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地酸痛感遍布全身,意识迷迷糊糊苏醒,我茫然睁开眼。
脑海中还残留着昨天为银授课时的场景,一个简单的应急灯制作牵扯出这姑娘和她兄长如出一辙的心态问题,光是纠正就浪费了我不少休息时间,导致当晚沾枕便陷入深眠。
眼前模糊不清,整个视野像是高曝光的相机,我似乎看到一扇明亮刺眼的长窗,再眨眼,场景变换,目之所见只剩下头顶混凝土色的单调天花板和白炽灯。
喉咙干得像八百年没下过一滴雨的黄土高原,我颤巍巍地捂住胃部,只觉得饿的能当场啃掉几头牛。
微秒的怀疑人生感涌上心头,这是睡了多久啊……有种再睡下去就会饿死的恐怖感。
“怎么刚扎进去人就晕了?青花鱼你是不是错拿成了镇静剂。”
“我兜里只有退烧药,你该去问黑皮怪脑子里的玩意儿,趁虚而入的是它又不是我。”
耳边尽是蜜蜂嗡鸣般嘈杂地争吵声,饿到神志恍惚的我甚至都无法理解话里的意思,无力探手试图引起他人注意。
救…命……饭…再不给饭就要死人了……
“先用上兰波的解毒剂?该尽快让棘刺清醒过来吧。”
饿……
“急什么,让他睡。”
看看我,我醒了啊喂……
背对着我的黑色身影貌似无知无觉,他对面的赭发人形摁住他晃来晃去的脑袋,几步走近,在我床前俯身。
“棘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激动地张了张嘴。
“饭…”
左手突然被拖起,太宰治夸张地趴在病床边,双目含泪,一副我即将归西的模样。
“食物那种充满烟火气的粗俗东西就不要再提了,真正的高天原神明都是能几百年不食五谷的,更何况棘刺你呢。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拿这些凡人的俗物污染你。”
……??
我一脸空白地看着阴阳怪气的太宰治,沙哑道:“请污染我,立刻。”
太宰治露出笑容,轻声细语。
“就不,饿死你。”
“……我最近没惹你。”
“你猜。”
中原中也伸腿勾来盛满饭菜的滚轮小桌,一手揽住棘刺肩膀,一手从腿弯穿过,将人半抱起身。
“行了,先让棘刺吃点东西,总靠营养液不是长久之计。”
太宰治耸肩,漫不经心道:“是他自己一直不吃,我这不是充分参考患者意见么。”
我背靠软枕,面前尽是易消化的软食,抬眼,手臂静脉点滴的吊瓶标注着葡萄糖注射液,旁边还挂着一瓶氨基酸。
视线扫过周边环境,熟悉的空旷空间——位于本部地下四层的戒严牢房——此时整片空间仅有我身.下苍白的病床和几台必备的维生设备,一旁的圆桌和几张靠椅像是新搬来的模样。
“叮叮。”
我收回视线。
太宰治倚着靠椅,铁勺在他指尖晃动,见我看过来,催促:“吃饭。”
中原中也不容分说地将碗沿抵住我的唇。
“……”
就着中也的手吞进第一碗米糊后我便觉得有了些许力气,身体仿佛干涸的田地般疯狂吸取着来之不易的营养,我几乎能听到肚腹餍足的声音。
第二碗、第三碗……直到胃囊鼓胀地再也撑不下丁点食物我才放下空碗,意犹未尽地抹过嘴角,看向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我的剑呢?”
太宰治打了个响指:“chuya。”
中原中也从床底拽出银白剑匣,长剑出鞘,我第一眼便注意到剑柄上缠绕着的一圈胶带。
接剑,透明胶带后沾黏着一张纸条,上书:3月10日,中华街遇江户川乱步。
“……”
教导银应急灯的那天是3月8日。
我神色莫名地握着剑,半响,突然扯开胶带,将皱巴巴的纸条凑到鼻尖。
近乎于无的一丝酒香。
放下纸条,我问太宰治:“今天几号?”
太宰治:“3月18日。”
……很好。
“我中了异能?”
太宰治还未作答我便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答案:“不对?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
插件?除了它我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威胁因素,而抹除了我十天的记忆……
“这几天我发现了什么?”
否则一向嗜好潜移默化的插件怎么会忽然这么大动作,几乎都算得上狗急跳墙了。
太宰治眨眨眼,后仰,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哇、哦——”
看他这副样子,我伸手,掌心向上:“给我。”
太宰治这回是真的有些惊叹了:“说真的,棘刺你去哪吃了智慧果,变聪明了啊。”
中原中也手痒:“正经点青花鱼。”
“好好好——”
太宰治做投降状,从怀中掏出一张相片递过来:“你发现了不少东西,嘛,但根据你的记录来看这些貌似都没有某个人重要。”
我接过相片,四方的相面中框着藏室略显狼藉的模样,制作台位于画面中央,台身写满凌乱的紫色文字。
文字内或缺胳膊少腿或形如狂草的不少,但一个符号却在数量上呈压倒式地挤占了大半空间,似是书写的人畏惧着什么,一遍遍地重复着。
太宰治看着面前人将相片凑近,去辨认其内文字的姿态,摩痧着下巴,忽地幽幽道:“棘刺,你还记得……你的搭档吗?”
那符号写得着实凌乱,我将相片对准灯光,勉力辨认,随口回道:“什么?”
把符号的书写习惯与我的笔迹勉强比对上,我心中默念出答案。
“我没有搭……”
【极境】
大脑骤然空白一片。
轻薄的纸片从指尖滑落,携走眼前最后一抹色彩。仿佛踩下油门,意识以千百次的熟练迫不及待地下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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