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堂变形课上,他们得知了O.W.Ls考试的时间和考试过程中的具体安排。
“正如你们看到的,”当学生们抄录黑板上的考试日期和时间时,麦格教授说道,“你们的O.W.Ls考试将持续两周。你们要在上午参加笔试,下午参加实践考试。当然了,你们的天文学实践考试安排在晚上。
“现在,我必须提醒你们,你们的试卷都被施加了最严格的反作弊咒语。严禁携带自动答题羽毛笔进入考试大厅,另外还有记忆球、拆卸式夹带袖口和自动纠错墨水。我恐怕要说,好像每年都至少有一个学生以为自己能够逃避巫师考试局的规定。我只希望格兰芬多没有这样的人。我们的新——校长——”麦格教授说这个词时,脸部的肌肉剧烈抽动了一下,“——要求学院院长们通知他们的学生,作弊行为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因为,当然了,你们的考试成绩会直接反映出校长施行的新制度——”
麦格教授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你们都应该竭尽全力。你们要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
“请问,教授,”赫敏说,她的手举在空中,“我们什么时候能知道自己的成绩?”
“七月份会由一只猫头鹰给你们送去。”麦格教授说。
“太棒了,”迪安小声说,“放假以前我们不用担心了。”
他们的第一场考试是魔咒理论,预定在星期一上午进行。塞德里克答应加布里埃尔在星期天吃完午饭后帮他最后检查一遍,他们一起练习了基础运动魔咒,让他们们的文具盒绕着桌面边缘赛跑,忍不住一起发出大笑。
等到回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加布里埃尔开始阅读两年以来的魔咒笔记,他用手指堵住耳朵,嘴唇无声地蠕动着;西莫平躺在他脚边的地板上背诵基本魔咒的定义,迪安蹲在旁边对照着《标准咒语,五级》帮他核对。
那天的晚餐很安静。他们一整天都在努力学习,所以吃得很起劲。
“哦,天哪。”坐在斜对面的赫敏盯着门厅胆怯地小声说,“是他们吗?主考官?”
加布里埃尔、迪安和西莫在长凳上猛地扭过身。他们朝礼堂门口望去,只见乌姆里奇正和一小群看起来年纪很老的巫师站在一起。
这是个让人心绪不宁的夜晚。每个人都想抓紧最后一刻再复习一下,但是似乎没人能有什么收获。加布里埃尔早早地就上床了,可是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都睡不着,他觉得自己复习的已经足够好了,但又忍不住的焦虑。他知道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但是宿舍里没有人吭声,后来他们终于一个接一个地睡着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五年级学生没有人多说些什么,西莫正低声练习咒语,餐桌上的盐瓶在他面前抽搐着;赫敏飞快地复习《魔咒成就》,眼神都显得有点迷糊了;纳威老是失手掉下刀叉,打翻果酱。
早饭一结束,其他年级的学生就去上课了,七年级和五年级学生在门厅里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接着,等到九点半,他们被一个班一个班地叫到前面,回到礼堂里。礼堂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四张学院桌子被搬走了,换上了许多单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礼堂尽头的教工桌子,麦格教授面朝他们站在那里。当他们坐好、安静下来时,她说道:“你们可以开始了。”然后她把桌子上的一个巨大沙漏颠倒过来放在旁边,桌上还有备用的羽毛笔、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纸。
两个小时后,加布里埃尔在门厅里兴奋地和塞德里克拥抱了一下,手里还紧紧地抓着试卷,然后分开和自己的朋友们去吃饭。他们俩看起来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赫敏的考完对答案后遗症实在太严重了,她正拉着哈利和罗恩不停地问问题。
“赫敏,”在加布里埃尔经过时他听到罗恩口气强硬地说,“这场考试已经结束了……我们不想每回都重来一遍,考一次就够受的了。”
午饭时间后他们成群结队地进入了礼堂旁边的小房间,等候被叫去参加实践考试。一小群一小群的学生按照字母顺序进入考场,留下来的人还在咕哝着咒语,练习着挥动魔杖的动作,有时会一不小心戳到别人的后背或者眼睛。
加布里埃尔的名字被弗立维教授喊到了。跟汉娜·艾博、苏珊·博恩斯、拉文德·布朗和泰瑞·布特一起离开了。他们是第一批考生。
他走进礼堂,紧紧地攥着魔杖,手微微发抖。
“去玛奇班教授那,德文特。”站在门口的弗立维教授尖声说。他给加布里埃尔指了指一位看上去个子很小的驼背女考官,她满脸都是皱纹,就像挂上了蜘蛛网,正坐在远处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后面。
“是德文特吗?”玛奇班教授说,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记录,嗓门特别大。
“是的。”加布里埃尔回答,他觉得这个教授有一种和纳威奶奶很累的气质。
“好了,”她用在老人里算得上中气十足的声音说,“没必要紧张。现在,我请你让这个蛋杯为我表演几个侧身翻。”
加布里埃尔觉得基本上挺顺利的,确实就塞德里克说的那样,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飘浮咒和变色咒都是他和弗雷德、乔治在研发新品时使用过了成百上千次的,他闭着眼睛都能非常完美地施展出来。
到了晚上也没时间放松;他们吃过晚饭后马上回到公共休息室里,埋头准备第二天的变形课考试;加布里埃尔上床时,满脑子都是嗡嗡作响的复杂的咒语模型和理论。他第二天上午回答转换咒的定义时纳威曾经将自己的一只耳朵接嫁到仙人掌上的画面,几乎要当场笑出来。而实践考试多亏了几个月前批量制造的无头帽,他轻松让自己那条鬣蜥整个消失,在主考官提出隐形咒的时候,他甚至还顺便展示了一下将隐形区域扩大到施了魔法的物体之外的操作。变形术确实是他最擅长的一门,几乎是一走出考场他就能确信自己已经在O.W.Ls考试中拿到了一个“优秀”,除非他判断有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他们星期三参加的是草药学考试;接下来星期四,是黑魔法防御术考试。这回哈利头一次觉得自己肯定能通过。他在笔试中没有碰到任何困难,感到非常满意;实践考试中,他也顺利完成了所有的破解咒和防御咒——感谢D.A.。
星期五,加布里埃尔先去考麻瓜研究学,然后再和赫敏去一起去参加古代魔文笔试,而迪安和西莫休息了一整天,因为接下来还有整个周末的时间,所以他们让自己暂时中断了一下复习。他们在敞开的窗户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当他们玩巫师棋的时候肖像洞口打开了,加布里埃尔和赫敏爬了进来,前者满脸笑容而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加布里埃尔走到迪安旁边,把他挤开,代替他和西莫继续下棋。
“魔文考得怎么样?”迪安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问。
“我考完就把一切扔到脑后了。”加布里埃尔耸肩,“但被迫听赫敏说了一路答案。”
他们星期六和星期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复习魔药学,为星期一的考试做准备。不出意外,魔药学的笔试是前几门里最难的,但下午的实践考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加布里埃尔制作的时候,托福迪教授——一位看上去年纪最大、头发最少的主考官一直站在他旁边看他的操作,当另一名主考官喊着“请离开你们的坩埚,考试结束了”时,加布里埃尔感觉自己面前的托福迪教授似乎对自己笑了一下。他一边给装有样品的细颈瓶塞好塞子,一边觉得自己也许能得到很好的成绩。
“只剩下四门考试了。”他们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时,帕瓦蒂·佩蒂尔疲惫地说。
“只剩!”赫敏暴躁地说道,“我还要考算术占卜呢,这大概是最难的科目了!”
没人会傻到去反驳她,加布里埃尔带上自己的算术占卜笔记又跑了出去,和塞德里克一起复习——塞德里克的这门课也学得很好。
星期二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考试很有意思,实践是在禁林边缘的草地上进行,学生们被要求准确无误地辨认出藏在一打刺猬之中的刺佬儿(窍门是轮流喂给它们牛奶:刺佬儿是一种非常多疑的动物,当它们认为有人想毒害自己时,身上具有魔力的刺就会竖起来);然后演示怎样正确地触摸护树罗锅;怎样在不被严重烧伤的情况下给一只火螃蟹喂食、清洁;以及从很多食物中挑选出可以喂给一只生病的独角兽的食物。
星期三上午的天文学理论考试非常顺利。他们必须等到晚上才能进行天文学实践考试,所以下午就改为算术占卜考试了。塞德里克昨天帮他最后一遍复习时,押中了好几个考点,因此写起来特别顺利。
而西莫和迪安对占卜学考试的评价是:“我们当初就不该选这门愚蠢的科目。”
十一点,他们来到天文塔顶,发现今晚的天空万里无云,而且没有风,很适合观测星象。场地沐浴在银色的月光里,空气中微微有些寒意。他们都架起各自的望远镜,等玛奇班教授发出命令后,就开始填写已经发给他们的空白星象图。
玛奇班和托福迪教授在他们中间溜达,看着他们把观测到的恒星和行星的准确位置记录下来。除了羊皮纸的沙沙声、望远镜在架子上移动时偶尔发出的吱吱声和许多羽毛笔急匆匆的书写声以外,周围一片寂静。半小时过去了,接着又过去了一小时;城堡窗户里的灯光熄灭后,那些在下面场地上闪动的正方形金色小光斑也消失了。
加布里埃尔在自己的星象图上标出了猎户星座,再把眼睛贴近望远镜,重新调整了一下焦距观察金星,把它也记录在星象图上,这时他听到远处的小屋传来一声怒吼,那声音回荡着穿过黑暗直达天文塔顶。加布里埃尔周围的几个人猛地从望远镜后面探出头来,盯着海格的小屋那个方向。
托福迪又轻轻干咳了一声。
“好了,尽量集中精力,同学们。”他轻轻地说。
加布里埃尔又把眼睛贴到了望远镜上,仔细修改起来。
“嗯——还有二十分钟。”托福迪教授说。
从场地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几个学生发出“哎呀!”的喊声,他们想赶紧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被望远镜的尾端戳着了脸。
海格的门突然打开了,借着从小屋里透出的灯光,他们十分清楚地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在怒吼着挥舞双拳,被六个人围在中间。那些人一起朝他那个方向发射出一道道细细的红光,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想用昏迷咒击昏他。
“不要!”赫敏喊道。
“我的天哪!”托福迪教授震惊地说,“现在可是在考试!”
现在没有一个人在注意自己的星象图。喷射出的红光还在海格的小屋旁到处飞舞,可不知为什么,咒语好像从他身上弹开了;他依然挺立着,而且在哈利看来,他仍然在战斗。叫喊声回荡着越过了场地;一个男人在大声嚷嚷:“你理智一点儿,海格!”
海格怒吼道:“该死的理智,你别想就这样抓住我,德力士!”
加布里埃尔能看到牙牙正试图保卫海格,它一次又一次朝包围海格的巫师扑过去,直到被一个昏迷咒击倒在地上。海格狂怒地大吼一声,把那个凶手整个举到空中扔了出去;那个男人看上去好像飞出去了十英尺远,而且再也没有站起来。
“瞧!”帕瓦蒂尖叫着,她正靠在胸墙上指着城堡脚下,前门又打开了;更多的灯光投射到黑暗的草地上,一道长长的阴影正像波浪一样起伏着,独自越过草地。
“现在,说真的!”托福迪不安地说,“只剩十六分钟了,你们知道的!”
但是根本没人注意他,他们正盯着那个人全速跑向海格小屋旁的搏斗现场。
“你们怎么敢!”这个身影边跑边喊,“你们怎么敢!”
“是麦格!”赫敏低声说。
“放开他!放开,听我说!”从黑暗中传来麦格教授的声音,“你们凭什么攻击他?他什么也没做,没做任何事情让你们有理由这样对——”
女孩子们都尖叫起来。小屋周围的身影向麦格教授发射了至少四道昏迷咒。在小屋和城堡之间的半路上,这些红光猛地击中了她;一刹那间,她变得那么明亮,散发出一种怪异的红光,然后她腾空而起,重重地仰面摔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天哪!”托福迪教授喊道,他好像也把考试全都忘记了,“这样警告别人也太过分了!太残暴了!”
“需要有人立刻把她送到医院!”加布里埃尔倒吸了一口气。
“懦夫!”海格怒吼道,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塔顶,城堡里有几处地方重新闪起了灯光,“卑鄙的懦夫!用这样——这样——”海格抡起胳膊,朝两个离他最近的攻击者狠狠地打过去;他们立刻倒下了,看来是被打昏了。海格弯下腰,马上又挺起身子,背上好像背了一只口袋——那是牙牙软绵绵的身体搭在他的双肩上。
“抓住他,抓住他!”乌姆里奇尖着嗓子喊道,但是她剩下的那个帮手好像非常不愿意走进海格双拳的打击范围;真的,他后退得那么快,结果被一个不省人事的同伴绊倒了。海格已经转过身,开始背着绕在脖子上的牙牙奔跑。乌姆里奇在他身后发射了最后一个昏迷咒,可是没打中;海格朝远处的大门全速跑去,消失在夜幕中。
大家都张开嘴巴盯着场地,颤抖着沉默了好几分钟。然后托福迪教授无力地说:“嗯,大家注意……还有五分钟。”
考试终于结束时,学生们马马虎虎地把望远镜放回盒子里,顺着螺旋形楼梯猛冲下去。没有一个学生想去睡觉,他们都站在楼梯脚下,激动地高声谈论着所目睹的事情。
他们疲惫地走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发现那里挤满了人。外面场地里的喧哗惊醒了几个学生,他们又赶紧叫醒了自己的朋友。加布里埃尔、西莫和迪安最先回来,立刻和其他人描述在天文塔上的所见所闻。
快到凌晨四点时,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才走空了。
他们最后一场考试是魔法史,要到下午才进行。两点钟,五年级学生走进礼堂,在倒扣着的试卷面前坐下来。加布里埃尔觉得精疲力竭。他只想考试结束后能去睡一觉;然后明天,他和塞德里克打算魁地奇球场飞一飞——享受一下摆脱复习后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翻开你们的试卷,”玛奇班教授在礼堂前面一边说一边立刻把巨大的沙漏倒扣过来,“你们可以开始了。”
在差不多答完考卷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尖叫。加布里埃尔迅速转过头去,以为乌姆里奇又来祸害人了。
是哈利。他摔倒在地时,脸色苍白的同时还在大声叫喊,礼堂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哈利站了起来,托福迪教授在周围学生的注视下扶着他走到了外面的门厅里。几分钟后,托福迪教授回到了考场,但是哈利知道考试结束都再没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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