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德呢?”黎皱眉,“祂偏心意是众所周知的,跟祂合作风险很大。”
“我知道。”似乎想起了有意思的事,法带上了笑,”说起来上次韩朝的事意带德一起跑的,我倒意外,以为有良心了,不过仔细想想,祂一个能打到敌人接受自己投降的人,背刺只是早晚的事,就看那时的德还能不能接受第三次背叛了。”
“德去年就接受了祂的投诚,祂是疯了吗?同一个坑摔三次。”语气甚至有点嫌弃。
“祂赌这次不会摔,不得不说,德对意好得有点过头了,已经超过了盟友的范畴,说不定意说点好话,祂就……”祂轻垂眸,走神般自言自语地吐出一句,“……很不理智。”
无数次的背叛,无数次的原谅,无论其中利用占了几成,就结果而言都很不划算,可当事人心甘情愿。
“……刚才出去的时候是意接的祂。”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事实了,“感情用事是大忌,祂们……”
“不用担心,祂们只是暂时离不开对方而已,如果有动摇根本的风险,这两人翻脸翻得比谁都快,就像当年……”法回忆起曾经的刀剑相向,叹气般轻笑一声,没了下文。
祂其实很多时候也想不通,德到底为什么对意那么……纵容。
二战时期世界乱成了一锅粥,人人自危,光是主战场就让所有人应接不暇,弱者更是自身难保。
但意这家伙把打仗当儿戏,跟英对上的那段时间不是主动投降跑去敌方阵营蹭饭,就是在干旱地区打电话让德送水煮面。
甚至有次故意被俘虏,德跑来救祂还被一顿坑,说什么都不肯跟祂走,宁愿被英关起来。
法至今忘不了德当时的脸色。
若说这人注定与全世界为敌,那祂的身边一定会留有意的一席之地,只要后者愿意,那里永远都是祂的归宿。
都说全心全意依附旁人必定不得善终,但这句话在德意这里不完全适用,法曾试想过如果意死心塌地地臣服于德,祂们的结局会不会比现在好。
可惜没有如果。
意对德,从来不忠。
“……祖国大人,祖国大人。”叫好几遍了。
“……啊,什么?”堪堪回神。
黎将亮屏的手机递过去,小心道:“英约您出去。”
“……”法狠蹙起眉,没接,“跟祂说我没空。”
明眼人都知道英跟美是绑在一起的,这两人是一丘之貉,谁靠近谁倒霉,而作为欧洲的领路人,法跟祂们有最根本的区别。
黎依言回复,半晌后——
“……祖国大人,祂说您不去的话,祂就亲自来找您。”
“威胁我?”相当不悦。
“……祂还说……”
“说什么?”
“说……如果您说没空是跟上次一样在骗祂,祂就……”黎睁大眼睛,张了几次嘴也没念下去,祂悄悄去瞄沙发上的人。
发现端倪,法抢过手机,简洁的聊天界面最上方写着“伦”,但很显然上面一堆是伦在转述英的话,而最后一句不管是人称还是语气都变了,是本人亲自发的。
上面赫然写着——
[如果祂的没空是跟上次一样在骗我,那我敢保证这次的惩罚不仅仅只是一下午的囚禁。]
“……该死的!”法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手机捏断,尽管自战争结束后祂们已经很久没动过真格了,但小摩擦从未停止。
不怕归不怕,但挑衅就是另一回事了。
“备车!”祂抓起钥匙就走,气极反笑,“某人这么嚣张,还指不定是谁囚禁谁!”
“……是。”黎停了两秒才跟上去,祂其实很想说这应该是激将法,但自家祖国大人面对英时总是比平时冲动,而后者恰好很了解祂。
明明都占不到好处,双方却乐此不疲。
当局者迷。
另一边,罗在前面开车,意坐在后座左侧,单手扶额闭目养神:“储备战略物资的事商量得怎么样?这么做可就相当于跟美叫板,你们想好了?”
“签了点临时协议,具体的还要看情况。”德右手边放了一小沓印满字的纸,用书钉整齐地钉在一起。
“已经签了?”意睁开眼,视线落在了合同上,“真快,不多考虑考虑,不怕祂坑你?”
这话由祂说出来简直荒唐。
德答非所问:“你呢?该给我答复了吧?还是说又要临阵倒戈?”
祂说话向来不掺杂任何情绪,毫无起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双琥珀瞳轻转,却没映入对方眼中,后者一心盯着那几张纸,也没察觉到开始凝固的气氛有多诡异。
“这话说的,我上次没带你?”意很自然地俯身去拿协议,“我看看具体条款……”
啪!
温暖强劲的手掌不容抗拒地按在祂手背上,将那沓纸死钉在了座位上。
意僵了一下,下意识想抽身却被强硬地按在了原地,手被压得有点痛,这个姿势重心不稳,车陡然一颠簸,祂慌乱地用右手抓住德的大腿,勉强稳住没摔下去。
被这样桎梏住,祂连抬头看神情都做不到。
头顶传来平静的问话:“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不是质问,也不是埋怨,像每一个普通的疑问,平铺直叙,犹如永远无法流动的死水,潜藏着最危险的信号。
“……”意眯了下眼,瞬间的权衡后扬起无害的笑,祂尽力偏头去看,却怎么努力也只能瞥见微微滚动的喉结,手上崭新的裤子都快被攥皱了。
“……因为你最好了。”孩童般真诚的口吻,用烂了的话术。
听见讨好的话,德突然一把扳过意的脸,逼祂抬头,后者被拽得手一软,没撑稳,整个人趴在了那双腿上,只是脸还被掐着。
“我很好吗?”德垂下眼眸,淡淡地问着,还是没有情绪起伏。
意被祂的举动惊到了,但现在这个姿势太奇葩,受制于人的感觉太压抑,祂很不喜欢。
“……你先让我起来。”祂示意对方看后视镜,那里能看见罗黑成了锅底的脸色。
“你先回答。”可惜德不关心。
“……”意无奈,只得扯扯嘴角笑道,“当然好……”
“如果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也好吗?”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事不过三,祂愿意相信意不代表意值得相信,赌输了的代价也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整个欧洲。
于情于理,祂都赌不起。
必要的话,祂也可以用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你会吗?”意不笑了,直勾勾地看着祂,“强迫我?锁起来?还是逼我在不平等条约上签字?”
脸被捏着,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去拿文件的左手被那股温暖死死地握住,像要把其掐碎融入骨血,占为己有。
“你不会听话的,就像那天你选择了作为敌人的英,也没答应跟我走。”
那年祂带着军队,带着武器,带着物资,气势汹汹地去找英要人,后者把赖着不走的人往外一推:“请便。”
德去拉人,意甩手就后退了一步:“我不走。”
英靠着墙,看戏般弯了眼:“都说不是我抓的了,祂自己投降跑过来蹭吃蹭喝,你煞神一样一路打过来,人家还不领情,啧啧。”
大战期间善待俘虏是公认的规矩,某人不愿意打仗自然就摆烂,只是如此一来背后的盟友就会遭到成倍的战争压力,其中的损失堪称天文数字。
但意不关心,祂只需要尽量减少孩子们的伤亡并保证国内的安稳,其它的祂通通不在乎。
祂看对面眼巴巴盯着自己希望祂改变想法的德一眼,熟视无睹地回了营帐。
是的,祂不在乎。
即使有人愿意千里迢迢地来救祂。
祂也不在乎。
意抿唇,用力挣扎了两下,被德硬拽了回去:“为什么不选我?一次都没有。”
“……放开我。”心里有股火在烧,明明是自己理亏,祂却有点生气了。
“……可是我一直都拿你没办法。”德轻声说着,视线始终没离开过那张脸,就算是曲意逢迎,起码祂愿意骗自己。
樱桃般苦涩的滋味在心中蔓延,从冷漠的琥珀瞳里溢出来,有了些许动容。
世人常叹爱恨的保质期短,但祂们之间从不存在新鲜感一说,路过彼此人生的时间太长,相识相知太久,久到海枯石烂,久到物是人非。
祂低头,缓缓落吻。
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断了,意想躲却躲不开,忙推祂,疯狂往罗的方向瞟:“等等……”
德充耳不闻。
两唇相贴的前一瞬,高速行驶的车猛地刹住,惯性差点把两人甩出去。
罗慢慢回头,祂毫不掩饰杀意波动的眼神,僵硬的嘴角保持微笑,满脸黑线。
“德先生,目的地到了,请。”
字都要被咬碎了。
“……”德放开护着对方头的手,一言不发地转身下车。
那份协议留在了车里。
意懵了会儿,拿起来看,是复印件,原件应该在法那里。
这一份本来就是带给祂看的。
祂收紧五指,不算厚的纸被捏得凹陷了下去,压出一道道无法修复的折痕。
犹如天堑。
英吉利海峡。
此地又名拉芒什海峡,长560公里,最狭窄处仅宽34公里,英法于多佛尔与加来隔海峡相望上千年,这里也是祂们谈话的常驻之地。
法到的时候方圆百米空无一人,应该是有人故意清了场。
周三有事可能更不了,所以今天加更。
虽然但是,比起其祂国家,德真的算是恋爱脑了,而且还是情有独钟的那种,尽管意料之中的比不过利益,但无法否认,祂超爱。[化了]
另外,我查到一件事,有点黄,小孩子别看了……
就是……德军因为一些原因对那方面的需求很大,当初世界大战的时候士兵之间要是两方都愿意是会那啥的,很频繁,很常见,而且玩得挺花。[裂开]
我的认知被颠覆了,这我不敢往文里写啊,德意是盟友也不敢写啊,这啥啊都,不会是野史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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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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