，给几人安排工作，“周六城郊有个庆典，你们谁得空去呢？”
“我是不是有个杂志要拍？”woozi摘掉耳机，回答。
“是啊，所以你去不了，这个庆典是当地的一个民间节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给的报酬不少，活也轻松，你们就当去锻炼锻炼。”朴宥植拿着笔在行程表上写写画画。
“都有什么人去呢？”夫盛宽问。
“目前已确定的团有ITZY和TXT两个新团，还有Gfriend，the boys，派几个人参演，我们seventeen也在受邀之列，不过不用全去，最近没有露脸的几个去露露脸就行了，也不一定非要唱我们的歌，你们是前辈，热热场就行了。”朴宥植回答。
“啊，忘了，咖位最大的还邀请了朴恩熙xi，不过据小道消息，她可能让自己的替身去。”朴宥植说着猛地顿住了话语，后怕地看了看坐在面前的几位年轻人。
在厨房洗菜的崔盛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关掉水龙头，来到岛台准备调料。
几位瞪着圆眼，惊讶于从他嘴里吃到的什么惊天大瓜。
“你们，装作没听见知不知道？我也是在清潭洞那边的高级会所听别人说的。”不知不觉朴宥植透露了更多消息。
气氛瞬间沉默下来，几人像是僵化了似地盯着他看。
朴宥植摆了摆手，“别家公司的事少管，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别惹事。”
“哥，你都说了，不妨再多说说？”权顺容张口。
朴宥植许是被激起了八卦欲，没有责怪几人，“说什么？”
“恩熙前辈这么大胆子吗？让替身上台不会暴露吗？”夫盛宽惊讶得张着大口，不是他夸张，而是舞台用替身这种事从来没有出现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金民奎也被激起了好奇心，“对啊？她一个国民女神，怎么敢做这种事？被发现以后的前程不想要了？”
朴宥植叹了口气，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们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所以少管，这些事不靠你们操心，我警告你们，以后在餐厅、什么娱乐会所遇着她绕道走，别被她缠上，否则有你们们好受的。”
说完他抬眼瞥了瞥崔盛澈，成员们不知道，早年间p社穷得没有办法让他们回归，盛澈作为大哥，朴宥植只好带着他去拉投资人，那时朴恩熙正火，碰巧看上了崔盛澈。
说来也惭愧，要是当时他不存着利用盛澈的心思，也许今日朴恩熙不会那么纠缠崔盛澈。
多次回归，他和崔盛澈起过很多冲突，可一想到当年自己做的事就觉得对不起他，即使公司预算不够，他也会为seventeen和上级争取机会。
“你们到底谁去？”他也烦了，便吼了一声。
坐在客厅的几人面面相觑，胆怯地躲着朴宥植的视线，气氛陷入无声的沉默中。
最近准备下次回归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时间参加什么庆典呢？
“婆队去？还是表演队？”
“我去吧。”崔盛澈声音打破僵局，为了回归概念的事，成员已经很疲惫了，他不想让弟弟们更加幸苦。
其次，以他对朴恩熙的了解，朴宥植说的谣传不一定没有根据，她们公司能替她去的替身，也只有那个女孩子了。
作为顶流的大前辈，他可没少为难手下的练习生，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上次舞台公演，八成也是朴恩熙逼她那样做的。
她的确靠这张脸博得了关注，可是网上骂声也多，这不一定是件好事。
她是被朴恩熙逼得有多幸苦？
夫盛宽、权顺容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仿佛在说：多亏了我的好大哥。
“scoups？就你一个去吗？”小啵吃零食的手顿了顿，“我和你一起去吧，室长，我和scoups一起。”
崔盛澈欣慰地看了眼Vernon。
“这样的话嘻哈队都去吧，这样四个人热场也更有看点些。”金民奎提议。
崔盛澈觉得心里暖暖的。
“行，那就嘻哈队去吧，一会儿原佑醒了，你们告诉他，那就你们四个去，服装什么都不用担心，主办方这次给的多，预算不愁。”朴宥植高兴地站起来，激动地捏着拳头，像解决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只是……”他想起朴恩熙可能参加庆典，“你真的可以吗？盛澈xi？”
他担心到时候朴恩熙威逼之下，又将人给他扣下了，他已经对不起崔盛澈一次了，再让他为难，他良心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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