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这会儿不饿。”
你大力关上了木窗。
看不见你,沈景禀感到无聊般,起身慢悠悠的朝主屋内走去。
而院内几百人支撑不住般倒在地上化为血水,虫蛇从嘴里,大脑内破壳爬出。
沈景禀哼着歌踩过红水,血丝拉扯着鞋底,他抱怨道,“好粘脚。”
你缩在被窝里,极力准备忘记刚才让人恐惧作呕的场景。
扣扣,门礼貌地被敲响。
你起身开门,屋内虽没锐利的物什,但让你打一个小公子还是绰绰有余。
你背手,攥着珠子,却看到了陌生的人。
鹤颜华发,世无其二的优雅气质与顾盼生姿的美眸,轻轻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孔之匡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
你脸不争气的红了,离得近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莲花香气。
孔听澜恍然的看你,拉着你的手左瞧右瞧,“真像啊。”
“傲霜…她这几年可还好?”
你眼圈红红的,“您认识我师母吗?”
“好孩子,受苦了。”她叹口气,拍了拍你的手掌,“可吃过饭了吗?”
“慢慢说。”
听说当今孔首辅,孔听澜是位光风霁月,又勤政爱民的大好官,大善人。
没想到是真的。
你在主屋内低头吃着饭,碗里的菜垒的如山高。而孔听澜仍边叹着太瘦了,边继续给你夹。
你撑的肚皮要爆炸了,她才遗憾的止了筷。
“我和你师母是…”孔听澜停顿了下苦笑道,“至交好友。”
“你师母,在你下山一月前就发了十几道信鸽寄信与她当年的江湖好友。”
孔听澜起身,珍重的从盒子里拿出一纸信。
【吾女年幼,虽心性单纯过于柔软,然有顶天立地之心,遂入江湖闯荡。
可刀剑无眼,人心多变,恐忧难言。还请诸位至交多多照拂,莫让她受了欺负。有何事且护她放手让她去做。
如有欺辱哄骗她之人,望速通,吾立斩。
家母傲霜】
你眼泪立马掉了出来,孔听澜拿起手帕替你擦了擦泪,轻柔地哄你,“莫哭了,吃糖。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所以,我会护你。”
“哪怕是天大的祸?”你吃糖,吸着鼻子问她。
“哪怕是天大的祸。”她笑着回。
“那我要是想当官呢!”你心情轻松了许多,开玩笑的问她
孔听澜面色如常,依旧笑着点头,“可以,哪怕你想当天…”
你惊恐的打断她,孔听澜仔细的看你的神情,“这个玩笑不好笑吗?”
你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么,我们讲讲孔之匡的事吧。”她点了点桌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完婚?”
你大声反驳道,“我不愿意!”
孔听澜讶异的看向你,“为何?娶了他,孔家的一切名正言顺都是你的。”
主屋后的屏风有动静响起,你无视了,依旧坚定的说:“不愿。”
“是不喜欢他?无事。你只要娶回家,许他正夫位后,随便丢到哪个院子里就行。”
“万贯家财,数不清的前途你都不想要吗?”孔听澜柔声细语哄你,“好好想想。”
你依然坚定地摇头,“我不心悦他,所以我不会娶他,而我志不在此,只想入江湖行好事。”
孔听澜怔住许久,“好。好。好。”
“你和阿霜真的很像。”她欣慰道,“不想,那就不娶。”
你和孔听澜聊了很久,起身行礼告退。
你走后,她慢悠悠喝了口茶,“可听清了?”
屏风后,满身鞭痕,面色阴鸷的孔之匡捏碎了茶杯,瓷片扎进皮肉。他闻言抬头笑的很清朗,对母亲行礼道,“孩儿未听清。”
孔听澜点点头,笑着说:“未听清?那我就重复一遍与你听。”
“她不要。”
“不想,不喜,不愿娶你。”
她瞧着孔之匡,恨意染上眼底,“这幅丑陋的嘴脸,肮脏的手段,和你那会下蛊的生父一样,恶心下贱。”
“但母亲不是一直故意泄露消息,放孩儿去宗门偷偷看她吗?”他的眼底是不甘和怨恨,“母亲不是、也想让孩儿嫁给她,好让傲霜见您吗?”
“是。”她挑眉,“长进不少。”
“可惜,功亏一溃。”她撑着头,困倦的摸着眉心,警告道,“别再靠近她。”
“喂他吃药,关笼子里。”
孔听澜没管屋内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走几步路,掩帕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她从容的看着那染着大片血迹的手帕。
“家主,您的身子。”年迈的管家搀扶着从已迈入中年的孔听澜。
“我是最清楚的。”孔听澜摆摆手,“那畜生给我下的情蛊,我早已时日无多。”
“镇上的人如何处理?”
“说是染上疫病,让沈景禀处理,换批新的。”孔听澜回。
你回屋拿到了行李,开心的跺了跺脚。
叩叩,窗边响起几声。你没管,又继续响了几声,有小狗可怜巴巴的呜咽声。
你一下推开了窗,只看到一只手托着小狗,一只手捧着一束花。
“对不起嘛。”黏腻的声音,“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想亲近的人。”
“你别凶我好吗?”他探出一双眼,小狗和他一起眼泪汪汪的看你,撒娇道。
“大人有大量~”
“汪呜~”
幼稚,你接过花,哼了一声。
他厚脸皮的就窜进了屋内,厚脸皮的坐在了椅子上,厚脸皮地朝你笑。
“我听师母讲过,苗疆蛊术应该是是传女不传男的?”你歪头瞧他。
“噢,我觉得这样不行,就把人都砍光了。”沈景禀好像觉得可爱,也学着歪头瞧你。
“从山这头杀到山那头。掉下来的头颅比山上野花还多,土都吸饱血成软软的了。”
不过山上的毒虫和蛇鼠都很感谢我。”他骄傲地挺了挺身板。
我靠我靠我靠这他爹的不就是个神经病吗?
你要报官。
沈景禀看你面色发白,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瞧你吓的。”
你松了口气,“莫开这种玩笑。”
沈景禀托腮看你,虎牙尖尖的好心提醒你,“你别真当孔听澜那病弱老狐狸是良善之辈?她手里的人命可比我多的多的多。”
“不许说她坏话!”你生气了,“她是师母的至交好友,怎会是那种恶徒!”
“好吧好吧。”他委屈的看你,“你真的好凶。”
“你不能对我笑笑吗?”
你对这个世界的男生都已经有点ptsd了,起身推他出门,“夜半时分,孤女寡男!你母父怎么教你的!你不要名声了吗?”
沈景禀乐呵呵的,没反应过来就被门碰了一鼻子灰。
小狗出了屋便躺在地上不动。忽然,像人类一样站起,蛇从狗狗眼睛里冒出,怀疑的钻回去,又汪呜了一声。
“别叫啦,被讨厌啦。”他失落的戳了一下蛇,蛇蔫巴巴的垂头。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好看,像小花?”
蛇点点头。
“想把她藏到山里?”
蛇快速的点点头。
“那我们要杀好多人诶。”
蛇群聚集起来,沈景禀笑了,“嗯,没办法。”
“那等她睡着,把她的四肢先掰断。”
“然后下蛊!”
蛇和他都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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