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
一只冰冷的手搭在斯内普的肩上。
“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卢修斯.马尔福对他露出矜持的微笑。
这是一场舞会，斯内普却没有舞伴，马尔福庄园豪华而壮观，让身处其中的斯内普感到格格不入。
他从来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他更不懂应该在这种场景如何表现才显得不那么僵硬愚蠢。
奢华迷醉的酒会，马尔福不吝于让所有人看见马尔福庄园的财富和权力，这也同时代表了黑魔王的权利。
马尔福家从不干没有意义的事，所以这种聚会当然也意有所指。这是一种招揽，也是一种筛选。
斯内普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他通过了马尔福的筛选，这证明他比许多人要有用。可实际上，他并没有拒绝这种招揽的能力。
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黑魔王的势力让曾经击败过格林德沃的邓布利多也退避三舍。能站出来反对黑恶势力的注定是极少数，而中立需要代价。这代价不是死亡就是时常跟死神擦肩而过。斯内普想不到有什么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而且……他对这一切并不抗拒。
斯内普渴望强大，黑魔王无疑是世上最强大的巫师，并且他也不喜欢麻瓜。那是一群愚蠢的、懦弱的，只会称呼他为怪物的另一族群。
卢修斯今年就毕业了，这场舞会正是以他要离开学校的名义举办的，斯莱特林没有一个人不在，其他三个学院的人也或多或少的混迹其中。
邓布利多的威望很高，可他只是一个校长，在霍格沃兹之外并没有多少权利。斯内普很奇怪，要是邓布利多真的那么想保护麻瓜，他为什么不自己当魔法部长，那样至少他能有一群如臂使指的傲罗可以利用。邓布利多无法保护那些想要中立的人，而黑魔王却拥有随时可以夺走他们性命或全家性命的能力，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况且，并不是只有斯莱特林学院的出身的人才有野心。如果分院能决定一个人的善恶黑白，不如在那顶帽子喊出学院名的时候就干掉分去斯莱特林的人，这样一来事情可简单多了。
“最近怎么样？”卢修斯端着酒杯，他年轻的脸上意气风发，斯内普站在他旁边，跟他一起从楼上俯视楼下繁华的盛况。
“……还是那样。”
“你亲爱的麻瓜种小姐呢？”卢修斯问。
斯内普没回答。
卢修斯喝了口酒，接着说：“西弗勒斯，你很有潜力，比大部分人好得多，这也是我看重你的原因。你未来的成就不会低的，别让无关紧要的人或事挡住你前进的路。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黑魔王可不喜欢泥巴种，如果他们安分守己，黑魔王不会动他们，可如果他们向某些人学习……”卢修斯冷哼一声，“比如我们爱出风头的……加西亚小姐，那就不好说了。”
斯内普抓着栏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她……加西亚就是那么自大、愚蠢……”
“没错，”卢修斯赞同的挑眉，“就是这个词，自大又愚蠢，不过……她的勇气真是让我惊叹，如果格兰芬多们把莽撞称为勇气的话。”
“她……她只是不够聪明……”
卢修斯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旁边的斯内普，他的目光带着探究:“西弗勒斯，我不知道……你竟然会维护一个麻瓜种？”
“不！”斯内普立刻否定了。
“或许吧，”卢修斯上下打量着斯内普，他这个外形十分不讨喜的学弟，然后摩挲着酒杯笑了起来，“不过说实话，格兰芬多的这两个麻瓜种确实都是难得的美人，尤其是加西亚，可惜，如果她不是那么愚蠢，应该会很得喜欢。我是指，贵族们会很乐意拥有一只漂亮的金丝雀。”
斯内普感觉很恶心，同时又满怀恶意的想，恐怕加西亚也很乐意拥有一些打她主意的新器材，她已经想弄一个巫师回去想了很久了。
卢修斯看见了布莱克姐妹相携走来，他喝光了酒，然后把酒杯往旁边一放，隐身的家养小精灵安静无声的取走了杯子。
“给你一个忠告，”卢修斯一边说，一边朝纳西莎.布莱克走过去，“如果想让你的麻瓜种朋友有个好结局，你应该劝劝伊万斯小姐，让她不要跟着加西亚。黑魔王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我们的加西亚小姐说不定很快就会迎来一些小惊喜。对了，今天有一场特别的活动，不要错过了。”
卢修斯离开了，带着他的未婚妻。斯内普独自待在楼上，俯视着楼下的繁华，他好像不属于这里，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他的容身之地。
盛大的舞会、无尽的美酒，卢修斯站在高台感谢今天来到的人，然后自然而然的谈论到如今的形式，和那个人……
斯内普没见过黑魔王，不过在很多人嘴里听过对黑魔王的描述。有些人说他疯狂又残忍，有些人则说他强大而睿智，卢修斯就是后者，他勾勒出来的黑魔王和追随者让在场的人都无比心动，强大的力量、极致的权利、和更多的利益，这三样只需要一种就可以让人折服，而黑魔王都有。
“你们其中的优秀者能得到机会，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追随那位大人。”
卢修斯的演讲结束，他从旋转楼梯上走下去，人群分开，露出一个惶恐不安的男人。
斯内普不认识他，不过很快就从别人的议论中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汤姆.约翰逊，一个混血种，父亲是魔法部员，而母亲只是个麻瓜女人，前年毕业于拉文克劳。
“他有个女朋友……”
“女朋友？”
“是的，麻瓜。”
“麻瓜！”
“是的，他的胆子真大。”
“或许只是跟他父亲一脉相承。”
“他来这儿干什么？”
“马尔福邀请他来的，他得做出选择。”
“选择？”
“当然，或许约翰逊先生太喜欢麻瓜了，可他忘了，他自己的血脉本来就不纯正。”
斯内普看着汤姆.威尔逊，这个毕业两年多的男人才二十岁左右，很年轻，和在场的一些人看起来没什么分别。他不高，穿着体面的长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却神色忧愁惴惴不安，看着卢修斯马尔福显露出非常惊恐的神情。
“汤姆，”卢修斯用他长长的手杖勾住威尔逊的肩，高傲而不屑，“多么普通的名字。告诉我，你做出抉择了吗？”
“卢修斯，”汤姆.威尔逊痛苦极了，“她只是……”
“麻瓜，我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也不期望一个麻瓜能知道什么。”
“她是无辜的……”
“的确，不过这是为了惩罚你，并且……”卢修斯收回手杖，把汤姆.威尔逊带得往前趔趄了一下，“这也是对麻瓜妄想混乱尊贵的巫师血统的一点教训。”
“不……”
“不？这么说你做出了选择。”
“不！”
“还是不，啧，我简直要为你的表达能力感到震惊了。汤姆.威尔逊，你和你的家人只有一次机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汤姆.威尔逊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好一会后，他低声哽咽着说：“她……我把她带来了。”
卢修斯露出一个笑容：“非常好。”
一个穿着麻瓜礼裙的女人被带了进来，她神色也很慌张，似乎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可还尽量保持着僵硬的笑意。楼下的巫师们都笑了起来，那可怜的女人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是其中的恶意却很清楚。她艰难的在人群中穿行，直到看见汤姆.威尔逊才松了口气，她急急的走过去，惶恐的想拉住汤姆.威尔逊的手臂，可却被对方躲开了。
“汤姆？”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汤姆.威尔逊的面皮抽动了一下，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汤姆.威尔逊的身后，他浅色的眼睛冷漠而残忍。
“拿起你的魔杖！”卢修斯.马尔福冰冷的说。
“不……”
“如果我再听见一次这个词，老威尔逊先生明天就不用再去魔法部了。”
汤姆.威尔逊颤抖着抽出自己的魔杖，然后对准了他的女朋友。
“我听到一个不好的传言，说你们就要订婚了……”
“没……没有……”
“那就好，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你知道怎么做吧？”
“……钻心剜骨！”
斯内普看着那个素不相识的麻瓜女人蜷缩在地上惨叫，他皱起眉，可身边却响起尖利的笑声，所有人都在大笑，不管出自真心还是假意。笑声像一阵浪潮，卷袭而来，让想说话的人不得不闭嘴。
“卢修斯太懦弱了！”斯内普听见贝拉特里克斯说，“他应该杀了那个麻瓜。”
“不，麻瓜的血会脏了他的手。”
“噢，茜茜，你真是会为马尔福着想。”
“我只是实话实说。”
“听说那个女人怀孕了，”贝拉特里克斯残忍的笑声极具穿透力，“威尔逊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纳西莎.布莱克的想法倒跟她姐姐正好相反：“不，我根本看不到这个男人身上有任何一点可取之处。”
“噢，茜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他做错了。”
“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
贝拉特里克斯用魔杖玩弄着自己的卷发，她看着她的妹妹问：“哪怕要因此对抗黑魔王？”
纳西莎.布莱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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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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