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跑去打开大门,而海格轻易地举起马尔福,迪安小心地把加布里埃尔背了起来。他们奔上斜坡,向城堡跑去。
吃晚饭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才被放庞弗雷夫人放了出来。他气冲冲地走去礼堂,发现三年级除了他以外的格兰芬多都在那里。
“你没事吧,埃尔?”赫敏焦急地问道,小心地检查他贴着纱布的伤口和虚弱到几乎是半透明的脸。
“我真希望马尔福有事。”加布里埃尔说,他没有彻底洗干净的左睫毛还透着淡淡的粉色,让他看起来特别可怜,“他对巴克比克说了什么?”
“他叫它丑陋的大畜生,他在恶意侮辱巴克比克。”哈利说,他正在看斯莱特林的桌子,包括克拉布和高尔在内的一大群人挤在一起,谈得正起劲,“我敢肯定他们在编造有关马尔福如何受伤的。”
“我就知道他是活该。”加布里埃尔用力地握住叉子,气得发抖,“庞弗雷夫人尽她所能给他治疗,但他一直说很痛,在那里呻吟个没完没了,在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面前说一定要立刻通知他爸爸。”
“他在装假,”哈利马上说,“庞弗雷夫人什么都能治。去年她让我的一半骨头重新生长起来了。马尔福准会拼命利用这件事捞好处的。”
“他们不会开除海格吧,会吗?”赫敏轻轻拍了拍加布里埃尔的后背,然后把他手里的叉子拿出来放在远一点的地方,自己面前的牛排腰子布丁动也没动。
“他们最好别开除他。”罗恩说,他也没有吃。
“这明明都是马尔福的错!”迪安厉声说,语气都有点不像他了。
“他甚至一句对不起也没有和我说。”加布里埃尔彻底崩溃了,“他惹出来的这些事情,自己受伤就算了,还把我撞飞到树上。我又做错什么了?”他用力把面前迪安和西莫帮他装好食物的盘子推开,站起来去够那把被赫敏放远的叉子,转身要向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别!别”赫敏和迪安一人拉住他一只手,压着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马尔福直到星期四早晨才又出现在班级里,那时斯莱特林院和格兰芬多院的学生的魔药课已经上了一半。他歪歪倒倒地走进城堡主楼,右臂包着绷带,还用一根悬带吊着,像是假装自己是从某次可怕的战斗中生还的英雄。
“怎么样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好朋友,斯莱特林三年级女生潘西·帕金森傻笑着问道,“很痛吗?”
“痛啊。”马尔福说,故意扮出一个勇敢的鬼脸。
加布里埃尔立刻学着他说,“我好痛啊。”
“坐好,坐好。”斯内普教授懒懒地说。他朝黑板挥了挥魔杖,上面自动浮现出粉笔字迹,列出了今天的上课要求。
今天他们在制作一种新药剂:缩身溶液。从地窖里紧张的窃窃私语和学生们汗湿的面庞来看,这并不简单。罗恩仍在小心翼翼地切着雏菊根,笨拙地拿着小刀,就像在挥舞一把斧头;而哈利才刚刚剥完缩皱无花果的第一层皮。
马尔福大摇大摆地把他的坩埚放在哈利和罗恩旁边,这样他们就在同一张桌子上准备药剂的各种成分了。加布里埃尔和迪安、西莫本来正在他后面一排,看到马尔福过来加布里埃尔立刻和最后面一排的拉文德换位置,带着自己的坩埚头也不回地移了过去。迪安评估了一下状况,拍了拍西莫的肩膀,拿起自己的坩埚也走去后面陪加布里埃尔。
“你们是在学动物进行迁移吗?”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课堂上随意行走,格兰芬多扣十分。”
迪安非常庆幸自己在加布里埃尔旁边,他用力拽住加布里埃尔的袍子,好让他没办法拿着切了一半雏根的小刀去捅死斯内普再自杀。
当他们到了卢平教授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里时,卢平教授并没在那里。加布里埃尔倒头靠在迪安肩膀上补觉,西莫在旁边和哈利讨论说早上的《预言家日报》里估计小天狼星布莱克已经被盯上了———报纸上说今早有一个麻瓜在苏格兰目击到他。
卢平最后终于走进教室的时候,刚刚睡着的加布里埃尔被朋友晃醒,脸色很臭地盯着教授。卢平教授微微一笑,把他那破破烂烂的手提箱放在讲桌上。他和来时一样地褴褛,还是穿着那件破旧的夹克,但比在分院仪式那天看起来健康些,好像是因为他结结实实地吃过几顿饭的缘故。
“下午好,”他愉快地说,“请把书都放回到书包里去。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西莫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其他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上一节黑魔法防御术的实践课,原来的教师带来了一笼子小妖精,而且把它们都放了出来。
“那么,”教授看到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说,“你们跟着我好吗?”
全班感到迷惑,但也觉得有兴趣,都站了起来,跟卢平教授走出教室。他带领他们沿着没有人的走廊走去,转了个弯。在那里,卢平教授用一个咒语解决了这个学校最惹人讨厌的幽灵皮皮鬼,让迪安惊奇地低声夸了他几十句,直到西莫和加布里埃尔被烦得实在不耐烦他才停了下来。
他带领他们走进第二条走廊,停住了,正停在□□休息室外边。□□休息室是一间长长的、放满了不成套的旧椅子的地方,只有一位教师在那里。斯内普教授坐在一张低矮的扶手椅上,这个班的学生进来时,他四面张望着。他眼睛发亮,唇边挂着讥讽的微笑。在斯内普嘲讽纳威上不了台面不堪重用被卢平轻轻顶回去后,加布里埃尔也加入了夸奖他的队伍。
“哈,所有能让斯内普吃瘪的人都值得裱起来。”他还没有忘记斯内普给给格兰芬多扣得那十分。
“现在,这样,”卢平教授说,招手示意全班学生走到休息室尽头。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旧衣柜,那是□□们放富余袍子的地方。卢平教授走到这个衣柜旁边立定,衣柜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自己砰砰地往墙上撞。几个学生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不用担心。”卢平教授镇静地说,“里面有个博格特。”
“那太好了。”西莫侧过头避免去看那现在摇晃不已的柜门把手,小声说道,“我还以为里面装了一本《妖怪们的妖怪书》呢。”
“博格特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卢平教授说,“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橱——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藏在祖辈的老钟里面。这一个是昨天下午搬进来的,我请示校长,问□□们是否可以不去惊动它,让我的三年级学生有一些实践机会。
“所以,我们必须向自己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博格特是什么东西?”
他很快让学生搞懂了什么是博格特(“它可以呈现为它认为最能吓唬我们的任何形象”),然后一起练习了咒语(“我们先不用魔杖就来说一下这句咒语。请跟我说……滑稽滑稽!”),并且让纳威站在第一个应付它。
当纳威尖叫着对博格特变成的那个鹰钩鼻子、一脸威胁神态的斯内普举起魔杖,尖声叫出咒语的时候,这节课的气氛到了顶峰。一阵噪音,像是挥动鞭子的声音。假斯内普绊了一下,他身穿一件长长的、绣着花边的女服,头戴高帽,帽顶上有个已经被虫蛀的老雕标本,手里晃荡着一个巨大的猩红色手袋。
加布里埃尔笑得快要跪倒在地上,他特别想让弗雷德和乔治也看到这一幕。大家排成一条长队,一个皆一个的走上前面对博格特变成自己最害怕的东西,然后再通过施咒把它变得有趣。
“加布里埃尔,你是下一个!”
加布里埃尔一步跳向前。
啪!
好几个人尖叫起来。一只巨大的蛇怪,正是加布里埃尔上学期末在密室里见到的那只。它的身体一圈圈地盘绕起来,啪啪地敲打着那些休息室的地板。加布里埃尔再次看见它那两个巨大的、鲜血淋漓的眼窝,看见它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大得简直能把自己整个吞下去,嘴里露出两排像他的银剑那么长的毒牙。它盲目地冲了过来。
“滑稽滑稽!”加布里埃尔吼道。
于是蛇怪的嘴立刻被一根长长的木棍卡住了,它不再有办法闭合和咬人,只能在地板上不停地扭动着。拉文德布朗尖叫着躲开,于是蛇怪扭动到哈利脚边停了下来。他举起魔杖,准备好,但是——
“ 停!”卢平教授突然大喝道,一面向前赶去。他站在哈利和博格特中间,被卡住嘴的瞎眼蛇怪消失了。有一秒钟工夫,大家都四处张望,看它在哪里。然后他们看见卢平面前的空中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圆圆的,发亮的物体,卢平几乎是懒洋洋地说了声:“滑稽滑稽!”,随意地挥动魔杖,它就像气球一样砰的一声爆炸了。
引发的喧闹笑声让博格特疯狂地旋转,直到它最终化为一缕烟。
“好。好极了!祝贺你们所有人,你们应该对自己十分骄傲——成年巫师通常都很难打败博格特。”卢平表情愉悦地说, “至于家庭作业,请阅读关于博格特的章节,写一篇概述给我……下周一交上来。就这样。”
加布里埃尔举起手说,“先生,但是哈利还没轮到。”
“他没有吗?”卢平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瞟向哈利。“我很抱歉,哈利,是我的错。如果你能在星期四上课前过来的话,我会很乐意给你一次机会。”
哈利同意了,虽然他看起来很失望,不过并不难过。
这节课的最后,卢平一共给格兰芬多加了二十五分,家庭作业也算得上少得可怜。整个班级兴奋地交谈着离开了□□休息室。能有一位不仅有实力还能令人愉快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意外收获,确实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这是我们上过的最精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对不对?”迪安兴奋地说,这时他们正走回教室去取书包,他不停地挥动着自己的手——博格特在迪安面前变成了一只切下来的一蹦一跳的手,然后他施咒让这只手被耗子夹狠狠夹住了。
“他好像是位很好的教师,”加布里埃尔承认,“能让斯内普生气并且给格兰芬多加分这两点让我更喜欢他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格兰芬多们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莱姆斯·卢平。黑魔法防御术课从未如此精彩过。只有德拉科·马尔福和他那一帮子斯莱特林院的人说卢平教授的坏话。“看看他的袍子,”卢平教授走过的时候,马尔福会大声说,“他穿得像我们家里的小精灵。”
“哦。”加布里埃尔用同样大的声音说,“总比有的人长得就像家养小精灵来的好。”他双手抱在胸前,半眯着自己漂亮得无可挑剔的浅蓝眼睛等待对方回击,但让他有些惊讶的是马尔福一看到是他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除了斯莱特林以外,没有人在意卢平教授的袍子有补丁又毛了边。他以后的几堂课都和第一堂课一样地生动有趣:他不断带来活的魔法生物让学生们去战胜,这让大家都感受到了一种英雄般的成就感。在博格特以后,他们研究了红帽子,这是一种妖怪一样令人不愉快的小家伙,什么地方有谁流血了,它们就在什么地方潜伏着,在城堡主楼里,在荒无人迹的战场的坑洼里,它们等着要猛烈攻击那些迷路的人。他们从红帽子又到了卡巴,这是一种爬行的水生动物,看上去像有鳞的猴子,双手有蹼,忙着要扼死不知深浅地走在它们池塘里的涉水者。
而麻瓜研究也依然非常有意思。加布里埃尔甚至愿意为了布巴吉教授而改变自己的就业指向,考虑在毕业后从事麻瓜联络方面的工作。他们阅读了很多麻瓜的书籍,了解了麻瓜的宗教信仰和部分思想、文化。布巴吉教授常常说麻瓜和巫师并没有多少差别,而纯种巫师人数的减少极为可喜的现象——整个教室里包括加布里埃尔也一共只有三个纯血,选这门课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混血或者麻瓜出生。
“你们不会告我状吧?”布巴吉教授笑着问,津津有味吃着她带来的麻瓜零食的三个人拼命摇头。布巴吉教授还说,等对麻瓜的基本介绍结束,十一月他们就要进入比较有意思的科技和生物两个领域,下学期则会开始讲麻瓜金融,期间会穿插一些对巫师和麻瓜关系的讨论,例如保密法以及…
“塞勒姆审巫案。”加布里埃尔立刻举手抢答。
“很好,格兰芬多加五分。”她笑眯眯地说。
至于保护神奇动物课,则没有一个人表现出真正喜欢。这门课在充满行动的第一课后,变得十分沉闷。海格好像失去了信心。现在他们每周的课程都以一小时细致地研究弗洛伯毛虫护理开始,它们一定是现有的最烦人的生物。
“难道我们要一个学期都在养这种完全无意义的东西吗?”西莫在又花了一个小时把切细的莴苣往弗洛伯毛虫黏滑的喉咙里塞的时候这样说。
“它其实还是有用的,分泌出的黏液可以用来使药剂变浓。”加布里埃尔阴沉沉地说,“但是书上说这些东西更喜欢独自呆着什么都不做而非吵闹的环境,所以确实没有任何让我们照顾的必要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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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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