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之后，魏时寒在录节目时也有了变化，他会在镜头内外悄悄注视顾熄，看对方说话和笑的样子。
但顾熄对他的目光也很敏锐，他看过去没几秒就会被对方注视回来，顾熄甚至会冲他笑一下。
喜欢，算喜欢的吧。
魏时寒算不清有多久没有爱人，也不知道爱人的感觉怎么样，但是那种欢喜像每一刻礼炮炸开，有无数的亮片落在他身上。
是这样的快乐。
譬如这一刻。
他们默契地在节目停止拍摄后在休息室会面，由助理把门。顾熄把拍广告时得到的心形巧克力礼盒塞到他手里，虔诚的样子像在送他戒指。
魏时寒也收下来，过去的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会和未来可期的练习生展开一场地下恋爱，但他也真实地沉浸其中了。
被爱着的感觉很不一样。
顾熄究竟爱他什么，他也觉得不算太重要……他难得地伸手抓住什么，就不想放手了。
第三次公演是请了当红的嘉宾来当舞台助演，也能成功再吸引一波关注度。但是，看见景宁的名字在邀约名单上面，魏时寒还是感觉眼前一黑。
对方充分贯彻“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则，如果说是感兴趣才来这个节目，魏时寒也不会相信。
景宁一直看不上选秀，总觉得虚假造作，现在却自顾自地插一脚进来。但魏时寒更担心的是顾熄，即使对方看起来攻击力更强，即使他从来没对什么做过退让，即使他从来没被谁踩在脚下……
魏时寒依然担心在交锋里面，顾熄会受到伤害，因为他爱他，所以顾熄在他眼里是脆弱无助的小孩。
“你别理他，景宁家里很宠爱他，他性格就是无法无天的，你小心点。”
魏时寒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离开去拍摄杂志了。
这次是国内一线的杂志，国外某个知名时尚杂志的华版。他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受到了邀约，连经纪人也一阵沉默，但天降的馅饼不能不接，他们还是过去了。
这是年度总结杂志，主编预备拍摄多人封面，现场坐着的都是些超一线的大咖，平常见到他都不会给眼神的，今天也没给。
前队友宋白容也在，戴着墨镜被十几个保镖簇拥进来的时候，摘下墨镜看了他一眼，过了两分钟就好奇地过来打了招呼：“没想到你也会在。”
“是啊，我也想不到。”
魏时寒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因为不知道这次的拍摄风格他甚至没化妆，素着一张脸更冷清了：“好久不见啊。”
“景宁给你推的资源？还是哪个金主？这种场合也能过来吗？”
宋白容过去也是问他是不是暗恋景宁的一份子，咖位到了，有时候说话也不需要收敛，很直接。
“我不知道。”
或许真的是景宁。
魏时寒也陷入思索，宋白容倒是有了一点说下去的兴趣：“你和顾熄……很熟吗？我真的没想到你也会有营业的一天，是不是缺钱了？下次我给你借点？”
“不用了。”
魏时寒拒绝。
宋白容难得遇到故人，横竖他的咖位也没人来催他：“景宁没意见吗？他当初连你多和我说一句话都要生气。”
“有吗？”
魏时寒努力回忆一下，但事实上景宁发脾气的次数多得他根本不好奇缘由了，他完全没有印象。
“你小心点，景宁疯起来谁都扛不住。”
“好。”
这种好心的建议魏时寒努力接收了，宋白容和他过去不算熟，很多时候只是点头之交，他在团综里面做背景板，对方招摇着吸引目光。
人到得差不多，该分配角色了，先是换了不同款式颜色的西装和礼服拍集体照。
魏时寒在休息室等待着，也没人拿衣服给他，助理去问了，负责服装的工作人员一脸歉意：“对不起啊，魏老师您看，我们这里刚好少了一套衣服……要不，这个集体照您先别拍了，后面还有单人照片呢。”
他在撒谎，但是他也笃定魏时寒不能把他怎么样。服装架上各个号各个款式的衣服都有，时刻备着怕难应付的艺人有其他要求。
助理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休息室外不知道哪个大牌的助理在吆喝着：“衣服太紧身了，给我们X老师换一件……”
工作人员回头，已经有别人去应声了，他懒得再摆样子了，也直接开口：“不是，魏老师您也知道您现在的咖位还差点，突然在里面加一个您，其他老师也不服气呀。不如先去等等，单人照总不会漏了您。”
顾熄在景宁面前会不会被折腾魏时寒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是被折腾着，过去仰慕的风光，在他踏上半山腰后遥遥瞥到一眼，随之而来的还有风霜雷电。
“没关系。”
魏时寒没有大吵大闹，经纪人也沉默着坐回去——毕竟他们确实不够红，现在把人得罪了，到时候再想冲时尚圈就不容易了。
没有衣服，盒饭还是有的。
魏时寒吃上的时候虽然已经凉了，但不妨碍鸡腿好吃，他吃之前先拍照给顾熄看了看后者在录节目也没有回复，边啃边想——是哪家店呢？下次还想吃。
熬到晚上十二点，工作人员过来和他说：“对不起啊，魏老师，我们今天就拍到这里了，您明天早上三点再过来吧，到时候一定拍单人照。”
这个一定也是不一定。
但是魏时寒裹羽绒服，就近订了酒店睡下，三点钟又爬起来赶过去，去掉洗漱时间，他只睡了不到两小时。
化妆师也还是哈欠连连，对着他强撑着精神笑了笑：“魏老师来了。”
旁边的摄影师也来了，是年轻漂亮的女alpha，目光在魏时寒的脸上停留数秒：“皮肤状态不错，先去化妆吧。”
化妆时，魏时寒留意到桌上打开的数盒蓝色眼影和闪粉，一些仿鳞片和贝壳，他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以下水吗？”
不容置疑的语气，魏时寒觉得自己如果说了“不能”，可能马上要打包走人了。他已经投入一天，节目的邀约也在微博公布了，如果就这样走了——以后估计更没有通告了。
“我可以。”
助理打开手机看一眼今天的气温，还好是在零上，但也不算温暖。他只能抱着保温杯去灌了一壶热水，又默默地掏了几个保暖贴出来。
但愿拍摄早点结束。
即使笨拙得像助理，此刻也明白这一次是被拿捏了，但这经历说出去也只会让人眼红——多少人都挤不上的时尚周刊，你过去了就算是被拿捏了，又怎么样呢？
他乖巧地选择沉默，抱着衣服跟着人群到了附近住宅区，里面有独立的泳池，看着魏时寒脱掉上身所有衣服泡进水里。
魏时寒眼睛都没眨一下，但身体反应很诚实地颤抖起来，摄影师看了一眼，天还没亮：“现在的光还不够亮，魏老师再泡一会吧，等适应水温了拍起来才自然。”
没人敢反驳，看着她踩着高跟鞋神情冷淡地去拍摄其他艺人的照片，他们只能继续等待。
助理亲戚有小孩爱做明星梦，他决定这次回去就好好谈谈，打消小朋友的错误念头，正儿八经读书才是好事情。
他站在岸上裹着羽绒服看艺人泡在水里，看得自己也冷起来了，他想从保温杯里倒杯水给魏时寒喝也被工作人劝阻。
“卫姐都说了，魏老师还是待在水里好，别整这些了，一会早拍完早结束好。”
助理闭上嘴不说话了。
他们等着那个卫姐再过来，但冬天的光总来得晚，他
天边黑沉的云像他们的心情一样晦涩。
魏时寒刚开始是冷的，他的身体也竭力发热对抗寒冷，但热量是有限的，为了保持上镜好看，他连早餐也没吃。
脂肪、热量消耗、糖……
魏时寒久违地回想起了自己初中学习的生物知识，那时候他还是专注在学习上，也没有太多的干扰因素。
泡久之后他觉得水都有了温度，暖暖地围绕着他。但这可能是他的身体在极速失温，才觉得水变得温暖起来了。
整个人快僵掉了，即使水是温的，他的四肢也好像变得僵硬起来，但谢天谢地，卫姐终于回来了。
她调试了一下摄像机，依然是不满的口气：“光还不够亮，过一阵再说吧。”
魏时寒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他觉得自己连脸上的皮肤都冻住了，连表情都快做不出来了。
等到卫姐终于满意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魏时寒就开始按照她的要求摆弄自己的身体。
他好像变成了年久失修的机器人，对自己的每一个关节都感到陌生，旁边有工作人员带着道具，卫姐也毫不迟疑地把珍珠项链扯断，让一颗颗珍珠落到他的手心里。
然后又把它们洒在水面上，魏时寒也把面埋了半张潜在水里，望着镜头的眼神抑郁哀愁。
终于上岸的时候裹上浴巾，被贴了无数暖宝宝的羽绒服包围时，魏时寒感觉自己像冰箱里的冻肉一样慢慢化开。
但一切还没结束。
断更好久了，给大家磕头（不是）
现在考完试了，大家可以放心催催我，我一看到就会狠狠码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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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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