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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
CP：不二周助X越前龙马
简介：高中时期写的一篇旧文，当时正好沉迷于他逃他追的狗血设定~于是我就脑子一抽写了这么一篇有点虐龙马的文出来TUT对不住了RYOMA SAMA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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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收到信的时候完全没有意料到。
飘着大雪的天空十分灰暗，纷纷扬扬的雪把信箱完全覆盖了。
信封带着冰冷的温度，指尖似乎都能被冻结。他安静地来回抚摸着信封，上面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不二周助。
真是一个……在记忆中久远，却又带着温柔的名字呢。
并不急着打开信封看信，他先是泡了一杯牛奶，这多年前早已形成的习惯，他似乎永远也改不掉了。
然后继续安静地坐着温暖的鹅黄色灯光中，沙发柔软地将他纤瘦的身体完全包裹住，只穿着一件淡白色睡衣的他露出了白皙的颈与胸膛。
信封被他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洁白的颜色与暗沉的木色糅合在一起，在他眼中安静地交织着。
整个屋里没有一丝声音，他安静地躺着，安静地看着。多年以前他似乎也是这样吧？只是那时候身边陪了一群很热闹的学长，有时候他也会跟着他们一起沉浸在青春的喧嚣之中。
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段时光了啊。
远得让他有种……生命都快要结束了的错觉。
墨绿的发丝慢慢在灰色的沙发上完全沉下来、散开，他大而清澈的琥珀色眸渐渐打着颤……其实他明明很想看信的，可是身体却忽然累了，明明只发了不过十几分钟呆，他居然就想睡了。
或许是因为他真的过了那段过于激情的青春时代吧，身体里所有的力量似乎都给了那段时光，不管是从身体上的，还是从心理上的。
那就睡吧……或许一觉醒来，一切都不曾改变。
* * *
雪停的时候地上早已铺满厚厚一层白，一脚踩上去咯吱作响。
安静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而他只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早而导致今早起得太早，所以才出来散散步而已。
手腕上的表显示的时间是6点。肚子里空荡荡的，他忽然想起自己忘记喝牛奶了。虽然空腹喝牛奶对身体不好，但他却一直是这样的。
记得以前不知哪个前辈说过：越前，你再不多喝牛奶会长不高的。
于是他将这个习惯坚持了这么多年，可他的身高一直让人失望，居然才堪堪170cm。
记忆里突然浮现出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更矮小的自己……他很想笑。是不是每一个长大的人都会笑年少时的自己？其实他才应该被那时的自己嘲笑，因为他现在除了身高长了一点点……其余的，都没什么长进。
如果说还有一点值得骄傲的地方，那就是他至少成功地把各种世界网球比赛的冠军都给拿过一遍后……再悄悄地消失了。
在消失之前，他未尝一败——不败，不是个好词语。那种找不到对手的孤独感，曾让他几乎夜夜失眠。
现在他在这个小城安静地一个人生活着，父母也尊重他的决定，未对他有过多的干扰。应该说也没什么好遗憾了吧。
只是有些东西，终究是心中无法被治愈的伤口——
一直在暗无天日地腐烂，疼痛，啃噬他的生命。
Part.2
站在Segaku's Memory前时，他真的愣住了。
呼吸慢慢地沉静下来，嘴中呼出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褐色的长靴，黑色的大衣，白色的手套，白色的围巾，以及浅绿色的毛线帽。在这样冷的天气里他自然是「全副武装」，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有点冷。那种冷，似乎是从生命内部涌出来的。无法抑制，无法停止。
然而现在，他却忽然觉得全身都温暖了起来。
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比他高许多、面带微笑的俊秀男人——有着栗色的发，与永远眯着的湛蓝眼眸。
他听到他说：越前，我还在想，你怎么还不来我这小店呢？
他傻傻地问：什么？
栗色发下的那个微笑一点一点展开来，他听到他说：我不是给你寄了邀请函吗？第一次开店，所以想请你来捧捧场啊。
原来那封信……
他看着他慢慢走近他，牵住了他的手。即使隔着两双手套，却莫名有热烈的温度一波又一波迅速地传过来。
——越前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迟钝呢。
不二周助继续微笑着。
——什么？
脑子忽然间凝住了，除了这两个字，他的语言预备系统中一片空白。
——所以说你很迟钝啊。
栗发的男人什么也没解释，将他带进了这个Memory小店。
身后只剩下一串孤单的脚印。
天空忽然开始飘雪，将那些脚印慢慢抹去。
* * *
喝着茶，吃着点心……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他抬头看着天空，踌躇着要不要回去。
——越前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考虑今晚就睡在我这里算了？
不二周助忽然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出现在他眼前。
——我睡了一天？
他疑惑着歪头，可爱如孩童。
——说实话我也觉得神奇呢，越前你是不是生病了？居然可以睡这么久。我明天陪你去看医生吧。
不二坐在他面前，把牛奶递给他。
他发现自己身上已盖了厚厚一层毛毯，有些热。他把毛毯拿开，接过牛奶。
——谢谢前辈。
他很有礼貌地道谢。
——所以今晚越前还是留在我这里吧？
不二一如既往地温柔微笑。
他不回答，喝着牛奶，温暖的味道慢慢在口腔里扩散。
——肚子饿的话，我正在做晚饭哦。
不二继续微笑，语气里的好心情很明显。
他面无表情，依旧沉默。
——大家……都很想你。
——诶？
——呵呵，果然单凭我个人的分量还不够吗。
他承认，那一瞬间，他的心触动了。
记忆的闸门忽然被打开，曾经在青学奋斗的那段时光，慢慢地、清晰地，浮现出来。
握住杯子的手几乎有些颤抖，不二微笑着握住他的手腕。
——有空，就回去看看吧。
他听到他这么说。
而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嘭！」
猛然一声碎裂，手里空荡荡。
他隐约看见不二慌张的表情，然后，失去了意识。
Part.3
似乎，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心脏忽然疼得厉害，仿佛谁硬生生从他身体内部撕开。明明清晰地跳动着，却依旧觉得十分不真实。
啊……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其实应该是死了才对。
「越前先生……很遗憾……」
脑子里模模糊糊浮现一个声音。
遗憾？遗憾什么？
头似乎要爆炸一般，巨大的疼痛扯遍全身。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紧皱了眉。为什么呢？为什么会痛得这么厉害？
手臂完全无力。他动了动十指，十分痛！一如那时。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还是这么痛？
原来……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吗？
巨大的掌声忽然从周围响起，把他的声音和身影淹没。所有人都在跑向那个冠军站台上的人，那个人那么耀眼，耀眼得他睁不开眼。
墨绿的发，琥珀的眼，自信的微笑……那，不是他么？
「抱歉，越前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身体好痛……好像被车子碾压过……
「您的手……再也无法恢复了。」
手……他的手？
啊……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好像出了个小意外？
可是……这跟他的手又有什么关系呢？
「龙马……你……放弃吧……」
是妈妈哭泣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要哭？
「喂……臭小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足够了……所以，放弃吧。」
是臭老头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带着这么多的无奈？最后三个字还带着哭音呢……呵呵，臭老头你傻了吧？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所有景象都沉寂，只听见心跳的声音。
他呆呆地独自一人站在黑暗的空间里，掩住脸庞，蹲下了身体。
* * *
——很痛么？
是不二前辈的声音。他慢慢睁开了眼，一只手搭在他的额上。
——还没退烧呢。越前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不二笑得很温柔，却忽然间看见，他的脸庞湿润了。
——哭了？真的……有那么痛么？
不二表情认真，十分关心地直视他。
——是啊……很痛。从云端跌落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了。
他沙哑着喉咙，声音低沉。
——是么？越前是个小笨蛋啊。
不二温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水渍，笑着。
诶？他惊愕地睁大眼。
所以说越前是个小笨蛋嘛……不二慢慢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额。越前，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过得不快乐，每一个爱你的人都会不快乐。
我知道啊……他闭上眼，不敢看不二睁开的湛蓝瞳眸。不二轻柔的呼吸喷在耳侧，暖暖的，软软的。
没关系……以后，我会照顾好越前的。不二在嘴角绽放一个开心的微笑。
诶？不二……前辈？他的脑子已经开始打结了……怎么他越来越听不懂这位前辈的话了？
伸出双手，不二慢慢地握住他的手指，两人十指相扣。
我来照顾你，陪着你，这一生。如果你想逃开，趁早放弃这个念头。你看，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你……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什么？他睁大双眸。
还不懂吗？越前，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啊。不二轻声叹息。
那我就说明白一点好了——
越前，我喜欢你。不管你在云端，还是，在人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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