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米达和她的丈夫潜逃的那条走廊被封锁了,那个不知通向何方破洞被霍拉克霍恩亲自堵住,那首血淋淋的颂诗无论用什么样的魔咒,都不能擦除,最后被费尔奇骂骂咧咧被锁在了铁链后面。据说,安多米达的亲姐姐贝拉·莱斯特兰奇听到这条消息后砸了半个庄园的瓷器,并放出话去要杀死所有叫唐克斯的巫师。预言家日报上没有登报,但所有人都在议论布莱克家的丑事。不知道多少波人来找目击现场的四个人,想套出更多细节:安多米达真的下诅咒了吗?那个泥巴种没有给安多米达下迷情剂吗?安多米达的魔杖真的断了吗?
那个四年级的、声音尖细的、曾经没人理睬的、爱穿粉红色衣服的乌姆里奇短暂的成为了人群的宠儿。因为其余的三个人都不想多提这场纠葛,而在事发现场登时晕倒的乌姆里奇,却像是那个自己独自一人破开门锁的探险者一样,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场英勇的、对于新大陆的发现。
休息室里,男生们围着乌姆里奇,他们簇拥着、一团一团的、有人站、有人坐、有人倚靠的待在一边,乌姆里奇一个人翘着腿坐在扶手以上,手上带着一颗耀眼的粉色钻石,像磁带,或是又像录音机一样,再次重复着说了无数遍的故事,“是的,真是遗憾极了,如果我早半个小时打开门,说不定能抓住唐克斯……”
“她真的改姓唐克斯了吗?”
“是的,亲爱的先生,她自称自己是唐克斯太太。”
“她真的用血写了一墙的字吗?她疯了吗?”
“七个遗忘咒,灵魂肯定出问题了!”
“是的,先生们,我想的也是,她的字迹扭曲的不成样子,写的是一些难以辨认的疯话。”
克里斯汀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些,她觉得心口很堵,为什么要打开那扇门呢?为什么要目击这样的丑闻呢?为什么当初她会鬼迷心窍认为安多米达是被俘虏了、需要赶紧破开门救援呢?为什么安多米达是潜逃呢?这会给纳西莎带来多大的压力,这会给布莱克带来多大的压力?为什么总要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一些人站在风口浪尖上呢?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安宁一些呢?为什么要议论他人的生活呢?
克里斯汀大步走进人群,冷冷的对乌姆里奇说,“我想,你那在魔法部擦地板的父亲,不能给你提供像样的教育,因此你读不懂拉丁文,更不能读写古体诗行体咒语?世界上就算有一千个潜逃去麻瓜界的女巫,也不会让你的才华更光彩三分,也不能让你身份更高上一层,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其实没有什么拉丁文,也没有什么咒语,英语情诗就仅仅是英语情诗。但既然都是说谎,比起让乌姆里奇撒谎,说些所谓的“扭曲的丑陋的不能辨认的疯话”,不如让她来说谎吧。
“克里斯汀小姐,I must not tell lies,我只是忠实的描述了我看见的东西。”
克里斯汀耸耸肩,用很遗憾的语气对乌姆里奇说“You must not tell lies.那你就不能说话了啊。”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乌姆里奇突然挣扎起来,双手紧紧握住脖子,直挺挺的原地倒下了,周围的男生都震惊了,有人从扶手椅上跳了起来,但是没有人靠近检查乌姆里奇,因为在克里斯汀牢牢占据了乌姆里奇身边的位置。她用悲伤又不解的语气说,“巫师的血液如此的稀少,比黄金还贵重。有巫师折断了魔杖,离开了巫师界,这是多大的遗憾。你怎么能用快乐的语气,说出这么令人痛心的灾难呢?你是在说谎吧?你不是真心感到快乐,对吗?”
乌姆里奇依旧说不出话,周围的人也都没有上前劝阻些什么。一个一年级就能使出无声无仗咒的女巫,为什么要和她争辩呢?为了乌姆里奇吗?
“我不希望你再说这样的话了。我请求你。”克里斯汀对着乌姆里奇喃喃地重复。
“克里斯汀,住手。”旋转楼梯上的级长希伯来罗齐尔说,“所有人都散开,不要把时间花费在没有意义的讨论上面。”
克里斯汀跟着希伯来进了级长寝室。
几乎是克里斯汀刚刚关上门,就感受到了希伯来的摄神镊取。她连忙调动虚假的表层回忆,用以对抗、迷惑希伯来的魔法和意识。
“你知道吗,”希伯来的声音在克里斯汀耳边响起,“我越了解你的大脑,越认为你像是一个精神错乱者。”
克里斯汀抗拒希伯来的靠近,但她的声音始终在她耳边游离,“我不明白你的做事逻辑,不明白你的性情,也不明白你想要什么,管安多米达的闲事干什么呢?她自己走的时候说的很明白:For what care I who calls me Well or ill, So you o'ergreen my bad, my good allow?她自己都不在意,离开了战斗的场地,你又为什么要出现,伤害那个粉蝴蝶呢?——你甚至没和安多米达说过几句话。”
“我不想要,巫师的血脉,离开巫师界。这是,巫师界的未来。”克里斯汀觉得大脑被什么东西抵着一样,舌头不受控制的吐出真实想法。克里斯汀明白,是审讯咒语,黑魔王最擅长的魔咒之一,她又一次被希伯来的咒语成功“审讯”。
希伯来成功突破克里斯汀的大脑防御之后,徒然卸下了压力,她看着闹钟,“十五分钟,比上次有些进步,但还是同样的问题,你不能只关注摄神镊取,而忘记了抵御其他的魔咒。下一次我们会加上吐真剂一起联系。”
克里斯汀已经控制不住想吐了,她抓着嗓子干呕着。希伯来递过一方手帕,说“不过,你这人真的很有趣——这是在课程之外的我的评价,不是审讯——你真的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吗?还是亚伯特对你说了几句他的人生箴言,你就不假思索的背诵下来,丝毫不加以个人的理解?”
克里斯汀想说话,但又感受到了强烈的眩晕感,“希伯来学姐,别闹了,你还在使用摄神镊取。”
希伯来大笑起来,“那位大人就是这样的人啊,你以为已经过关了——啪——突然再来一个审讯咒,毕竟他的魔力可是源源不断的。”
“可是你一点都不害怕他。”克里斯汀缓慢擦着头上的汗,抱怨学姐。
“我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小孩儿。”希伯来拍拍克里斯汀的肩膀,“别再管安多米达的事情了。她走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是布莱克——”
“那是别人的人生课题。不是你的。贝拉追寻他,纳西莎追寻他,安多米达追寻他,都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不为了别人,不为了观念,也不为了巫师界。没有人要承担所有人的责任。”
希伯来说完,只是摆摆手,克里斯汀的喉咙突然仿佛被堵住了一样——也是无声无杖咒,希伯来不想听她说话了。
在克里斯汀被三下两下推出寝室的时候,她听见希伯来说,“好好训练大脑封闭术,别总把精力浪费在偷学我的无声咒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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