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世界杯就在一片慌乱和猜忌中结束了,可惜,桃乐丝跟魔法部的部员一样,还不能休息。
斯威特庄园,夜晚的风吹过斯威特庄园茂密的树丛,树叶们的夜语被风带走,那沙沙的声音是月光下与虫鸣的合奏曲。
桃乐丝拄着下巴低头在牛皮纸上写着什么,羽毛笔在她指尖旋转着。
“魔法部可不太平。”里德尔坐在靠着窗户的小榻上翻动书页,屋里只点着一盏烛台,可惜点在了桃乐丝那边,他这里分不到半点,只好借着月光浏览上面不明的文字。
桃乐丝继续漫不经心转着羽毛笔,柔软的羽毛末端扫过她的指关节,她低垂着眉眼,昏暗的烛光被夜风吹动,在她脸上落下晦暗不明的光影。
“丽塔.斯基特?”桃乐丝没有任何悬念的念出这个名字。
“聪明。”里德尔又翻了下书页:“魔法部惊慌失措……犯罪未被抓获……治安松弛……黑巫师逍遥法外……”
“啧。”里德尔饶有兴趣的咋舌:“她倒是把我们想做的事情都干了个遍,也省得我们耗费棋子搅浑魔法部的水。”
“你倒是主动。”
桃乐丝把羽毛笔搁置到桌面上,脚尖轻点地面,借力将旋转椅转动起来,直到她与里德尔面对面。
“严格来说,我可是在计划着杀掉你啊,小汤姆。”桃乐丝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面前,只露出那双鸳鸯眼。
“那又有什么关系,桃乐丝。”里德尔放下书,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
“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桃乐丝……而且,我觉得,这么做,十分有趣。”里德尔勾起唇角,他作为年少时期的伏地魔,在那本破书里已经沉寂了五十年之久了。
时间与这世间的一切对于他这个灵魂碎片也逐渐褪去了色彩。
唯一让他觉得有趣的,只有让“他”挫败的救世主,他实在好奇时间最伟大的黑魔王到底是怎么败给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的。
但现在,那也不足够有趣了。
桃乐丝,她宛如在迷雾深处盛开的蔷薇花,他看不清她,却又渴望看清她。
而且,尽管里德尔不愿意承认,但他贪恋在桃乐丝身上汲取的温暖,这种与他人生命相连,命运交织的感觉让他迷恋。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无论是作为里德尔,还是作为伏地魔。
“所以,桃乐丝。你打算怎么和一个里德尔一起杀掉另一个里德尔?”里德尔合上了手中的书本,从榻上站起身来,逆着月光走到桃乐丝的身前。
“计划已经步入正轨了。”
他俯下身子,鼻尖几乎要抵在桃乐丝的脸颊上,眼睛一瞬不错的盯着桃乐丝的眸子:“我相信,你懂得“魂器”这个词的含义吧。”
暗淡无光的夜晚里,桃乐丝背对着烛光,里德尔背对着月光,面前只有彼此,也只有黑暗。
“我当然懂得,小汤姆。”桃乐丝眯着眼睛笑得甜腻:“别担心。”
“这是一场盛大的骗局,既要骗过你,也要骗过我。”
里德尔脸上笑意盎然,但眼神却一寸寸的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桃乐丝。”
他可不记得计划里有什么需要她承担的风险。
桃乐丝指尖覆上里德尔的脸颊,动作带着玩笑的意思:“字面意思,里德尔。字面意思。”
里德尔没有再说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似乎也染上了几分夜晚的凉气。
桃乐丝依旧笑得甜腻又显得没心没肺。
最后,里德尔妥协了,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伸手把桃乐丝抱在怀里。
里德尔把脸埋进桃乐丝温凉的发丝里,嗅着她发间的蔷薇香:“你是掌棋者,桃乐丝。”
掌棋者,即便棋局翻了,即便棋子碎了一地,也置身事外,安然无恙。
里德尔声音闷闷的,桃乐丝缓缓叹气:“我会是的,小汤姆。”
但桃乐丝没有说的是,要想赢得漂亮,以身入棋局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先把控一下魔法部的局势吧。”桃乐丝又恢复到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欢快的在椅子上晃动着自己的双腿:“让他们乱,但可别乱得彻底,不然还得我们去收拾乱摊子。”
“知道了。”里德尔结束这个拥抱,站直了身体。
“那个的进度怎么样了?”
“勉勉强强,毕竟是一个全新的领域。”里德尔看起来有些不爽,毕竟他少年天才,很少有什么能挫败他的,不过桃乐丝也能看出来,他对此感兴趣的很。
“不急。”桃乐丝转过椅子又拿起羽毛笔。
“我又不急。”里德尔无奈的耸耸肩。
急的是桃乐丝,计划已经步入正轨,留给桃乐丝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桃乐丝用笔尖点在纸上,发出“笃笃”的声音,里德尔带上书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桃乐丝的房间。
桃乐丝继续在纸上写着内容,想骗过里德尔是个简单的事情,但骗过她自己却显得困难多了。
有什么裂开的声音,带出一片黏腻的回响。
桃乐丝白皙无瑕的手臂上突然裂开了一道小口子,就像是一只突然张开的眼睛,金黄色的眼珠在里面咕噜咕噜的乱转着,溅出几滴像是血液的东西。
桃乐丝头也不抬的把羽毛笔狠狠的戳进那只眼睛里。
她没戳到,那只眼睛就像一阵烟一样轻轻散去了。
桃乐丝叹了一口气,继情感被干扰之后,这幅没什么大用的身体也开始受到影响了。
不行,这也太烦人了吧。
桃乐丝又叹了一口气,羽毛笔悬停在手臂的上方,复又落下,金色的墨水在白皙的手臂上流淌,留下一串串复杂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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