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天之后,月占以为他和祝吟的关系好了一点,但并没有,他没有发过一个消息,也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就像是人间失踪,可月占知道,祝吟一切如常,只是把他当空气。
“你最近怎么回事?约你出去玩也不去,”孙作道,“在这cos思考者?有什么大发现?”
“你不觉得一直出去玩也挺没意思的。”
“不就是被说一句无所事事,从小到大,背地里说这种话的人还少吗?能无所事事也是一种福气,”孙作拍拍他的肩。
“我很好奇,因为无所事事,所丢失掉的另一段人生。”
“闲的,跟我去几个party就不这么想了。”
“我想一个人待着。”
“你真的不出去?你不去,我可一个人去了,别到时候又埋怨我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走吧,废话真多。”
这一天一如往常,可一件超出月占预料的事情即将发生,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月占给祝吟打了电话。
这天是周六,祝吟还躺在床上,差点没把月占的电话当闹钟给挂掉,“喂,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六点三十四。”
“不要信,你千万不要相信网上的流言。”
“什么东西?”
祝吟一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没什么。”
这回答让祝吟更好奇了,他挂了电话,就听卫玮叫他看校园的网页,同时嘲讽道,“果然是有钱人,真会玩。”
祝吟也打开网页,标题写着,知名大学某院学生参加银趴,究竟是学校教育的缺失?还是家庭的缺位?
打开网页,可以看到事件过程的描述,据说来自一位意外被拐骗进入的学生,他自述大感震惊,并在那里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该受害者如此描述,“不可能认错的,他长得很特别,打扮得也花枝招展,在——哔——学院也是独树一帜,他平时很爱玩,家里也很有钱,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平时有人邀请他,他也不怎么愿意来,我以为他只是看不清我们,没想到他玩得跟我们根本不是一种东西,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真的,我感觉我的眼睛脏了。”
里头还有偷拍的照片,照片不甚清晰,只拍到了一个背影,但看身高和穿着,一眼就能定位到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仁兄。
祝吟刚看完新闻,还没来得及看评论,月占的电话又来了,“你刚刚不会看新闻了吧?你看到了对吧,不要相信,那不是真的。”
“其实你真的去了也没必要跟我解释。”
“你相信了那篇新闻上的内容?”
“没有。”
月占有点感动,果然他们之间还是有信任的。
结果就听祝吟道,“你的手机昨晚没有步数,当然也不排除你还有别的手机。”
他们的感情居然只能靠手机上的那点步数维持?月占趴在床上,对同宿舍的孙作道,“他一点都不在意我。”
祝吟隐隐听见了一点声音,但没听清,“既然不是你,那又是谁呢?照片里的人和你穿着一样的衣服,身高和体型也差不多,连发型都一样,说是偶然,我是不相信的。”
“我和孙作讨论过,事情不太正常。”
“你得罪谁了?还是抢谁对象了?”
“要不先问问你的宿友,是不是他怀恨在心干的?”
卫玮耳朵尖着呢,加上祝吟为了方便,和卫玮一起看校园网页,卫玮听得很清楚,“告诉他,小心我哪天散播他的果照。”
祝吟对着话筒道,“你也听到了,惹到卫玮的后果很严重。”
月占不是很满意祝吟的回答,但此刻最先需要解决燃眉之急,“你说你还有几个追求者?”
“你自己的问题是一点也不谈啊?”
月占道,“嫉妒我的人可太多了,可没有人会在脸上贴着条。”
“这事好办,”祝吟道,“你把手机拿过来。”
“你想干什么?”
“查人际关系,顺便查查你同学的关联小号。”
“你怎么能断定是我认识的人做的?”
“因为只有熟人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我还可以断定,对方是个同性恋,家里很有钱,可能不止一个人。”
“你看,还是你的追求者。”
“不是我的,除了你,没人会追我,你满意了吧?”
祝吟好像真的生气了,月占挠挠脸颊,决定转移话题,“我现在先到你那去,除了手机,还要带什么?”
“你那宿友也一起过来吧,说不定是你俩都认识的人。”
月占不觉得通过查人际关系,能查到多少内容,上了网,面对的依旧是同学,发言多少会收敛,除了一两个说了句酸话,很少有言语过激的评论。
但说酸话也未必会诬陷他,有些人只是过过嘴瘾,或者言语刻薄惯了,话语和行为不能完全等同。
祝吟做了个统计表,分给月占和孙作一个任务,统计点赞的人和点赞数量,至于他和卫玮则打开这些人的主页,月占趁机偷看这两人操作,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居然扒拉出了人家的关联小号。
月占看着其中一个小号的激进发言,问道,“我们这个工作还有必要吗?”
祝吟道,“有啊,我说过了,可能不止一个人,这件事首先展现出来的就是恨意,会恨你的人也许就是那个最关注你的人。”
月占指着其中一条道,“可他说我是傻X,这个人很可疑啊。”
“别激动,我还骂过你傻X。”
“什么时候?”
“刚刚在心里。”
“那你总该告诉我一个标准,什么样的算是发泄,什么样的会升级成报复行动?”
“这个人情绪不稳定,长期压抑,未必会对你表现出明显的恶意,但一定会找一个地方表现出精神不稳定的一面。”
他正说着,卫玮就提示他,“你看这个。”
‘3月3日他为什么不消失?’
‘3月4日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恬不知耻?’
‘3月6日去死去死去死’
‘3月9日有些人不配活在世上。’
‘3月12日报应终究会来的。’
‘3月13日死同性恋,没想到班上居然还有这种人,真该从星球上消失。’
卫玮指着这一条,“你看这个日期,”他又调出一份校内新闻,新闻日期为3月12日,那天发生了一件挺轰动的事,就是月占抱着一束红玫瑰,站在爱心蜡烛中,当众向祝吟告白。
祝吟道,“瞧你干的好事,拉仇恨了吧。”
月占心虚,“这是孙作…”说到一半,他又住嘴不说了,好险,刚刚差点把真相说出来。
他们继续看下去。
‘4月10日他们要倒霉了。’
卫玮道,“看这个样子,他突然找到了办法。”
祝吟问月占,“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月占道,“我和他没怎么说过话,他本来就不爱说话,人也很阴沉,班上没人和他来往。”
该人名叫张智,平时不爱说话,也没人和他亲近,这样的人和月占一向合不来,但在这件事以前,他以为独来独往的人只是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就像卫玮那样,说话不怎么好听,但只要不惹他,通常是无害的。
张智却不太一样,他的思想很危险,如果杀意就能杀人,那早不知道发生过多少起命案。
孙作道,“这个他们指的除了月占,还有谁?”
按照张智讨厌同性恋的想法推测,很有可能是祝吟,于是众人将目光集中在祝吟身上。
祝吟道,“也许不是我。”
“不行,这很危险,”月占皱眉,“要不你先回家躲两天?”
孙作严肃道,“你俩最好都请假离开学校一段时间。”
祝吟道,“没用的,这件事情只是个开端,而且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月占道,“你之前怀疑做这件事的是个同性恋,为什么会这么猜测?”
祝吟翻出一个地址,“你看位置,这就是拍照的地方,光是进这个地方,每年就要交一笔不菲的费用,你说他是怎么进去的?而且这个照片拍摄的角度吧,”祝吟欲言又止。
月占道,“角度怎么了?”
祝吟不想说,卫玮只是个提供技术的,孙作道,“特别像在勾引人。”
月占一脚踹过去,没踹到人。
“照片上的人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孙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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